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些靈穀和低階靈草種子,播種了下去,並引來溪水細細灌溉。
做完這一切,夕陽已然西下,將山穀染上了一層溫暖的橘紅色。許星遙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水,坐在田埂上看著眼前新家,以及遠處祥和的山穀景色,心中那份因靈奴之事而帶來的陰霾稍稍驅散了一些。
接下來的日子,許星遙過得平靜而充實。
他每日裡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打理靈田上,仔細觀察記錄著各種靈植在此地環境下的生長情況,並與青藤葫蘆空間內的進行對比。閒暇時,他也會在穀內慢慢散步,熟悉環境,偶爾去俗務堂尋木老聊聊天,請教一些關於垂雲大陸風物和靈植的問題。
木老為人熱心,見識廣博,對許星遙頗有好感,往往是知無不言。從他口中,許星遙對紫桐穀和周邊區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。
據木老所言,紫桐穀的形成,源於百年前幾位誌同道合的散修靈植夫。他們偶然發現了此地靈脈,便決定在此定居。隨著時間的推移,逐漸吸引了不少同樣厭倦紛爭的修士。經過多年發展,才有了如今的規模。
穀中並無嚴格的統治者,大事往往由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修共同商議決定,日常事務則由俗務堂協調。
這裡的修士大多以種植和出售各類靈草為生,也會煉製一些丹藥用於交換。每隔一段時間,穀內會組織修士隊伍,前往附近相對安全的區域采集野生靈植,或者前往黑石城等周邊城鎮交易所需物資。
許星遙也嘗試著與幾位鄰居靈植夫交流。起初大家還有些生疏,但談及靈植種植時,氣氛便很快熱絡起來。許星遙擁有係統的宗門傳承和實踐經驗,往往能提出一些獨到的見解,令幾位鄰居刮目相看。而幾位老靈植夫對本地氣候水土和靈植習性的了解,也讓許星遙獲益匪淺。
一來二去,許星遙漸漸融入了這裡的生活,大家也知道了穀東邊新來了一個話不多,但手藝很不錯的年輕靈植夫。偶爾他路過彆人的田埂時,會有人主動打招呼,甚至請教一兩個小問題,許星遙也總是樂於分享自己的見解。
然而,這份寧靜並未持續太久。
約莫個把月後的一天午後,許星遙正在靈田裡觀察一株剛剛冒出新芽的靈草,忽然聽到穀口方向傳來一陣喧嘩騷動,其間似乎還夾雜著哭喊聲和怒斥聲。
穀中不少修士都被驚動,紛紛向著穀口方向望去。許星遙立刻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泥土,隨著逐漸彙聚的人流快步走向穀口。
隻見在俗務堂前的空地上,圍著一大群人。人群中央,是幾個神情驚惶悲戚的修士。其中一人傷勢頗重,躺在一塊臨時搬來的門板上,氣息微弱。
木老正一臉凝重地蹲在那重傷者身旁,為其檢查傷勢,輸送靈力。周圍的其他人則七嘴八舌地詢問著另外幾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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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老弟,你們這是怎麼了?不是去赤月嶺采藥了嗎?怎麼會弄成這樣?”
“對啊,李嫂呢?她不是和你們一起去的嗎?怎麼沒回來?”
“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快說啊!”
那個被稱作王老弟的漢子,虎目含淚,聲音沙啞地哽咽道:“李嫂她,她為了掩護我們突圍,被那些天殺的畜生給擄走了。”
人群頓時一片嘩然。
“擄走了?被誰擄走了?是不是遇到匪修了?”
那漢子一拳砸在地上,悲憤地低吼道:“是黑石城齊家那些挨千刀的雜碎!”
“齊家?他們怎麼會跑到赤月嶺那邊去了?那裡離黑石城可不近啊。”
“他們竟敢直接對我們紫桐穀的人下手?就不怕壞了往日的規矩嗎?”
另一個受傷的年輕修士道:“他們根本不講任何道理!我們剛發現幾株年份不錯的靈草,還沒來得及采摘,他們就突然衝了出來,二話不說就動手。領頭的那個人,至少有靈蛻後期修為,我們根本打不過。他們還揚言紫桐穀的靈植夫,都是上好的藥奴,要把我們都抓回去。李嫂就是為了擋住那個頭領,給我們創造逃跑的機會,才被他們擒住的……”
藥奴!
這兩個字如同驚雷,在許星遙耳邊炸響。木老之前的警告言猶在耳,此刻竟赤裸裸地呈現在了他的眼前。
人群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,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。但這寂靜隻持續了極短的一瞬,隨即被憤怒和恐慌所取代。
“齊家!他們怎麼敢如此無法無天?”
“完了……他們這是盯上我們紫桐穀了!這可怎麼辦啊!”
木老緩緩站起身,臉色鐵青,他檢查完了那名重傷者的傷勢,沉痛地搖了搖頭:“臟腑破裂,經脈儘斷,回天乏術了……”
許星遙站在人群外圍,看著眼前這的一幕,再想到那所謂的藥奴,他的拳頭不由自主地緩緩握緊。這垂雲大陸的混亂,終究還是將這處世外桃源般的紫桐穀,卷入了旋渦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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