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勇長歎一聲,語氣中帶著難以置信:“昨晚我掃了屠鱷幫的場子後,心裡憋著火,連夜召集了幾個小社團,想讓他們聯手對付屠鱷幫。他們看有我撐腰,都答應了。沒想到徐飛剛從貴州回來幾小時,就搞出這麼大動靜,把昨晚結盟的社團全滅了。”
魏智新站起身,盯著兒子:“現在見識到徐飛的手段了?你為個女人跟他鬥,不是值不值的問題,是你根本沒勝算。聽我的,不管強哥有沒有給你那女人下藥,這事到此為止。明天去給飛少賠罪。”
魏勇皺眉:“明天就去道歉?他不是說兩天內拿出證據嗎?要是他拿不出來,我還想讓他難堪呢!要是拿出來了,我再道歉也不遲。”
他臉色痛苦,心裡暗暗希望徐飛彆拿出證據。雖然和許美在一起才幾天,但那是他最幸福的時光,讓他第一次體會到溫柔、甜蜜和愛情。
魏智新眯起眼睛,語氣陰沉:“等徐飛拿出證據,你的道歉就晚了。到時候,你得給他一個交代。”
魏勇心頭一緊,莫名慌亂起來。
杭城燕子樓頂層套房內,謝瑞鋼用放大鏡端詳著一尊清代玉觀音。片刻後,他隨手丟開放大鏡,對身旁的師爺諸葛正道:“這玉觀音成色一般,市價頂多幾萬。但既然是張副柿長老爹送來的,那就值這個數。”
他伸出三根手指,諸葛正會意:“明白,我這就給張老爺子送去三十萬。”
謝瑞鋼滿意地點頭,又問:“她們有消息了嗎?派出去幾十號人,怎麼還沒動靜?”
諸葛正謹慎回答:“山裡環境複雜,估計還得幾天。謝爺放心,都是老手,不會出岔子。”
謝瑞鋼隨手抓起一支飛鏢,手腕一抖,鏢尖穩穩釘入門邊的靶心。
“但願如此,但也不能掉以輕心。”謝瑞鋼到底是湖,深知謹慎為上的道理,語氣平淡地吩咐諸葛正:“通知謝家兄弟,讓他們在滬上加快動作,務必儘快挑起魏家和屠鱷幫的爭鬥。就算那個徐飛能活著從山裡回來,滬上的局勢也早已天翻地覆,他孤身一人掀不起什麼風浪,威脅不到我們的利益。”
“沒錯,那小子斷了我們一條財路,害得走私成本漲了不少。”諸葛正點頭附和,隨即猶豫道:“不過……我們瞞著老爺子對徐飛下手,會不會惹他不滿?”
謝瑞鋼摸了摸腦袋,踱了幾步,冷笑道:“隻要張曉麗他們手腳乾淨,謝家兄弟行事謹慎,不留把柄,老爺子隻會遷怒魏家,哪會知道是我們做的?就算他事後察覺,我們咬死不認,他總不可能為了個外人宰了我吧?”
“也是。”諸葛正連連點頭,暗歎薑還是老的辣。自己這個師爺最多敲敲邊鼓,謝瑞鋼卻手段老練,隨便落子就能讓滬上的徐飛生不如死,更用一個女人就挑起屠鱷幫和魏家的紛爭。這般心機,誰能比肩?
流氓不可怕,就怕流氓有文化。諸葛正在心裡默默感慨。
謝瑞鋼已坐回沙發,隨手翻開一本《三十六計》細讀。
諸葛正識相地退出了房間。
天一樓
徐飛看著醫生將強哥裹成粽子。魏勇下手極狠,打斷了他四肢,渾身是傷,沒幾個月怕是下不了床。也好,讓這囂張的家夥消停一陣子。
令人意外的是,強哥雖隻剩半條命,說話卻異常清晰,一見徐飛便嘶聲喊道:“飛少,我冤枉!”
這聲哀嚎頓時衝淡了壓抑的氣氛,眾人忍不住發笑——近日電視台重播老劇《包青天》,裡頭最經典的台詞正是這句:“大人,我冤枉!”
安子笑著蹲到強哥跟前,瞅了瞅他唯一能轉動的眼珠:“行,都被揍成這樣了還中氣十足,有點我們道上兄弟的硬氣。不過以後管住下半身,魏勇算手下留情了,換作是我,早把你扔進黃浦江喂魚了。”
強哥想挺直腰板為自己辯解,卻渾身無力,隻能歪著頭看向徐飛,苦笑道:飛少,我真是冤,這次栽得不明不白。
徐飛上前一步,語氣平靜:我當然知道你是被設計的。要不是被冤枉,我根本不會把你帶回來,直接讓魏勇就地埋了,省得玷汙屠鱷幫的名聲。滬上這地方,哪裡不能埋人?
醫生已經給強哥打好石膏,固定好夾板,仿佛沒聽見他們的對話,轉頭對徐飛說:飛少,傷者休養三個月就沒事了,這段時間彆亂動,免得留下後遺症,導致癱瘓。
徐飛點點頭:謝了醫生。安子,送醫生回去。
安子起身,禮貌地領著醫生離開。
徐飛拖過椅子坐在強哥麵前,淡淡道:老老實實把事情說清楚,彆添油加醋,彆胡編亂造,否則按幫規處置。
見徐飛神色嚴肅,強哥心頭一顫,定了定神,開始講述那晚的事。
那晚,強哥帶著幾個兄弟在快樂老家酒吧作樂。十點半左右,他去洗手間時不小心撞倒了一個年輕女子。那女孩青春靚麗,帶著幾分嫵媚,摔倒後不僅沒罵他,還伸手讓他扶。強哥是湖,自然明白這是暗示,便試探著搭訕。沒想到女孩不僅沒生氣,反而問他在哪個包間,說待會兒過去喝一杯。強哥大喜,趕緊報了房號,回包間跟兄弟們炫耀這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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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了半個多小時,女孩還沒來,兄弟們開始取笑他。強哥坐不住,出去找她,卻看見她鬼鬼祟祟地從一間包廂溜出來,後麵還跟著個中年男人。強哥沒太在意,酒吧裡逢場作戲的人多,隻要玩得開心,誰管彆人的閒事?
那女孩見到強哥愣了一下,隨即笑著說領完舞就找他。強哥滿意地看著她跳完舞,摟著她回包間炫耀。進門前,他又瞥見那個中年男人閃過。女孩一進包間,二話不說倒了杯xo,說是賠罪,一口悶下。誰知喝完就搖搖晃晃倒進強哥懷裡,他自然順勢摟住坐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