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體恤下情,下官感激不儘!”沈逸連忙拱手,“隻是如今縣內雜亂,恐汙了大人尊目。不如先請大人至縣衙歇息,容下官稍後稟報?”
“不必了。”張謙一擺手,他就是要打沈逸一個“措手不及”,看看最真實的情況,“直接去西市火災現場看看吧。耳聽為虛,眼見為實。”
“這……”沈逸臉上適時的露出一絲“為難”和“羞愧”,猶豫了一下,才咬牙道:“既然大人堅持,那……下官為大人引路。隻是現場雜亂,還請大人小心。”
一行人於是轉向西市。
一路上,沈逸“儘職儘責”地介紹著“災情”,哪裡原本是繁華店鋪,如今已成廢墟;哪裡安置了多少災民,每日消耗多少糧米;縣衙為了救火和撫恤,如何如何艱難……說得情真意切,數據詳實當然是加工過的),聽得隨行的張謙屬官都微微動容。
張謙麵無表情地聽著,偶爾問一兩句關鍵問題,沈逸都對答如流,將“慘”字訣貫徹到底。
到了西市廢墟,眼前景象更是“觸目驚心”。焦黑的梁木,倒塌的牆壁,空氣中彌漫著經久不散的焦糊味芸娘特製的熏香)。一些“災民”在臨時搭建的窩棚前,目光“呆滯”地坐著領了工錢的專業群眾),看到官老爺來了,也隻是麻木地看了一眼,然後繼續“發呆”。
趙虎帶著幾個兵丁在現場“維持秩序”,看到沈逸和張謙,連忙跑過來行禮,身上還帶著煙灰提前抹的)。
“大人,您怎麼來了?這裡危險,餘燼未熄,您快請回吧!”趙虎一臉“焦急”地對沈逸說,眼神卻偷偷瞟向張謙。
沈逸“無奈”地看向張謙:“張大人,您看……”
張謙環視這片狼藉,眉頭緊鎖。這火勢,確實駭人。這損失,也確實慘重。沈逸所言,看來並非完全推諉。他心中對沈逸能力的評價又低了幾分,但對其“倒黴”的程度,倒是信了七八分。
“沈縣令,火災起因可曾查明?”張銳問道,這是他此行的關鍵之一。若真是意外,最多彈劾沈逸管理不善;若是人為,那操作空間就大了。
沈逸臉上立刻露出“憤慨”又“無奈”的神情:“回大人,經初步勘察,疑似人為縱火!下官已抓獲幾名嫌疑混混,正在加緊審訊!隻是……線索似乎指向州府方麵,下官人微言輕,追查起來,阻力重重啊!”他適時地表現出一種“想查但不敢深查”的憋屈。
“哦?州府?”張謙眼神微動,這倒是個意外收獲。若能將火引向州府,甚至牽扯出更多人,那他這次巡察的“成果”可就大了。他深深看了沈逸一眼,看來這年輕人,也並非全無頭腦,知道借力打力。
“此事關乎重大,沈縣令還需仔細查證,若有確鑿證據,本官自會為你做主。”張謙給出了一個含糊的承諾。
“多謝大人!下官必定竭儘全力!”沈逸連忙躬身,低下頭時,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。
魚兒,已經聞到了餌料的香味,並且開始覺得,這餌料似乎還能幫他釣到更大的魚。
巡視完“災區”,張謙終於同意前往縣衙。坐在略顯“簡陋”刻意收拾過,顯得清貧)的二堂,喝著普通甚至有點陳)的茶葉,張謙看著眼前“恭敬”又“憔悴”的沈逸,心中原有的幾分輕視,漸漸被一種複雜的情緒取代。
這沈逸,似乎不像錢大人信中說的那般囂張跋扈、目中無人。反而更像是個……運氣不太好,有點小聰明,但在大勢麵前無力掙紮的年輕官員。
這樣的人,是最好拿捏的。或許,可以稍微改變一下策略?
“沈縣令,”張謙放下茶杯,語氣緩和了些許,“青嵐縣之困境,本官已親眼所見。你之難處,本官亦能體諒。然,朝廷法度不可廢,陛下期望不可負。你當務之急,乃是穩定民心,恢複秩序。至於其他……本官巡察期間,自會秉公處置。”
他這話,留了餘地,既是敲打,也是暗示。
沈逸心中明鏡似的,知道第一幕戲已經成功。他臉上露出“感激涕零”的表情,深深一揖:“大人明鑒!下官定不負大人期望,竭儘全力,安撫百姓,恢複生產!”
看著沈逸“感恩戴德”的樣子,張謙滿意地點了點頭。第一步,先穩住他,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比如縱火案指向州府的證據),再決定是保是棄。
他卻不知道,自己眼中這個“運氣不好”、“有點小聰明”的年輕縣令,此刻心裡正在盤算著,下一步該喂他吃什麼樣的“定心丸”,才能讓他更踏實地走進早已挖好的坑裡。
青嵐縣的天空,依舊掛著那輪看似無辜的太陽,照耀著這場精心編排的“真人秀”。真正的博弈,才剛剛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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