第六十七章:三鑰封門
青銅門的震顫像餘震般持續著,每一次抖動都讓石壁上的碎石簌簌落下,砸在眾人的安全帽上,發出細碎的“叮叮”聲。門身斑駁的銅鏽間,殘留的紅光如同將熄的炭火,在凹陷處明明滅滅,映得畢邪的側臉忽明忽暗——他扶著冰涼的門框喘息,指腹擦過那些深嵌在門麵上的凹槽,觸感溫潤如玉。這些凹槽是曆代守門人用隕玉碎片反複打磨出的鑰匙孔,呈品字形排列,最大的孔徑恰好能容下拇指,最小的僅能塞進小指,邊緣還留著玉石長期摩擦的細膩光澤,在昏暗的石室裡泛著淡淡的瑩光,像三顆沉睡的星子。
“該來了。”張起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,平靜得像石室深處的潭水,不起半分波瀾。他雙手捧著個紫檀木盒,盒身雕刻著繁複的雲紋,藤蔓般的紋路纏繞著盒蓋,邊角處包著銅皮,顯然是常年摩挲的緣故,銅皮已經泛出溫潤的包漿,在火把的映照下泛著暗金色的光。盒蓋被輕輕掀開的瞬間,三道不同顏色的光從裡麵漫出來:玄鐵的暗沉、水玉的瑩白、骨鑰的金輝,在潮濕的空氣裡折射出流動的光暈,像三條被困了太久的遊龍終於得以舒展,在石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。“三把鑰匙,終於湊齊了。”
畢邪轉過身,目光落在木盒裡的三把鑰匙上,呼吸微微一滯。火把的光芒在鑰匙表麵跳躍,勾勒出各自獨特的輪廓,仿佛能看到鑄造時的烈火與寒冰。
最左側的玄鐵鑰通體黝黑,表麵刻著扭曲的雷電紋路,每一道刻痕都深嵌三分,邊緣鋒利得仿佛能割破皮膚,湊近了看,紋路深處還殘留著焦黑的痕跡,仿佛能聽到電流滋滋流過的聲響。握柄處纏著三圈防滑的黑色繩結,繩頭用青銅箍固定,箍上刻著模糊的符號,仔細辨認能看出是“鎮”字的古體,筆畫間帶著股淩厲的氣勢。這把鑰匙入手比想象中更沉,帶著金屬特有的寒意,畢邪的指尖剛觸碰到握柄,就感覺到一陣細微的麻意,像有微弱的電流順著皮膚往上爬,竄到後頸時激起一陣戰栗。
中間的水玉鑰是通體乳白的玉石雕琢而成,玉質細膩得幾乎看不出紋理,對著火把的光看時,能看到絲絲縷縷的白氣在玉內升騰,像極了清晨湖麵的薄霧,氤氳著朦朧的光。鑰匙的形狀是流暢的弧形,恰好貼合手掌的弧度,頂端被打磨成圓潤的半球形,底端則刻著細密的齒痕,每一道齒痕都與青銅門上的凹槽嚴絲合縫,仿佛天生就該嵌在一起。畢邪認得這把鑰匙——正是之前陳文錦消散前留下的銅盒裡藏著的那枚,當時銅盒打開時,裡麵還墊著層暗紅色的絨布,布上繡著和水玉鑰相同的雲紋,針腳細密,看得出是用心繡成的。
最右側的骨鑰最是奇特,那是一段半透明的骨頭,長度約莫七寸,斷麵光滑得像被精心打磨過,隱約能看到內部交錯的骨紋,卻泛著淡淡的金光,像是骨頭本身在發光,暖融融的,驅散了幾分寒意。鑰匙的握柄處被鑽了個小孔,穿著根褪色的紅繩,繩結是早已失傳的“鎖心結”,繩頭處磨得有些起毛,顯然被人攥了很久。據說這種繩結能鎖住鑰匙本身的能量,湊近聞時,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腥味,混著玉石的冷香,形成一種奇異的氣息,像是遠古的風穿過荒原。
“玄鐵鑰鎮戾氣,水玉鑰導能量,骨鑰鎖時空。”胡八一湊了過來,他手裡拿著本泛黃的線裝書,書頁邊緣已經卷了毛邊,紙頁薄得近乎透明,上麵用毛筆字密密麻麻寫著注釋,墨跡有些地方已經暈開,看得出年代久遠。“老本子上記著,當年第一代守門人鑄這三把鑰匙時,耗了整整三年——玄鐵得在雷雨天的山頂淬煉,每道雷劈下來都得用隕玉粉裹著玄鐵迎上去,差一絲火候都成不了;水玉要泡在極寒的冰泉裡養,每天用守門人的精血浸潤,十年才能養出裡麵的水汽;骨鑰更邪乎,傳說是用‘守門人之心’煉化的,得是心甘情願獻祭的守門人,心脈中的靈力才能滲入骨頭,凝成這金光。”他搓了搓凍得發紅的手,往手心哈了口白氣,眼神裡帶著點緊張,“真要把這三玩意兒插進去?我總覺得……有點發毛。當年我爺爺就說過,青銅門一旦用三鑰封印,再想打開就得付出十倍的代價,而且……”
“而且什麼?”吳邪舉著相機湊過來,鏡頭對著木盒裡的鑰匙,快門按得不停,“哢嚓哢嚓”的聲響在石室裡格外清晰。他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,貼在腦門上,眼睛卻亮得驚人,“老胡你彆賣關子啊,快說!這門裡到底藏著啥?上次那批淨化者提到的‘終極’,是不是就和這鑰匙有關?”
