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深淵裂口_孽鏡判官:從拔舌地獄殺穿十八重_线上阅读小说网 

第49章 深淵裂口(1 / 2)

斷舌碑林的青石板縫裡嵌著未乾的血漬,在殘月餘光中泛著暗褐的光——那是三天前“舌刑者”圍剿戰留下的痕跡。β04的墓碑比旁的高出半截,碑身刻滿扭曲如痙攣的摩爾斯電碼,指尖輕觸便能感受到刻痕裡凝結的寒意。風卷過碑頂殘破的鐵鏈,“嗚——嗚——”的嗚咽聲此起彼伏,像極了被割舌者喉間漏出的殘喘,在空蕩的碑林裡撞出細碎回音。

沈觀蹲下身,孽鏡碎片在口袋裡發燙,邊緣的缺口是上周鏡獄崩塌時留下的印記。當時白鳶的銀剪幾乎要被幻影吞噬,是他將碎片擲向鏡核,才換得一線生機,而那灼痛感至今仍嵌在肌理裡,像個醒目的警示。

“哢啦——”

脆響如生鏽的顎骨被生生掰開,刺破死寂。沈觀猛地站起,隻見一圈漆黑裂縫以β04墓碑為中心炸開,17道裂痕精準如綻放的腐花,每道邊緣都凝著細碎冰碴,折射出殘月的冷光。白霧裹挾著鐵鏽與腐肉的氣息噴湧而出,他裸露的手腕瞬間起滿雞皮疙瘩,隨身帶的溫度計汞柱瘋狂下墜,最終定格在零下17c——與三年前礦難井口的溫度一模一樣。

那溫度像根冰針,猝不及防刺進記憶。彼時他還是見習警員,趴在礦井口的圍欄上,耳機裡傳來17hz的生命信號,那是被困礦工最後的脈動,卻一點點湮滅在坍塌的轟鳴裡。

左手背突然灼燒般刺痛,赤金色的“語言之眼”契印自動睜開,瞳孔裡倒映出螺旋向下的階梯——梯級全由斷裂的鋸舌拚成,暗紅血珠順著舌紋淌下,在階邊積成小小的血窪,血腥味混著福爾馬林的刺鼻氣鑽得人鼻腔發疼。

“是深淵的引路燈。”白鳶的圍巾掃過他手背,雪鬆香氣撞散些許陰霾。她指尖拂過墓碑上的電碼,眉頭微蹙,“‘等待真相的容器,需攜半片鏡魂而來’——β04布這個局,至少等了三年。”沈觀摸向胸口,那裡藏著半塊與孽鏡碎片同源的鏡魂殘片,是老隊長臨終前塞給他的,隻說“關鍵時能照見人心”。

裂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張,17米內的碑林發出“咯吱”的呻吟,墓碑接二連三地傾斜、下沉,如同巨獸張開的巨口,要將生者與死者一並吞噬。幸存的人踉蹌後退,有人踩空摔倒,懷裡的桃木護身符滾落裂縫,瞬間被白霧啃得連灰燼都沒剩,隻留一縷青煙。

“請出示車票,或留下舌頭。”

熒光文字突然浮現在下沉的碑麵上,綠色光暈透過白霧,照得每個人的臉都慘白如紙。人群爆發出低呼,早前與“舌刑者”對抗時,鎖鏈化作的“17層車票”紛紛從衣袋裡飛出,紙質票根在半空展開,背麵密密麻麻的名字——全是近百年因“造謠”被割舌者的烙印,其中一張“李桂蘭”的名字旁,還印著半枚農田的泥印。

17張票根首尾相連,拚成泛著綠光的“人聲帶”,微微顫動著,像瀕死者最後的喉鳴。沈觀的車票早已燙得灼人,票根邊緣印著三年前礦難的日期,他與白鳶對視,眼底的決絕撞得火星四濺。二人同時踏前一步,車票應聲裂成光屑,每片碎屑都帶著聲帶般的細微震動,散去後,深不見底的入口赫然顯現,風從裡麵灌出來,帶著刺骨的寒意。

人群突然炸開哭喊,穿藍布衫的老婦人癱坐在地——她正是票根上“李桂蘭”的女兒,車票早丟在逃跑路上。此刻她嘴角滲血,舌頭在嘴裡不安地攪動:“我沒有造謠……我娘當年說礦上埋了人,他們就割了她的舌頭……後來礦真塌了,他們還說她是‘烏鴉嘴’……”話音未落,舌頭突然不受控地往外伸,舌尖已泛起青黑。

沈觀剛要跨步,白鳶的指尖已經扣住他的手腕,指尖泛著冰意的力道裡藏著決絕:“深淵的規則,容不得外人插手。當年我先祖就是因為破壞規則,才被奪了聲音。”她看向老婦人的眼神帶著悲憫,卻始終沒有鬆勁。

入口像一截豎立的喉管,直徑足有三米,壁麵掛滿生鏽的鏈環,每節都比成人手臂粗,表麵凝結的暗褐色血痂下,隱約能看見牙齒啃咬的痕跡。鏈環內部滾動著被壓縮的聲波,反複折疊擠壓成模糊低吟:

“救命——礦道塌了,還有人活著——”是三年前礦難幸存者周明的聲音,後來他拿著帶血的礦燈去報案,卻因“散布謠言”死在審訊室,屍體上還留著電擊的痕跡)

“我沒有造謠,是他們把廢料埋進了農田——”李桂蘭的聲音,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)

