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範師長的德械教導師,是一柄無堅不摧的重錘。它的優點是力量集中,衝擊力強。但它的缺點,也同樣明顯。”
他用指揮杆在沙盤上畫了一個大圈。
“它太重了,太依賴後勤了。它的每一輛坦克,每一門火炮,都需要大量的油料和彈藥。它的士兵,習慣了有熱飯吃,有帳篷睡。”
“我的計劃,就是要斬斷它的補給,讓它的士兵疲於奔命,讓它的指揮官找不到我們的主力在哪裡。”
範傑冷笑一聲:“就憑你那些‘摸瓜隊’?我的師屬偵察營和外圍警戒部隊,不是吃素的!”
“沒錯。”吳融點頭,“他們不是吃素的,但他們的人數是有限的。他們能防住十個方向,能防住一百個方向嗎?”
“我的‘蜂群’,就是要用一百隻蚊子,去叮咬一頭大象。單獨一隻,無足輕重。但一百隻一起上,大象也會發瘋!”
吳融的聲音陡然提高。
“當範師長的主力,被我們無數的襲擾調動得筋疲力儘,指揮係統因為通訊被切斷而陷入混亂時。這,就是我們‘敢死隊’出擊的時刻!”
他手中的指揮杆,狠狠地戳在了沙盤上,代表藍方指揮部的那個小旗子上。
“斬首!”
兩個字,擲地有聲。
整個會議室,死寂一片。
所有人都被吳融那瘋狂而又充滿煽動性的計劃,給震住了。
他們仿佛看到了一副畫麵。
強大的德械師,在廣袤的山區裡,像一頭笨重的巨獸,被無數看不見的幽靈糾纏不休。
它的拳頭再硬,卻打在空處。
它的力量再強,卻無處發泄。
最終,在它最虛弱的時候,一把致命的匕首,刺穿了它的心臟。
許久,俞濟才緩緩開口,聲音沙啞。
“理論上……可行。”
他看向吳融,眼神複雜到極點。
“但這是豪賭。你把兩個師數萬將士的性命,都壓在了這虛無縹緲的‘奇襲’之上。”
“報告廳長!”吳融立正道,“戰爭,本就是一場賭博。不同的是,我的賭局,有九成勝算。”
“九成?”範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“吳副官,牛皮不是吹的。演習場上,是要死人的!”
就在這時,一直沉默的戴隱,突然發出一聲特有的馬哼。
“我倒覺得,吳副官的計劃,有點意思。”
他慢悠悠地站起身。
“委員長讓我來,是看人的。我看吳副官,不像是在說瘋話。”
“我提議,讓吳副官在沙盤上,推演一次。”
戴隱看向範傑。
“就以範師長的裝甲營為對手,看看吳副官的‘蜂群’,要如何突破你的防線。”
範傑嘴角一撇,滿是不屑:“好!我倒要看看,他怎麼用幾根燒火棍,突破我的鋼鐵防線!”
沙盤推演,立刻開始。
範傑親自指揮,將代表裝甲營的藍色棋子,在沙盤上擺出了一個標準的菱形突擊陣型,兩翼還有摩托化步兵保護。
這是一個攻守兼備,幾乎毫無破綻的陣型。
“吳副官,請吧。”範傑做了個請的手勢,眼中滿是譏諷。
吳融沒有猶豫,拿起代表三個“摸瓜隊”的紅色棋子。
他沒有去衝擊範傑的正麵。
他將三個棋子,分彆放在了三處看似毫不相乾的山地和叢林裡。
“我的第一步,潛伏。”
範傑冷笑:“想等我過去?我的偵察兵會把你們一個個揪出來。”
“不。”吳融搖頭,“他們不會。因為他們會得到假情報,以為我們要從東麵的隘口突圍。”
他一邊說,一邊將代表另外兩支小隊的棋子,放到了東麵隘口,並故意弄出很大的動靜。
範傑皺眉,下意識地分出一部分偵察力量,向東麵搜索。
就在這一瞬間。
吳融動了。
他拿起那三個潛伏的紅色棋子,以一種驚人的速度,在沙盤上移動。
它們沒有走大路,而是沿著等高線,如三條無聲的毒蛇,在山脊、溪穀之間急速穿插。那條路線,詭異、刁鑽,完全繞開了範傑布置在地圖上的所有警戒哨點。
在場的所有將領,都看得目瞪口呆。
因為吳融移動棋子的手,沒有絲毫的停頓和思考,仿佛那條最優路線,早已刻在他的腦子裡。
不到三分鐘。
三個紅色棋子,已經出現在了藍色裝甲營後方,一個代表著“油料補給點”的位置。
“第二步,破襲。”吳融的聲音平靜。
範傑的臉色,瞬間從譏諷轉為僵硬,最後化為一片鐵青。他輸了。在沙盤上,他輸得一敗塗地。
他甚至沒搞懂,對方是怎麼繞過他的層層防線,出現在他的身後。
那不像是軍事推演。
那像是……未卜先知。
會議室裡,落針可聞。
俞濟的呼吸,變得粗重。
他死死地盯著吳融,仿佛想把他看穿。
“好……”一個字,從俞濟牙縫裡擠出來。
“就按你的計劃來!”
他猛地站起身,下達了命令。
“傳我命令!‘鐵拳1936’軍事演習,紅方作戰方略,全權采納吳融副官之‘蜂群’計劃!”
“演習期間,紅方所有部隊,必須無條件服從吳融副官的指揮!”
命令下達。
吳融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。
“是,長官!”
在他的意識深處,一行冰冷的係統提示,悄然浮現。
【警告:你的超前戰術理念,已引起軍方高層的高度關注與忌憚。】
【聲望係統開啟:你在軍方的聲望,將隨著本次演習的結果,發生劇烈改變。】
【勝,則名動全軍;敗,則身敗名裂。】
吳融抬起頭,迎向會議室裡,那些或震驚、或懷疑、或嫉妒的目光。
他知道,從這一刻起,自己已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。
沒有退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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