胡八一嘖了聲,翻到書頁的某一頁,指著上麵的插圖:“你看這畫,第一代守門人封印青銅門後,整個人都枯槁了,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氣,頭發一夜之間全白了,不到半年就沒了。老本子上說,三鑰封門時,守門人得用自己的靈力當引,鑰匙會反過來吸收你的生命力,稍有不慎就會被鑰匙反噬,輕則修為儘廢,重則……魂飛魄散,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。”他壓低聲音,像是怕被什麼東西聽到,“我爺爺說,這三把鑰匙根本不是鎖,是三個連著守門人魂魄的‘契’,封門的同時,其實是把自己的命和門綁在了一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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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胖子在一旁聽得咋舌,攥著工兵鏟的手緊了緊,指節發白:“不是吧老胡?這麼邪乎?那咱們這趟不是來封印門,是來給畢邪小子送命啊?”
畢邪沒有說話,隻是盯著木盒裡的鑰匙。火把的光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,映得他下頜線格外清晰。他想起陳文錦消散前的眼神,那裡麵藏著的釋然,想起張起靈總在不經意間護著他的動作,想起吳邪舉著相機時眼裡的期待——這些畫麵像碎片一樣在腦海裡拚湊,最終凝成一股堅定的力量。
深吸一口氣,畢邪伸手拿起玄鐵鑰。鑰匙入手比想象中更沉,握柄的繩結磨得手心發癢,像是在提醒他這不是兒戲。他走到青銅門前,仰頭看著最上方的鑰匙孔——那是三個孔中最大的一個,孔壁上還留著玄鐵摩擦的黑色痕跡,層層疊疊,顯然曆代守門人都是從這把鑰匙開始的,那些痕跡裡藏著無數個和他一樣的身影。
“第一把,鎮戾氣。”畢邪的聲音在空曠的石室裡回蕩,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,尾音撞上石壁,反彈回來,像是有無數個自己在呼應。他將玄鐵鑰對準鑰匙孔,金屬碰撞的脆響在石室裡層層回蕩,“哢噠”一聲輕響,鑰匙齒與孔內的凹槽完美咬合,像一聲古老的應答。
隨著鑰匙緩緩推入,青銅門突然發出一聲沉悶的嗡鳴,震得人耳膜發麻。門身劇烈震顫著下沉半寸,原本泛著紅光的紋路瞬間轉為墨色,像被濃墨浸染的宣紙,順著紋路流淌,所過之處,那些附著在門上的黑色汙漬簌簌剝落,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銅麵。連空氣裡漂浮的塵埃都仿佛被這股力量凍結了,懸浮在半空,清晰可見。
當鑰匙完全沒入的刹那,玄鐵鑰上的雷電紋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,一道道筷子粗細的電弧順著門紋遊走,像銀蛇般竄動。所過之處,那些殘留的紅光如同遇到烈火的冰雪,發出“滋滋”的聲響,瞬間消融無蹤。石室裡的風突然變得凜冽,夾雜著細碎的嘶吼,像是有無數被封印的怨魂在掙紮,它們撞擊著青銅門,發出“砰砰”的悶響,震得石門框上的碎石不斷掉落。
“好強的戾氣。”王胖子攥著工兵鏟的手緊了緊,指節發白,他往旁邊挪了挪,擋在吳邪身前,“這門裡到底封了多少東西?聽著像有一個團的怨魂在哭嚎。”
那些怨魂的影子撞在電弧上,瞬間被電得扭曲變形,發出淒厲的尖叫,卻被電弧狠狠釘回門內,每一次撞擊都會激起一片電光,將那些怨魂的影子映在門麵上——有穿著古代戰甲的士兵,有戴著蓑笠的漁夫,還有穿著現代校服的學生,他們的臉上都帶著同樣的痛苦與不甘,像一幅流動的浮世繪。
張起靈沒有說話,隻是將水玉鑰從木盒裡取出,遞向畢邪。兩人的指尖不經意觸碰到一起時,同時感覺到一陣尖銳的刺痛——畢邪腕上的“8”字印記突然發燙,邊緣滲出細碎的光點,像被鑰匙吸走的星火,順著指尖流向水玉鑰。原本乳白的玉石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,像是有血液在裡麵流動。“水玉鑰認主,”張起靈的聲音低沉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,“它需要隕玉能量才能激活,你的印記與它共鳴,說明……你是它等的人。”
