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什麼都不用做。”林默給出了最終答案,身體靠回沙發,重新端起那杯已經半涼的茶。
“等著。”
“等?”
“對,等。”
辦公室裡安靜下來,陳麥看著林默。看著他那副雲淡風輕,仿佛一切儘在掌握的姿態,那種巨大的認知反差,讓他所有準備好的情緒都堵在胸口,不上不下。
他終於想通了林默沒說完的後半句話。
他以為自己最後那句“法庭見”是談崩了之後,惱羞成怒的敗筆。
可在林默的局裡,這竟然是……最妙的一步棋。
“我們當然不會真的去起訴。”林默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,慢悠悠地吹了吹杯口的茶葉,“但是,‘法庭見’這三個字,就像一把看不見的劍,懸在了她的頭頂。”
“隻要我們一天沒動靜,這把劍就一天不會掉下來。”
“她就會永遠活在‘這把劍什麼時候會掉下來’的未知裡。”
“這比你把她送上法庭,判個緩刑,然後讓她徹底解脫,要有用得多。”
林默放下茶杯,做了最後的總結。
“有時候,解決問題,靠的不是真相。”
“是恐懼。”
陳麥呆呆地坐在那裡,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短短十幾分鐘裡,被敲碎了,又重組了一遍。
原來……還可以這樣?
他以為的敗筆,竟然成了最狠的神來之筆。
“那……那我就真什麼都不用做了?”他還是有些不確定地問。
林默點了點頭。
“有時候,未知的恐懼,才是最有效的懲罰。”
陳麥呆呆地看著林默。
他感覺自己的大腦,在今天這短短的十幾分鐘裡,被反複格式化了好幾次。
原來……還可以這樣?
“等著。”
“等?”
“等她自己想明白,等她自己害怕,等她……主動來道歉。”林默的嘴角,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。
陳麥張了張嘴,還想說什麼。
比如,這樣會不會有點不厚道。
但話到嘴邊,又被他咽了回去。
林默看穿了他的心思,打趣道:“那也沒辦法,誰讓你狠話都放出去了?”
“總得裝到底吧。”
陳麥的臉一紅,最後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。
“好吧,默哥,那我先出去了。”
他站起身,帶著一種被徹底顛覆了世界觀的恍惚感,轉身走出了辦公室。
辦公室的門,被輕輕帶上。
林默靠在沙發上,並沒有立刻投入工作。
他看著窗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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