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停了,焦土上的殘筒還立著,像一根戳進大地的鐵骨。我站在洛陽城頭,身後是整編完畢的火器軍團。
青銅炮列陣於前,炮口泛著冷光,炮輪包鐵,每一門都由四匹健馬拉動。其後是三輛裝甲車,履帶壓過新鋪的夯土道,發出沉悶的碾軋聲。空中,五架無人機依次升空,螺旋槳切開晨霧,沿著城牆外側做環形巡航。校場上塵土未歇,士兵持槍列隊,槍刺如林,腳步整齊劃一,踏出雷鳴般的節奏。
薑維從城樓轉角快步走來,甲胄未卸,手中捧著一卷竹簡。
“遼東細作昨夜傳回消息。”他將竹簡遞上,“曹睿已遣密使渡海,與倭人聯絡,招募武士三百,許以重金。”
我沒有接竹簡,隻問:“何時登岸?”
“尚未確定,但據線報,這批人精通刀術,且熟悉山地潛行之法,意圖混入幽州,煽動殘部再起。”
我望向東方。那裡有海,有島,有從未被中原目光真正注視過的土地。
“他們想用異族之兵,破我北疆防線?”我低聲說,“可他們不明白,真正的威脅從來不在人數多寡,而在技術代差。”
薑維點頭:“正是如此。如今我軍火器體係已成建製,尋常刀劍近不得身。但若敵方也得了圖紙,仿製鐵炮,哪怕粗劣不堪,也會成為邊患。”
我轉身走向城樓邊緣,手扶城牆。下方校場中,一名士兵正調試無人機起落架,另一人往彈艙裝填照明彈。遠處,新造的指揮車停在旗台旁,車頂天線緩緩轉動,接收著來自南中的通訊信號。
“你可還記得博望坡那一戰?”我忽然問。
薑維一怔,隨即答:“豈能忘記。那時您僅以兩挺重機槍封鎖穀口,三千曹軍潰不成軍。自那日起,關將軍便稱您為‘諸葛將軍’,不再言‘書生掌兵’。”
“那時候,我們還在靠奇襲取勝。”我說,“現在不同了。火器不再是奇技淫巧,而是國家命脈。誰掌握生產線,誰就掌握天下。”
薑維沉默片刻,低聲道:“可工部仍有老臣質疑,說這些鐵車銅炮耗費巨資,不如養騎兵萬人來得實在。”
“那是他們眼界未開。”我打斷他,“騎兵再快,快得過子彈?戰馬再強,扛得住溫壓彈?舊時代已經死了,隻是有些人還不肯閉眼。”
我抬手指向校場中央那麵新立的軍旗——黑底紅紋,繪有雙翼環繞齒輪的圖樣。
“從今日起,這支火器軍不再隸屬中軍府,改稱‘鐵翼營’,直歸武侯府調度。所有軍官需經火器學堂考核,不合格者,即刻罷免。”
薑維抱拳:“屬下立刻傳令。”
“還有。”我從袖中取出一張薄紙,遞給他,“這是係統剛生成的《海軍陸戰隊組建草案》,你拿去工部,命他們七日內擬出編製方案。”
薑維接過一看,眉頭微皺:“海軍……陸戰隊?”
“不錯。”我盯著他,“我要一支既能乘船跨海,又能登陸作戰的部隊。裝備輕型裝甲車、便攜式迫擊炮、防水通訊器。訓練標準按特戰要求執行,士兵必須會遊泳、識潮汐、懂導航。”
“跨海?”薑維聲音微緊,“您的意思是……主動出擊?不等他們來犯?”
“守永遠是被動。”我說,“我要讓他們知道,任何勾結外邦者,不僅本國難容,連海外也無處藏身。既然曹睿敢派人去倭國,那我們就先一步踏上他們的海岸。”
薑維呼吸略重,卻沒有反駁。他知道,這不是一時興起,而是必然之路。
“南中火器監擴建進度如何?”
“三座新爐已動工,預計半月內可投產。技官招募順利,已有八十七人應召。”
“加快進度。”我說,“燃料、彈藥、備用零件,全部加倍儲備。另外,在沿海選址修建新港,要能停泊大型運輸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