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佩刀尖挑起一些蟲屍下的泥土,湊近鼻端聞了聞。
除了泥土腥氣和蟲屍特有的腐敗味,似乎…還夾雜著一絲極淡的、難以言喻的甜膩氣息?
這氣息若有若無,卻讓他心頭莫名一跳。
他又用手撚起一點蟲屍帶邊緣的泥土粉末,指尖微微搓動。
粉末呈灰白色,在陽光下似乎泛著一點詭異的微光,與周圍正常的褐黃色土壤明顯不同。
“取乾淨布袋,將這些異樣泥土和蟲屍都裝一些回去。”
賈璘沉聲下令,眼神銳利如刀。這絕非自然現象!
蝗群過境,理應一掃而空,怎會有如此高密度殘留?
還有這異常的土壤…是巧合,還是…人為?
一個可怕的念頭如同冰冷的毒蛇,悄然爬上心頭。
若真是人為…那這遍布枯骨的人間地獄,竟是某些人一手炮製的?!
帶著滿腹疑雲與沉重的心情,賈璘返回馬車。
黛玉服了安神丸,已在寶釵的輕撫下沉沉睡去,長睫上猶沾著淚珠。
寶釵見賈璘回來,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示意黛玉剛睡穩。
馬車再次啟動,駛離這片絕望之地,向相對安穩的安置點行去。
車廂內光線昏暗,隻聞車轍轆轆與黛玉細微均勻的呼吸聲。
連日來的殫精竭慮、方才目睹的煉獄慘狀、以及發現疑雲帶來的沉重壓力,如同巨石壓在賈璘心頭。
他靠在車廂壁上,閉著眼,眉宇間是揮之不去的疲憊與陰鬱。
一雙溫軟的手輕輕搭上了他的太陽穴。
是寶釵。她悄然挪到賈璘身側,纖纖玉指帶著恰到好處的力道,為他揉按著緊繃的額角。
她的指法嫻熟,指腹溫熱,所過之處帶來陣陣舒緩的酸脹感。
“爺,愁眉緊鎖,於事無補,反傷精神。”
寶釵的聲音壓得極低,帶著安撫的魔力,“玉妹妹這裡有我,您且寬心。
疑雲既生,追查便是,天大的事,總有個水落石出的時候。”她的話語條理清晰,如同定海神針。
賈璘閉著眼,感受著額角傳來的舒適力道和身邊女子沉穩的氣息,緊繃的心弦稍稍鬆弛。
他抬手,覆上寶釵按揉的手背,輕輕握住。
寶釵的手微微一顫,卻並未抽回,任由他握著。
昏暗的光線模糊了界限。賈璘睜開眼,看向近在咫尺的寶釵。
她今日穿著素淨的秋香色衫子,領口微鬆,露出一小截細膩如脂的脖頸。
奔波一日,發髻微亂,幾縷青絲垂落鬢邊,為她端莊的容顏平添幾分慵懶的風情。
那雙沉靜如水的眸子此刻正關切地看著他,深處似有什麼在悄然湧動。
一股混雜著疲憊、壓力與尋求慰藉的衝動驟然湧上。
賈璘手臂用力,將寶釵帶向自己懷中!在她微驚的低呼聲中,滾燙的唇已不由分說地覆上了她微涼的唇瓣!
這個吻帶著攻城略地的霸道與壓抑許久的渴望,
不同於與黛玉的珍重嗬護,也不同於與尤三姐的放縱熾烈。
寶釵初始有些僵硬,但很快便在賈璘強勢的攻掠下軟化下來。
她閉著眼,生澀卻堅定地回應著,雙臂悄悄環上他的脖頸。
唇齒相依,氣息交融,馬車內狹小而私密的空間溫度急劇攀升。
賈璘的手掌順著寶釵柔韌的腰線滑下,探入她微微鬆解的衣帶邊緣。
指尖觸及溫軟細膩的肌膚,帶來一陣美妙的戰栗。
寶釵的身體瞬間繃緊,喉間溢出細微的嗚咽,不知是抗拒還是邀請。
衣帶在糾纏的手指間緩緩鬆開,外衫斜斜滑落肩頭,露出底下杏色抹胸的一角,其上精巧的並蒂蓮刺繡呼之欲出。
就在賈璘的手指即將探入抹胸邊緣,寶釵呼吸急促,麵色潮紅,眸中水光瀲灩,幾乎要沉溺在這禁忌的纏綿中時——
“娘——!餓——!”
車窗外,一聲尖銳淒厲、屬於稚童的哭嚎毫無征兆地、清晰地穿透了車壁!
那聲音嘶啞絕望,如同淬了毒的針,狠狠紮進兩人被情欲熏染的耳膜!
如同兜頭一盆冰水!
糾纏的動作瞬間凝固!
寶釵猛地睜開眼,眸中的迷離瞬間被驚惶和羞恥取代!
她幾乎是觸電般地從賈璘懷中掙脫,手忙腳亂地抓起滑落的衣衫掩住胸口,臉頰紅得如同滴血,連耳根脖頸都染上了緋色。
她迅速背過身去,手指顫抖著整理淩亂的衣襟和發絲,呼吸紊亂不堪。
賈璘的手僵在半空,眼中的欲火瞬間熄滅,隻剩下冰冷與煩躁。
那稚童的哭嚎如同魔咒,反複回響,將方才車廂內短暫升騰的暖昧春意撕得粉碎,隻剩下冰冷的現實與無邊的沉重壓回心頭。
他重重地靠回車壁,閉上眼,喉結滾動了一下,發出一聲壓抑的、充滿挫敗與戾氣的低吼。
黛玉仍在沉睡,對剛剛車廂內無聲的風暴一無所知。
車輪滾滾,碾過焦土,駛向同樣布滿陰霾的前路。
而田埂上那詭異的蟲屍帶和異樣土壤,如同一個不祥的烙印,深深嵌入了賈璘心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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