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一組手雷鎖定西北角糧囤。此處堆滿粟米、乾草，外覆油布。手雷穿透布麵，引爆內部火種，轟然起火。火舌舔舐糧堆，濃煙衝天而起，遮蔽半邊天空。
風向正北，煙霧席卷魏軍大營。士卒嗆咳奔逃，自相踐踏。有人欲救火，然火勢已不可控。糧官持劍斬殺兩名逃卒，仍無法止亂。
我透過望遠鏡，見司馬懿立於高台邊緣，麵色鐵青。他揮手欲令親衛重整旗鼓，然四周將士已無戰意，紛紛背營而逃。一名傳令兵奔至其前，跪地稟報，司馬懿聽罷，猛然轉身，疾步登車。
“他要走。”李鐵道。
“追擊？”
“不。”我按住耳機，“未到時機。”
司馬懿雖退，然陣腳未全亂。張合率千人親兵，已在營後山穀列起盾陣，長矛交錯，弓手上前，顯是欲斷後掩護。此陣若強攻，恐損鐵鳥。
“盤旋一圈，模擬再投。”
“明白。”
直升機降低高度，繞營半周，螺旋槳轟鳴如雷，陰影掠過魏軍殘部。盾陣士兵抬頭，見鐵鳥逼近，誤判將再遭轟炸，陣型動搖。一人棄盾奔逃，餘人相繼潰散。張合揮劍連斬三人，仍無法約束。
盾陣崩解。
司馬懿車駕已出營北門，千餘殘軍隨行，倉皇北逃。沿途丟棄兵器、旗幟，輜重儘棄。祁山腳下，煙塵滾滾，敗軍如潮水退去。
“目標撤離。”李鐵報。
“返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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鐵鳥調頭，沿原路折返。燃油尚足，然不可久留。我摘下頭盔，望向窗外。魏軍大營已成火海，殘旗倒伏，屍橫遍野。火光映在雲層，如血染天際。
落地時，魏延已在掩體外等候。他見我下機，立即抱拳：“都督。”
“傳令——全軍戒備，不得追擊。”
“為何？敵已潰！”
“潰而不滅，必有伏兵。司馬懿退往上邽，沿途必設阻擊。我軍若輕出，正中其計。”
魏延咬牙，終是低頭：“末將遵令。”
我步入主營高台，取過沙盤旁紅筆，在魏軍潰退路線畫下一圈。上邽城高池深，司馬懿據險而守，短期內難再南下。祁山之圍，至此徹底解除。
“清點彈藥。”我下令，“檢修鐵鳥，補充燃油。三日內，準備下一戰。”
通訊兵領命而去。
風自北來，吹散硝煙。我立於高台，目視北方。司馬懿此敗，非敗於兵少，非敗於將弱，而敗於未知。
他算儘人心，卻算不到天外有雷。
算儘地形，卻算不到空中可投火。
算儘兵法，卻算不到一彈落處，萬軍奔逃。
我未動一刀一槍，然戰已定。
李鐵走來，敬禮：“都督，下次任務何時執行？”
我未答，隻望向沙盤。
上邽城外，山勢蜿蜒，穀道深長。
司馬懿，你退得快，但我追得更快。
我抬手，指向沙盤東側穀口。
“記下——下一處目標，張合斷後部隊藏身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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