畢邪想起背包側袋裡的隕玉碎片,那是之前簽到獲得的獎勵,此刻正透過布料傳來灼熱的溫度,像是有團火在裡麵燃燒。他伸手將碎片掏出,碎片是不規則的多邊形,表麵光滑,折射著火把的光,像一塊凝固的陽光。碎片接觸到水玉鑰的瞬間,突然化作一道流光鑽進玉鑰內部,沒有留下一絲痕跡。
原本乳白的玉石瞬間變得通透,裡麵的水汽劇烈翻湧,仿佛有江河在其中奔騰,甚至能聽到隱隱的“嘩嘩”水聲,玉質表麵凝結出細密的水珠,順著弧形的鑰匙壁滑落,滴在地上發出“嗒嗒”的輕響。畢邪對準左側的鑰匙孔插入,水玉鑰剛沒入一半,青銅門突然劇烈晃動,門內傳來沉悶的撞擊聲,“咚咚咚”的,像是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在用身體衝撞,整座石室的地麵都在震顫,頭頂落下簌簌的石屑,砸在安全帽上發出“叮叮”的輕響,火把的光被震得忽明忽暗。
“我靠!這是啥玩意兒在撞門?恐龍嗎?”吳邪舉著相機踉蹌了兩步,差點摔倒,他下意識地將相機護在懷裡,鏡頭卻始終對著青銅門,“這動靜,怕是得有十噸重吧?”
“穩住!”王胖子一把拽住畢邪的胳膊,他的手勁極大,捏得畢邪的胳膊生疼,“這是門內的混沌之力在反抗,水玉鑰正在導能量,就像用管子把洪水引到彆的地方,撐過去就好!撐過去它就沒力氣鬨了!”
畢邪咬著牙,下頜線繃得緊緊的,將水玉鑰一點點往裡推。每推一寸,門內的撞擊就猛烈一分,他甚至能感覺到青銅門在微微變形,表麵的銅皮被撞得鼓起一個個小包,又瞬間平複。當鑰匙終於推到底時,水玉鑰突然迸發出刺眼的藍光,順著門紋織成一張巨大的水網,那些衝撞的力道撞在網上,立刻被分解成細密的水流,順著門紋流淌,在地麵彙集成細小的溪流,最終彙入門底的暗河,發出“潺潺”的聲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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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內的嘶吼變成了痛苦的嗚咽,像是被抽走了力氣,藍光過處,青銅門上浮現出細密的水紋,像在門表麵鋪了層流動的冰麵,將那些衝撞的力量儘數化解。吳邪舉著相機拍個不停,鏡頭裡的水紋在火光下泛著粼粼的光,像無數顆碎鑽在閃爍。
最後一把骨鑰最重,畢邪接過時差點脫手,鑰匙入手溫潤,卻帶著種奇異的沉重感,仿佛握著的不是一段骨頭,而是整個時空的重量。骨頭特有的油脂感混著淡淡的腥味鑽進鼻腔,握柄處刻著串奇怪的符號,與他腕上的“8”字印記隱隱呼應,符號的邊緣泛著金光,像是活的,在火把的光下緩緩流動。
“骨鑰要蘸著隕玉粉才能用。”張起靈遞來個巴掌大的小瓷瓶,瓶身是冰裂紋的樣式,裡麵裝著灰白色的粉末,正是之前封印時殘留的隕玉碎屑,“抹在鑰匙上,它才認門,才會聽從你的指令鎖死時空。”
畢邪打開瓷瓶,將隕玉粉均勻地抹在骨鑰上,粉末接觸到鑰匙的瞬間,突然化作金色的液體,順著骨紋滲入內部,原本半透明的骨頭變得更加通透,連內部的骨紋都染上了一層金輝,像鍍了層陽光。他對準右側的鑰匙孔插入,骨鑰剛沒入三分之一,畢邪就感覺一股寒氣順著手臂爬上來,仿佛有無數隻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盯著自己,連骨髓都像是被凍結了,指尖變得有些僵硬。
鑰匙上的符號突然亮起,與門身上的凹槽嚴絲合縫地對接,那些骨紋裡滲出金色的液體,順著門紋流淌,所過之處,銅鏽簌簌剝落,露出底下嶄新的青銅光澤,甚至能映出眾人模糊的影子。門內傳來一聲悠長的歎息,像是跨越了千年的時光,帶著無儘的疲憊與解脫,聽得人心裡發顫。
“還差最後一步!”吳邪舉著相機後退兩步,鏡頭緊緊對著青銅門,手指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,“要把三把鑰匙擰成一個三角!老本子上畫得清清楚楚,這個角度得卡得絲毫不差,偏差一分都鎖不上,甚至可能引發反噬!”