“媽媽我疼,我的舌頭為什麼不見了——”是個七歲孩童的聲音,當年他撞見村長挪用救濟款,第二天就沒了舌頭)

沈觀下意識觸碰鏈壁,指節瞬間結霜,寒氣順著指尖往骨髓裡鑽。霜花在他手背上爬成一行冰紋字,每個筆畫都泛著冷光:“下行17層,每降1層,失溫17,失語17,失控17。”最後一個字消散時,鏈壁突然劇烈震動,像是有無數人在裡麵捶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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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鳶突然解下圍巾甩給他,羊絨帶著她的體溫,雪鬆香氣裹著暖意爬上脖頸。“彆怕,我替你剪開寒冷。”她晃了晃手裡的銀剪刀,刃麵反射的綠光在鏈壁投下細碎光影——這把法器是先祖留下的,當年先祖用它剪開過刀鋸地獄的鎖鏈,此刻刃口還凝著細碎的光,那是未散儘的真相之力。

沈觀裹緊圍巾,指尖寒意漸退,卻聽見白鳶輕“嘶”一聲。轉頭看去,她耳尖凍得發紅,嘴唇泛紫,寒氣已順著指尖侵蝕肌理,手腕上甚至結了層薄冰。“你……”“沒事。”白鳶打斷他,指尖彈在剪刀上,一道銀光掠過,耳尖冰霜瞬間消融,“我的剪刀比你的眼睛抗凍,況且,你得留著力氣照見真相。”

鏈環突然轉動,相互扣合成無廂電梯——隻剩鏽跡斑斑的踏板和扶手,扶手還掛著幾縷乾枯的頭發,發根處纏著暗紅的血漬,像被抽了骨的脊椎。沈觀踏上踏板,未乾的血跡沾得鞋底發黏,每動一下都扯著細微的黏連聲,低頭看去,踏板縫隙裡還嵌著半片指甲。

“嗡——”

電梯驟然墜沉,沈觀攥緊扶手,指節泛白,餘光瞥見白鳶穩穩站立,剪刀已握在掌心,眼神警惕地掃過四周。機械女聲冰冷響起:“歡迎乘坐‘失聲號’,當前溫度:17c,當前層數:0,目標:17。”

墜沉中,鏈壁突然伸出無數斷手——指尖缺了指甲,有的纏著腐爛繃帶,指縫裡還嵌著泥土或煤屑,紛紛做出“噓”的手勢。手指相互撞擊,“叩叩”聲敲出摩爾斯電碼:“禁——聲——否則,成為我們的一部分。”

沈觀立刻閉緊嘴,喉嚨裡還卡著未說的“小心”。他摸出孽鏡碎片晃了晃,鏡光在白鳶臉上投下斑駁光影,指尖在碎片上飛快一點,光斑拚出“用眼神”三字。白鳶眼睫輕顫,指尖在剪刀柄上敲了兩下鏡獄約定的“收到”信號),抬剪對準斷手——那些手似察覺威脅,慢慢縮回,隻留淡得像淚痕的指痕,鏈壁上卻多了幾行血字:“他們怕真相的光。”

電梯猛地驟停,機械女聲再起:“1層抵達,寒舌裂口開啟。”門開的瞬間,更烈的寒氣撲麵而來,沈觀裹緊圍巾,牙齒還是不受控地打顫,呼出的白氣剛到半空就凝成了冰碴。

一條冰藍色的舌頭橫亙眼前,足有兩米長,舌麵豎起密密麻麻的冰刺——每根都凍著“被冰封的謊言”:

“我自願沉默。”冰刺裡嵌著個穿西裝的男人,是當年礦難的負責人,此刻正閉著眼裝睡)

“言論有風險,少說少錯。”凍著個戴眼鏡的文員,手裡還攥著未銷毀的礦難報告)

“說真話會疼,不如不說。”冰刺頂端,是三年前礦難的幸存者周明,嘴唇發紫,眼神絕望得像淬了冰)

沈觀握緊孽鏡碎片對準周明所在的冰刺,鏡光穿透白霧,精準刺入冰核。冰刺開始融化,水珠淌下時,謊言在半空散開,重組成燙金大字:“疼也要說。”

真話落地化作暖流,順著腳踝往上爬,四周溫度驟升1c,手背上的霜花融了大半,甚至能感覺到血液重新加速流動。機械女聲:“寒舌裂口修複,失溫進度17→16,失語進度0→0,失控進度0→0。”

白鳶挑挑眉,嘴角勾出淺笑:“看來真相是最好的暖爐。”剪刀在她指間轉了個圈,刃口掃過殘留冰碴,瞬間化作水汽,“下一層,該輪到我來剪碎虛妄了。”

電梯繼續墜落,沈觀與白鳶默契配合,鏡光破虛妄,銀剪斷迷障:

2層【霧舌】:白霧裹著無數透明舌頭,像漂浮的水母,低聲蠱惑“大家都沉默,你為什麼要開口?槍打出頭鳥,何必呢?”聲音黏膩得像蛛網,纏得人喉嚨發緊。沈觀舉高孽鏡,鏡光如碎銀散射,照見霧中舌頭上纏著細如發絲的鎖鏈——那是被剝奪的話語權,鎖鏈儘頭連著看不見的“舌刑者”虛影。白鳶揮剪剪開迷霧,剪刀劃過鎖鏈時發出“錚”的脆響,真相的風湧進來,霧氣化作水珠滴落,每滴水裡都映著說話者被割舌的瞬間,溫度再升1c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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