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少他不用像我一樣,活在神族的枷鎖裡。對了,幫我把發簪藏好,等他能掌控自己的力量時,告訴他——媽媽從未後悔。”
檔案的最後粘著片乾枯的槐樹葉,葉脈的紋路竟與天啟堡壘的地圖完全吻合,而地圖的中心點,正是老槐樹的本體。
“原來樹靈一直在幫我們。”王如意將樹葉遞給荃南燭,“它儲存的不隻是記憶,還有所有人的希望——包括你母親的。”
電梯突然劇烈晃動,顯示屏上的數字“3”開始瘋狂閃爍。林野的機械臂檢測到大量淨化導彈的能量反應,屏幕上跳出張院長的全息影像:“歡迎來到負三層,孩子們。這裡的牆壁都是用蝕骨霧濃縮液做的,你們說,如果我引爆它們,會不會讓荃南燭體內的舊神碎片提前蘇醒呢?”
影像消失的瞬間,電梯門被炸開,灼熱的氣浪夾雜著焦糖的甜香撲麵而來。王如意這才發現,負三層實驗室的天花板上掛滿了爆米花機,每個機器的出料口都對著裝滿淨化液的玻璃罐——就像林野小時候做的“糖果煙花”裝置。
“看來有人比我們先一步布置了驚喜。”林野的機械臂彈出打火機,“陳九爺的風格,總是喜歡在最危險的地方藏最甜的炸彈。”
荃南燭突然指向實驗室中央的操作台:那裡放著個透明的容器,容器裡的藍色晶體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,正是他們要找的舊神的眼淚。而容器旁邊坐著個人影,正悠哉地往嘴裡塞爆米花——竟是本該被玄真追殺的陳九爺。
“你們可算來了。”陳九爺吐出爆米花杆,指了指身後的大屏幕,上麵正播放著守舊派的秘密會議,“張院長那老東西想用舊神的眼淚激活所有實驗體,把整個堡壘變成怪物樂園——跟三百年前玄真想做的一模一樣。”
他將一個裝滿爆米花的袋子扔給林野:“海鹽焦糖味的,算我提前還賬。對了,丫頭,你父親讓我轉告你,他在淨化塔頂層藏了罐桂花酒,等這事結束,記得替他跟樹靈喝一杯——三百年前欠的。”
實驗室的大門突然被撞開,張院長帶著大批守衛衝了進來,手裡的淨化槍對準操作台:“陳九爺!你果然沒死!把舊神的眼淚交出來,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——就像處理那些混血實驗體一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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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九爺突然大笑起來,笑聲震得天花板上的爆米花機紛紛啟動,白色的糖霜混著黑色的霧氣彌漫開來:“你以為我這三百年在地下是白待的?這些爆米花機裡,可都摻了荃南燭小朋友的黑霧濃縮液——淨化光遇到它,會變成什麼呢?”
張院長的淨化槍剛射出一道白光,就被撲麵而來的糖霜包裹,瞬間變成根冒著熱氣的。守衛們的武器也紛紛失效,整個實驗室變成了的海洋。林野趁機啟動機械臂的錄音功能,將張院長氣急敗壞的咆哮全部錄了下來。
“這招叫‘甜到憂傷’。”陳九爺拍了拍荃南燭的肩膀,“你母親當年教我的,說對付神族的淨化光,就得用最甜的東西——就像用糖衣炮彈打哭哭鬨鬨的小孩。”
荃南燭走向操作台,當他的手握住舊神的眼淚時,整個實驗室突然安靜下來。藍色晶體融入他掌心的瞬間,所有培養艙裡的胚胎同時睜開眼睛,發出整齊的嗡鳴,就像在合唱一首古老的歌謠。
“它們在歡迎你。”王如意走到他身邊,發現那些胚胎額頭的月牙印記正在逐漸消失,“舊神的眼淚不僅淨化了你的血脈,還解除了它們的詛咒。”
陳九爺突然收起笑容,指了指實驗室的通風口:“玄真那老東西來了,帶著神族的主力。你們帶著眼淚從秘密通道走,我來拖住他們——記得把我藏在樹洞裡的賬本帶走,上麵記著玄真欠我的所有蜂蜜水,利息得按三百年算。”
他轉身走向大門,背影突然變得挺拔,竟有幾分神族戰士的威嚴:“對了,荃南燭小子,你母親讓我轉告你——她在根須的儘頭等你,帶著她的發簪。”
當秘密通道的石門關閉時,王如意回頭望了一眼,看到陳九爺將身份牌拋向空中,金色的光芒在他周身炸開,像極了盛開的槐花。而張院長驚恐的尖叫中,夾雜著爆米花機再次啟動的聲音——這次,出來的是裹著辣椒粉的焦糖球。
“他會沒事的吧?”林野的機械臂正在破解通道的密碼鎖,屏幕上不斷跳出發簪的能量波動圖,“我總覺得他像故事裡的老神仙,表麵不靠譜,其實什麼都算好了。”
荃南燭握緊手中的發簪,藍寶石的光芒與他手背上的印記交織成螺旋狀:“我母親說過,神族的叛徒都很擅長逃跑——尤其是像陳九爺這樣,連爆米花配方都能偷走的家夥。”
通道儘頭的光越來越亮,王如意能聽到老槐樹本體的心跳聲,像巨大的鼓點在地下回蕩。她摸了摸口袋裡的青銅令牌,突然想起樹靈說過的話:“所有的秘密都藏在根須裡,包括那些被刻意遺忘的約定。”
現在她終於明白,這個約定不是三族的盟約,而是所有人對未來的期許——就像陳九爺賬本上的每一筆欠賬,都藏著不為人知的溫柔。
“負三層的通風管連接著淨化塔的核心室。”林野突然停下腳步,機械臂投射出全息地圖,“我太爺爺的筆記裡寫過,那裡有個緊急逃生艙,能直接通到樹靈說的舊神眼淚所在地——暗河的源頭。”
他轉動密碼鎖上的齒輪,齒輪的咬合聲竟與老槐樹的心跳頻率完全同步:“密碼果然是‘焦糖布丁’的筆畫數——我就知道!天才的腦回路都是相通的!”
石門打開的瞬間,一股熟悉的槐花香撲麵而來。王如意抬頭,看到通道儘頭的牆壁上畫著個巨大的笑臉,旁邊用燒火棍寫著:“玄真欠樹靈蜂蜜水三壇,欠陳九爺爆米花十七袋,欠荃南燭母親心核一個——記賬人:老槐樹”。
“這根須真是記仇界的楷模。”林野笑著擦掉眼角的水汽,“走吧,去拿屬於我們的東西——順便幫樹靈討賬。”
荃南燭的黑色絲線與金色流光在掌心交織成鑰匙的形狀,他率先走進通道,發簪上的藍寶石在黑暗中劃出明亮的軌跡。王如意握緊青銅令牌,緊隨其後,身後的石門緩緩關閉,將張院長的咆哮和陳九爺的笑聲都隔絕在身後。
暗河的水聲越來越近,王如意仿佛能聽到霧蛟在深處嘶吼,也能聽到樹靈在根須中低語,還能聽到三百年前的約定在時光裡回響——所有的虧欠,終將在某個時刻,以最甜蜜的方式償還。
而他們,正朝著那個時刻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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