畢邪深吸一口氣,水汽在他的睫毛上凝成細小的冰晶。他雙手分彆按住玄鐵鑰和水玉鑰,張起靈走到右側,握住骨鑰,兩人對視一眼,無需多言,彼此眼中的堅定已經說明了一切——那是一種共赴使命的默契,像千年前的守門人一樣,在這一刻完成了跨越時空的交接。
“一、二、三!”王胖子在一旁低聲計數,聲音裡帶著緊張。
玄鐵鑰順時針轉三圈,每一圈都聽到“哢”的輕響,像是齒輪在咬合,轉最後一圈時,能感覺到鑰匙齒與內部的機關完美扣合,發出清脆的“啪”聲;水玉鑰逆時針轉半圈,轉動時能感覺到內部水流的方向在逆轉,發出“咕嚕”的聲響,玉質表麵的水珠突然懸浮起來,在半空凝成細小的水球;骨鑰則猛地向下一按——隻聽“哢噠”三聲脆響,幾乎同時響起,三把鑰匙在門內完成了完美的咬合,品字形的鑰匙孔周圍突然升起金色的光紋,像燒紅的烙鐵在銅上燙出的印記,將三個鑰匙孔連成一個穩固的三角形,光紋邊緣還跳動著細小的火星,像星星的碎片。
“隕玉!”張起靈低喝一聲,聲音裡帶著一絲急促。
畢邪立刻將剩下的隕玉碎片全部撒向門身,碎片接觸到光紋的瞬間,化作無數金色的流螢,它們在空中盤旋一周,像是在朝拜,翅膀扇動的聲音像細碎的風鈴,隨即順著紋路鑽進青銅門深處。整扇門開始劇烈發光,玄鐵鑰的雷電、水玉鑰的藍光、骨鑰的金光交織在一起,在石室裡投下晃動的光影,像有三條巨龍在門內盤旋爭鬥,時而碰撞出刺眼的火花,時而纏繞在一起發出低沉的咆哮,最終卻又在門心處融為一體,化作一道混沌的白光,將整個石室照得如同白晝。
“轟隆——”
青銅門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,整個石室都在搖晃,仿佛要被這股力量掀翻。吳邪踉蹌著扶住石壁,王胖子乾脆把工兵鏟插進地裡穩住身形,胡八一死死按住那本線裝書,生怕被震飛。門身開始緩緩下沉,速度越來越快,門頂的石縫裡湧出濃密的白霧,像被驚擾的沉睡的雲,將整扇門漸漸吞沒,白霧裡還夾雜著細碎的金色光點,像揉碎的陽光。
當最後一寸銅麵沒入地麵時,白霧突然凝聚成一個巨大的護盾,淡紫色的光暈裡流轉著混沌的紋路,像宇宙初開時的景象,將整個石門入口嚴嚴實實地罩住,連光線都仿佛被這層護盾扭曲了,透過護盾看出去,石壁的輪廓都變得有些模糊。
【係統提示:青銅門封印完成】
【檢測到三把鑰匙與隕玉共鳴,觸發特殊簽到】
【獲得獎勵:混沌護盾神級)——可抵擋任何攻擊一次,生效時自動激活】
畢邪的手腕微微發燙,“8”字印記閃過一道暗紫色的光,隨即隱去,快得像錯覺。但他能清晰感覺到那層護盾的存在,像一層薄薄的冰麵覆在皮膚下,卻帶著不容撼動的厚重感——那是一種純粹的防禦能量,不分物理或精神攻擊,隻要觸發,便能將一切衝擊攔在體外,連時間的侵蝕都能抵擋片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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