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湛正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周欣然走進大廳。周欣然幾乎將半個身子都倚在他身上，許湛一臉焦急地向谘詢台的護士詢問著什麼，隨後扶著周欣然轉向走廊的方向，消失在轉角處。
“小棠……”卓瑪擔憂地望向已經怔住的好友，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安慰。
“卓瑪！”夏小棠及時拉住她的衣袖，“我和他之間……已經說好了的。”
“可這也太過分了！明明還沒離婚，就這麼明目張膽……”卓瑪氣得直跺腳，卻在看到夏小棠泛紅的眼眶時，把所有話都咽了回去。
“陪我下去看看……”夏小棠的手指冰涼，死死攥住卓瑪的手。
她由衷地慶幸，此時此刻，還有這個朋友在身邊。
……
一樓外科診室大門虛掩著，透過那道縫隙，能看見周欣然坐在處置椅上，醫生正低頭為她清理手臂上的傷口。
許湛就站在一旁。
他的身影依舊挺拔熟悉，可此刻卻以一種保護的姿態立在另一個女人身邊。
周欣然的額頭輕輕靠在他腰間，而他的大手緊緊回握著她的手。
周欣然似乎疼得厲害，帶著哭腔的聲音斷斷續續。許湛低聲不知安慰著什麼…
夏小棠站在那一道光的縫隙之外，隻覺得全身的血液一寸寸冷了下去。
她知道周欣然必定是他的下一任，卻沒想到，真正看到時，心會如此無法接受…是他對自己太好了嘛？
她幾乎站不穩，下意識地更用力地抓住卓瑪的手。
原來心碎是有聲音的——在她耳邊，嗡鳴一片，蓋過了世界上所有的聲響…
卓瑪這次沒有衝動，看得出夏小棠此刻難過得幾乎站不住。她知道好朋友現在最需要的是支撐。
沒有說話，默默扶住夏小棠，一步步走回病房…
“卓瑪…我想出院了……”
……
許湛衝回病房時，手裡還緊緊攥著飯盒。
周欣然的意外受傷打亂了他一整天的安排，此刻時針已經指向下午一點，他才終於抽出身來給夏小棠送飯。
可是病床上隻剩整齊疊放的被褥，枕頭上連一絲褶皺都沒有。
許湛下意識拉開床頭櫃——她的水杯、毛巾，全都不見了。
“許老師？”鄰床的高玲探過頭來，“小棠出院沒跟您說嗎？”
“出院？”許湛愣在原地，“不是明天才……”
“哎呀，看來是沒告訴您。”高玲壓低聲音，“剛才來了個挺活潑的小姑娘，說是她朋友。兩人嘀嘀咕咕說了會兒話，沒多久就收拾東西走了。”
許湛微微點頭，“可能是她著急回家了…”
“許老師……”高玲猶豫著開口，“您和小棠是不是鬨彆扭了？”見他蹙眉，連忙解釋，“彆誤會，我就是看她走的時候心情不太好…好像哭過…”
“哭過？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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