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野抱著膝蓋蹲在地上,肩膀一抽一抽的。王如意走過去,才發現他在哭。我妹妹還在等著藥...他哽咽著,那些晶核能換三支淨化劑,足夠她撐到下個月了...
王如意的心沉了下去。她忘了林野還有個被霧感染的妹妹。她剛想說點什麼,就看見荃南燭走出帳篷,朝著卡車開走的方向走去。
你去哪?她喊道。
荃南燭沒回頭:把東西拿回來。
你瘋了?王如意追上去拉住他,他們有槍,而且...
他們帶不走的。荃南燭的眼睛在夜色裡亮得嚇人,因為霧裡的東西,餓了。
話音剛落,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,接著是卡車失控撞在岩壁上的巨響。灰綠色的霧氣不知什麼時候湧了過來,像潮水似的淹沒了道路。
王如意的心跳到了嗓子眼。她舉起望遠鏡,看見霧裡伸出無數條漆黑的觸手,正把卡車往霧深處拖。守舊派士兵的慘叫聲此起彼伏,很快就被霧裡的聲蓋了過去——就像三天前,第七小隊消失時的聲音。
那是...林野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,那是霧裡的怪物?
荃南燭沒說話,隻是看著霧氣慢慢退去,露出空蕩蕩的路麵。剛才的卡車和士兵都不見了,隻有一攤暗紅色的血跡,正被風吹乾。
他們拿了不該拿的東西。他淡淡地說,轉身往回走,現在,東西該物歸原主了。
王如意看著他的背影,突然覺得這小子比霧裡的怪物還讓人捉摸不透。他到底是誰?為什麼會知道父親的事?還有他說的舊神遺跡...
王隊!林野突然指著霧退去的地方,你看!
王如意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,隻見六塊a級晶核靜靜地躺在路邊,上麵沾著點灰綠色的霧痕,卻完好無損。
她走過去撿起一塊,晶核的溫度比剛才低了不少,像是剛從冰水裡撈出來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她喃喃自語。
霧裡的東西,不喜歡守舊派。荃南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,或者說,它們不喜歡被標記過的東西。
王如意猛地回頭:什麼標記?
荃南燭指了指晶核上的編號:守舊派的東西,都有特殊的能量標記。霧裡的東西能聞到。他頓了頓,就像它們能聞到你的淨化劑一樣。
王如意的手僵住了。父親留下的淨化劑配方,難道和守舊派有關?
時間不早了。荃南燭把晶核裝進布袋,明天還要趕路。
回帳篷的路上,林野抱著晶核,腳步輕快得像換了個人。王如意看著他的背影,又看了看身邊的荃南燭,突然覺得這趟去骸骨森林的旅程,恐怕比她想象的還要危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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帳篷裡,王如意把晶核分成三份,一份給林野換淨化劑,一份留給營地的傷員,最後一份塞進背包。她收拾裝備時,荃南燭一直坐在角落裡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你到底為什麼幫我們?她忍不住問。
荃南燭抬起頭:不是幫你們。
那是為了什麼?
為了找一個人。他的眼神暗了下去,一個被困在舊神遺跡裡的人。
王如意的心跳漏了一拍:是我父親?
荃南燭沒承認,也沒否認。他隻是站起身,走到帳篷門口:明天出發前,把你胸口的鑰匙給我看看。
憑什麼?王如意護住胸口。
因為那東西正在吸引霧裡的怪物。荃南燭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,再不離它遠點,今晚沒人能睡著。
王如意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,那裡確實比彆處燙一點。她一直以為是錯覺,難道...
那到底是什麼?她追問。
荃南燭拉開帳篷簾,外麵的月光照在他臉上,一半亮一半暗:是潘多拉的魔盒。他說,你父親打開了它,現在,輪到我們把蓋子合上了。
帳篷簾落下,隔絕了外麵的月光。王如意坐在地上,手裡攥著那塊金屬片,冰涼的觸感讓她稍微冷靜了點。父親,舊神遺跡,守舊派,霧裡的怪物...這些線索像一團亂麻,纏得她喘不過氣。
遠處傳來巡邏兵換崗的腳步聲,接著是霧流動的聲音,像有人在耳邊低語。王如意握緊了槍,今晚注定無眠。
她看了眼角落裡的陰影,荃南燭已經躺下了,但她知道他沒睡。那小子的呼吸太均勻,均勻得不像個活人。
王如意閉上眼睛,腦子裡卻全是父親臨走前的樣子。他穿著軍裝,背影像座山,卻在轉身時對她說:如意,彆信任何人。
當時她以為隻是普通的叮囑,現在才明白,那是警告。
帳篷外的霧又濃了些,腥甜的味道透過縫隙鑽進來。王如意摸出淨化瓶,往口罩裡倒了點液體。冰涼的氣息讓她清醒了不少。
明天,骸骨森林。
她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什麼,但她知道,必須找到霧核,找到父親,找到所有真相。
至於那個叫荃南燭的異類...
王如意睜開眼,看向角落裡的陰影。
走著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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