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會來。”我說,“人想信一件事的時候,耳朵會自己找聲音。”
他沒再問。我走出帳外,天已黑透。營中燈火漸起,巡邏兵影交錯。我拐去火隊營地,見校尉正帶人演練旗語。
“蔡中蔡和呢?”我問。
“在東營,剛用過飯,現在正圍著火堆說話。”
“讓他們走動。”
“已開了路條,可巡各營。”
好。周瑜放他們自由,是餌;我讓親兵在黃蓋帳外議論,是鉤。魚若不吃,是餌不夠香。
我回帳,取了炭紙地圖,鋪在案上。用紅炭筆圈出南岸第三渡口,寫下:“十船,青牙旗,子時三刻”。寫完,揉成團,扔進火盆。
火苗一卷,字跡成灰。
子時將至,我站在江邊高坡,看著十艘蒙衝依次離岸。火把亮起,一列列排開,鼓聲隱隱,順著風往北岸飄。江麵霧氣漸濃,船影在霧中若隱若現,像一群潛行的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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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,蔡中蔡和一定在某個角落看著。
我轉身,朝黃蓋營帳走去。
帳內,黃蓋正靠在榻上,一個親兵站在他身邊,聲音壓得極低:“……青牙旗為號,十船先發,子時三刻,南岸第三渡口接應。都督已默許,隻等風轉。”
另一個親兵接話:“火油備足了,十船都灌滿,一點就著。”
黃蓋閉著眼,忽然咳嗽兩聲:“……莫誤了時辰,我這條命,就賭在這夜。”
我躲在帳外暗處,沒進去。這話不是說給我聽的,是說給帳外那兩隻耳朵聽的。
過了半盞茶功夫,兩條黑影從營角溜出,貼著土牆,朝江邊去。
我盯著他們背影,直到消失在霧裡。
回營路上,周瑜的親兵追上我。
“都督請您過去。”
中軍帳內,燭火搖曳。周瑜坐在案後,手裡拿著一張紙條,是剛從江北傳回來的密報。
“蔡中蔡和,已渡江。”
“何時?”
“一刻前。”
我坐下,手按在袖中槍柄上。金屬的涼意順著掌心爬上來。
“他們帶了什麼?”
“沒帶東西。”周瑜抬眼,“但帶了話。”
“什麼話?”
“曹操今晨召見闞澤,問他黃蓋傷勢。闞澤說,‘杖責五十,咳血昏死,藥碗未乾,醫者換血三次’。”他頓了頓,“曹操聽完,笑了。”
我眉心一跳。
“笑什麼?”
“他說:‘若真傷至此,如何還能密議歸曹?’”周瑜盯著我,“可就在一個時辰後,蔡中蔡和傳信回來——黃蓋今夜要降,青牙旗為號,十船接應,子時三刻。”
帳內靜了一瞬。
我緩緩吐出一口氣。
成了。
曹操前腳疑,後腳就收到“確鑿”情報。疑心被“事實”壓住,反而會覺得自己先前多慮。他會想:原來黃蓋是裝傷,實則早有預謀。他會信,因為這解釋更合理——一個重傷垂死的人,怎麼可能密謀?可若他是裝的,一切都說通了。
“魚餌吞了。”我說。
周瑜點頭:“隻等風。”
我起身,走向帳外。江風撲麵,帶著濕腥和火油味。手槍在袖中微震,係統提示:燃料餘量46,無人機待機,迫擊炮組件未解鎖。
我站在營門,望著江麵。
霧濃如墨,北岸無光。
南岸第三渡口,十艘蒙衝靜靜停泊,火把已熄,鼓聲已歇。
青牙旗斜插在泥裡,旗麵半卷,杆子鬆動,像一根即將倒下的骨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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