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我回來……”——四年前那句滾燙的誓言，此刻卻成了一個無聲的嘲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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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湛！”周欣然的聲音輕快，人已走到許湛桌邊。
她斜倚著桌角，目光掃過他略顯疲憊的側臉，挑眉問道：“聽說…你昨晚在係裡過的夜？”
許湛手中的筆沒停，隻在資料堆裡含糊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昨天得趕備課，下午那堂大課不能馬虎。”他的聲音有些沙啞。
周欣然唇角彎起一個微妙的弧度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得意。
她抬手，輕輕拍了拍許湛的肩膀，指尖仿佛不經意地在他肩上停留了半秒。“一會兒吳教授那邊開會，他讓我叫上你！彆遲到…有新項目要開組。”說完，她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淺笑，轉身離開。
門鎖“哢噠”一聲合上，辦公室驟然安靜下來。
許湛這才放下筆，身體向後重重靠進椅背，抬手揉了揉眉心。
窗外的晨光刺眼，他微微眯起了眼。
看來，昨天臨時決定回係裡是對的……
昨夜幾乎無眠。原本計劃好的每一步棋，在重新見到夏小棠的那一刻，差一點分崩離析，潰不成軍！
那雙眼睛……四年了，竟還是那樣，清澈得像個一汪泉水，懵懂得讓人心尖發顫，輕易就刺穿了他所有精心構築的防線。
天知道，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克製住將她狠狠揉進懷裡的衝動。
他深深吸了一口氣，冰冷的空氣灌入肺腑，帶來短暫的清醒。
既然已經踏出了這一步，就沒有退路了。
“嘭！”一聲巨響，房門被猛地推開。
許湛驚得抬起頭，“張老師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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隻見張老師臉色鐵青，“你沒告訴你媳婦，錢我早就給你了？”
“沒…”許湛心頭一緊，瞬間明白了緣由，“我怕她知道…是您‘私自’做主沒寄給我，就沒提這茬兒。”
張老師重重地歎了口氣，“唉！”
“你那小媳婦兒！”他語氣帶著強烈的惱火，“一大早就堵著我，非要我把錢還給她！說什麼昨天才交給我，肯定還沒寄走！”
“那…？”許湛一時不知如何回應，心頭卻莫名地滑過一絲異樣。
“還能怎麼辦？我自己掏腰包墊上了！！”張老師越說越氣。
許湛嘴角控製不住地向上彎了一下，他實在沒料到，夏小棠竟會直接找上門去要錢。
這舉動既莽撞又…有點出乎意料的有趣。
“那…張老師，”許湛定了定神，語氣帶著歉意“等我開了工錢，一定還您…”
“那…倒不用，”張老師煩躁地擺擺手，聲音憋屈，“錢不錢的擱一邊兒！關鍵是，她剛才當著好幾個學生的麵兒堵我！你說我這…學生們會怎麼想？還以為我這個當老師的，貪了學生的錢呢！”
說完，他搖搖頭，轉身就往門口走，手都搭上門把手了。
許湛剛鬆了半口氣時，走到門口的張老師腳步頓住了。
他沒回頭，丟下一句：
“哦，對了，是二十塊錢整。”
說完，也不等許湛再有什麼反應，“哐當”一聲拉開門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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