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許多人探頭朝外張望,有的甚至走到門口,望著被帶走的傻柱議論紛紛。
在軋鋼廠裡,被送進保衛處的人並不少見。
但像這樣被押走的卻很少見。
因為大多隻是些小口角,經保衛處調解也就平息了。
當然也有小偷被抓。
不過那通常發生在晚上,誰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偷東西?那不是自尋死路嗎?
人群中,聽到消息的秦淮茹嚇得魂飛魄散。
確認被拖走的人正是傻柱後,她急忙轉身跑回車間,衝向休息室。
“一大爺不好了,一大爺,出大事了!”
秦淮茹衝進休息室,連聲呼喊。
休息室裡,易中海正悠閒地品著茶。
作為軋鋼廠的八級鍛工,他享有很高的待遇。
再往上升,便是工程師了。
以他現在的地位,在軋鋼廠裡,就連廠長也要對他禮讓三分。
沒辦法,像他這種級彆的工人在整個軋鋼廠裡都是極少數。
平日裡主要負責帶帶新人,指導管理車間事務。
一般隻有遇到大問題才需要他親自出馬。
當然,他還負責工人的考級評定,因此在廠裡權力很大。
上班時間在休息室喝喝茶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。
“一大爺,您快出來吧,傻柱被抓走了!”
“我剛才親眼看見傻柱被抓了。”
“您快去救救他吧!”
秦淮茹一進門就急聲大喊。
她臉上寫滿焦慮,甚至帶著幾分驚恐。
“什麼?傻柱被抓了?”
“他怎麼可能被抓?到底怎麼回事?”
“你快說清楚,究竟發生了什麼?”
“你真沒看錯?”
易中海猛地站起身。
“真的,就是傻柱!”
“他剛才被人打得很慘,現在已經押進審訊室了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具體原因。”
“就看見幾個保衛處的人把他帶走了。”
秦淮茹語無倫次,隻是一個勁地催促。
雖然不清楚傻柱為何被抓,但她心裡隱隱擔憂是否與自己有關。
畢竟這些天傻柱一直給她帶剩菜。
那些菜說是剩菜,倒更像是特意留的,而且越來越好。
甚至開始有肉了。
“還等什麼,快跟我去保衛處!”
易中海見她這般模樣也著急起來。
傻柱剛被保釋出來沒幾天,連掃大街的處罰都沒結束。
要是再被抓進去,可就全完了。
秦淮茹不敢耽擱,立即跟著易中海急匆匆趕往保衛處。
而此時審訊室裡,傻柱已被銬了起來。
與其說是審訊,不如說是關押。
畢竟人贓並獲,打人更是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。
被銬住後,傻柱總算慢慢清醒過來。
“傻柱,你還有什麼可說的?”
“這件事我已經向科長彙報,他馬上就到。”
“你不僅偷盜公家財物,還企圖毆打保衛處人員,性質極其惡劣。”
“給你半小時考慮認罪。”
“不認罪也無妨,你的行為事實清楚,證據確鑿。”
“你自己好好想想。”
肖明進屋瞥了一眼,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。
審問?根本沒必要。
人贓並獲,已是鐵證如山。
若非顧及他是廠裡的廚師,又與廠長沾親帶故,早該處置他了。
哪還輪得到這般周折。
留出餘地,無非是想看看誰會來替他出頭,免得得罪他背後的人。
若他真有靠山,也不至於把路走絕。
人情世故,總要顧及。
走出門外,江流已在等候。
肖明支開兩名隊員去巡邏,獨自留下。
“小江,沒想到你身手這麼利落,三兩下就製服了傻柱。”
“就憑他那身板,換作我們還真未必能拿下。”
肖明說著,在江流身旁坐下。
“肖哥,你又在賣人情了。”
江流望了望審訊室,嘴角一撇。
“小江,我知道你和他有過節,但我這也是為你好。”
“反正他現在插翅難飛,事實也擺在眼前,急什麼?”
“再說了,你不想知道他背後有什麼人嗎?做事彆太衝動,等一等,給他個機會,也給自己留條後路。”
肖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。
江流略帶驚訝地看了他一眼。
不得不說,肖明這人確實圓滑,不僅處事周到,眼光也毒辣。
能做到誰也不得罪,也是種本事。
難怪他在保衛處混得風如魚得水。
這要放在官場上,絕對是個老油條。
“這事你彙報林科長了嗎?”
江流沉吟片刻,又問。
“當然報了,第一時間就彙報上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