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好像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他。
隻看到了他作為“觀察者”的強大和冷酷,卻忽略了他可能也是一個被困在自己世界裡的囚徒。
“所以,”沈清越的聲音放得更柔,“你選中我的原因……是什麼?”
她想知道,在茫茫人海中,他為什麼獨獨將觀察的鏡頭,對準了她。
“你有生命力。”他清晰地吐出第一個詞,“像……野火,燒不儘的那種。”
“有野心。”第二個詞,“明確,堅定,甚至帶著點不顧一切的瘋狂。”
“孤獨。”第三個詞,他頓了頓,“倔強。”
最後,他總結道,語氣裡帶著一絲他自己或許都未察覺的向往?
“我好奇這樣的人,會走出怎樣一條路。”
沈清越靜靜地聽著。原
來在他眼中,她是這樣的。
原來她的那些掙紮、那些不甘、那些拚命想要證明自己的瘋狂,在他眼裡,是“生命力”的象征。
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,那笑聲在黑暗中帶著點苦澀。
“聞澈,”她抬起頭,儘管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,但她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拂過她的發頂,“其實你比我更可憐。”
她知道他的心可能是荒蕪的,但她還是想親口確認,想撕開這層最後的薄紗。
一種隻有同樣身處孤獨深淵的人才能彼此理解的共鳴。
“怪不得……我們倆本質上,是一樣的呢。”
都是一樣的孤獨。隻是她選擇用喧囂、用野心、用征服一個又一個目標來掩蓋內心的空洞;
而他,選擇了沉默地站在人群之外,用觀察他人的悲歡離合,來映照自己更加死寂的荒原。
她知道答案可能是什麼,但她還是想問,想親耳從他口中聽到確認。
“聞澈,”她的聲音輕得像一陣風,幾乎要融入這無邊的黑暗,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,“你很孤獨嗎?”
黑暗中,時間仿佛凝固了。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和他交織的呼吸聲,她聽到了一個極其輕微的單音節,從他喉嚨深處逸出:
“嗯。”
隻有一個字。
卻重若千斤。
沈清越的心臟猛地一縮,酸澀和共鳴縈繞在她的心頭。
她再次抬起手,輕輕地摸了摸他柔軟的黑發。
動作很輕,帶著一種連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溫柔。
“我也是。”她輕聲說,將頭重新埋回他的胸前,臉頰貼著他,聽著他胸腔裡那規律而有力的心跳聲。
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
兩個同樣孤獨的靈魂,在這片為他們隔絕了外界一切喧囂與傷害的黑暗裡,暫時卸下了所有的盔甲和尖刺,他們依偎在一起,汲取著對方身上的溫度。
他們沒有再說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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