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馬太貴重了,我……”石老爹話未講完被打斷。
“石老英雄你彆推辭了,這馬原本我腿有傷用來代步的。得到楊掌櫃的偏方,已經愈了。山高路遠,我們時間緊迫。山匪來勢洶洶,要早日搬救兵。”
楊易安回憶起當日初次遇見秦香夫妻時,她腿有傷,就是騎在馬背上。
石老爹眼眶泛紅,將銀票小心揣進懷裡,轉身時腰杆挺得筆直,倒像是回到了當年金戈鐵馬的歲月。
石老爹剛要跨出醉香樓門檻,忽聽天邊悶雷炸響。豆大的雨點砸在青石板上,濺起細碎的水霧。楊易安望著雨幕中愈發深沉的天色,猛地抓住石老爹胳膊:“且慢!這場雨很大,等明天早上再出發吧。
“時間急切,容不得婦人之心。”石老爹毅然說,“楊掌櫃放心吧!去年進山兄弟們送了我幾張獸皮。現在剛好用得著。”
話說七天之後,雖然蘇老夫人出麵在永冬城裡招募青壯年,參加抗匪隊伍。蘇元帥是國家頂梁之柱,蘇氏一家滿門忠烈,蘇老夫人在永冬城威望極高。但招募到的人很少。原因有三,其一,青壯年男子不多。其二,百姓怕殺人越貨的山匪事後報複。其三,土匪通常組織嚴密,且擁有武器和暴力手段,而普通百姓大多手無寸鐵,缺乏戰鬥訓練,在體力和武力裝備上都遠遜於土匪,對抗往往是以卵擊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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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王山腳下,醉香樓。後廚炊煙嫋嫋,穿堂風裹著柴火香與飯食甜膩。後院依傍曲河,垂柳拂水,烏篷船輕搖。遠眺青山疊翠,梯田染綠,雲霧繚繞。這些美景楊易安無心欣賞。他正焦急等待著。
楊易安在後院瞥見,路上一架馬車遠遠駛來。他定眼細看像是蘇家的馬車。馬車後麵跟著二十多個人。
楊易安快步流星地走到食店門口迎賓。
“楊大哥,我們來助你一臂之力。”聲音似黃鸝啼柳,清潤婉轉,尾音帶著蜜糖般的甜糯,一開口便如春風拂過耳畔,讓人無端心顫。
“蘇小妹呀!謝謝你們賞麵。我已經等待多時,快裡麵請。”楊易安聽到這聲音心想:以前蘇小妹被肺炎折磨得不成人形,神醫都束手無策,自己搞出青莓素後,就幫她治療肺炎。你看現在!氣順了,話也甜了。
蘇小妹從馬車上跳下,如一隻百靈鳥般靈動。她腳步輕快,她湊近楊易安耳畔低語:“這十位家將曾隨父親戍邊,每人都能在亂軍叢中取敵首級。”
楊易安抬眼望去,馬隊後站著的精壯漢子果然目光如鷹,腰間長刀泛著冷光。
“謝謝你的厚愛,快進去歇會,我讓江大雙炒幾味你們飽下口福。”楊易安低聲回了句,又扯高嗓子喊,“謝謝各位壯士相助力,先行到食店裡吃飽喝足歇夠氣力再商討。”
忽聽有人笑道:“都說楊掌櫃仗義,這慶功宴倒比戰事來得早!”哄笑聲中,簷角風鈴再度輕響,卻不似先前那般刺耳。
進食店楊易安怎樣招待這班好漢,暫不細表,且說他發現在坐當中有一位猛漢與眾人格格不入。格格不入的猛漢為何如此引他注意?是怎樣的一個人?
這個人獨自坐一角落,其他人都有說有笑,有與動,唯獨他沒有任何一個人接近他,和他有半個字的交流。楊易安敏銳發覺到,眾人都遠離他,像躲瘟神一樣與他保持著距離。他身形魁梧壯碩,猶如一座巍峨的小山,散發著無形的壓迫感。一件陳舊且沾滿斑駁血汙的黑色短褂,緊緊包裹著他肌肉結實的身軀,腰間束著一條粗實的牛皮帶,上麵懸掛著一把寒光凜冽、鋒利無比的大刀,刀刃閃爍著森冷的光,似在訴說著往昔無數次奪命的經曆。
“蘇小妹,那個壯士是你家將嗎?”楊易安好奇問。
“他叫楊清,是永冬城裡最有名氣的劊子手。”蘇小妹瞥了一眼獨坐的猛漢,“他不但刀快,而且刀狠。”
楊易安再看看桌子上的刀,和獨坐一角的楊清。楊易安感覺到刀無情,人更無情。刀冷,人更冷。
楊易安心想:彆人不願和他打交道,總覺得晦氣吧!怕血腥味會沾到自己身上,這個很不吉利。
楊易安更能想象到:每當劊子手楊清的身影拐進青石板街,茶館裡的說書聲驟然卡頓,驚堂木懸在半空忘了落下。酒肆猜拳行令的漢子們突然僵住手勢,杯中酒泛起細密的漣漪;原本喧鬨嘈雜的氛圍便會瞬間凝固。
“招募青壯這幾日,報名者寥寥無幾。這楊清與牛頭山山匪有仇,得知消息後第一個報名,我們便將他收下了。”蘇小妹解釋道。楊易安聽聞,心中暗自思忖,這楊清雖身份特殊,卻或許能成為對抗山匪的關鍵助力,隻是不知,這把沾滿鮮血的刀,能否在對抗山匪的戰場上,斬殺出一條生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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