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允升的臉瞬間白了,手停在半空:“那……那咱們怎麼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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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麼辦?”劉大夏苦笑一聲。
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本賬冊,封麵都磨破了:“把這個交給陸炳。”
“這是宣德年間到弘治年間的兵部弊案,我藏了三十年,裡麵有十五個邊將吃空餉的證據,現在拿出來,或許能換條命。”
劉允升接過賬冊,指尖冰涼。
“爹,這可是會得罪不少人的……那些邊將的門生還在朝裡……”
“得罪人總比掉腦袋強!”劉大夏咳得更厲害了,胸口劇烈起伏。
“你以為那些人會念舊情?等我被押進詔獄,他們躲都來不及!早交早主動,總比被周倫那樣的咬出來強!”
夜色漸深,京城裡的府邸大多亮著燈。
卻沒一家敢點燈芯超過兩根——怕太亮引錦衣衛注意。
每一盞燈下都彌漫著緊張,連咳嗽都得捂著嘴。
吏部的公房裡,幾個郎中湊在一起。
借著微弱的燭光清點賬目,算盤珠子“劈啪”響,卻沒人敢大聲。
“我這有三千兩,明天一早就送戶部。”一個郎中壓低聲音。
指尖捏著銀票,手都抖了:“是我把媳婦的嫁妝當出去湊的。”
“我比你多,五千兩。”另一個郎中歎了口氣。
從懷裡掏出個布包:“連我娘的金鐲子都熔了,打成了金條,好算數。”
“你們說……陛下會不會放過咱們這些小官?”又一個年輕郎中怯生生地問。
眼神瞟著窗外,怕有耳朵。
一個老郎中放下算盤,指節敲著桌沿:“難。”
“今天劉首輔都認了,咱們這些小魚小蝦,還能翻起什麼浪?”
“我聽說……明天要審謝遷了,還有三個侍郎,都是跟著劉健的。”
這話像一盆冷水,澆得眾人心裡發寒。
誰也沒再說話,隻有算盤珠子的碰撞聲,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——像在數自己剩下的日子。
英國公府裡,張侖正跟父親張懋說話。
燭火晃著,映得父子倆的臉忽明忽暗。
“爹,今天京營的士兵都看呆了。”張侖嘴角翹著,帶著得意,“說沒想到文官這麼不經嚇,午門一跪,腿都軟了。”
張懋瞪了他一眼,拿起茶盞抿了口:“彆幸災樂禍。”
“陛下連劉健都敢抓,還有什麼不敢做的?你在京營好好跟著王守仁練,少摻和文官的事。”
“兒子知道。”張侖點頭,卻還是忍不住,“隻是覺得解氣。”
“以前那些文官總罵咱們是丘八,說咱們隻會打仗不懂規矩,今天在午門,還不是跟狗一樣?”
張懋沒接話,望著窗外的月亮。
眉頭緊鎖——他總覺得,陛下的手段太狠,怕是會出亂子。
可轉念一想,大明確實該治治了,那些文官貪得太不像話,也是時候讓他們疼一疼了。
乾清宮暖閣裡,朱厚照正專注地看著陸炳送來的密報。
燭火在他臉上投下淡淡的影子,眼神亮得像星。
密報上寫著:劉健的管家招認,府裡有個地窖,藏著不少書信,都是跟藩王往來的。
“地窖?”朱厚照笑了,指尖在密報上輕輕敲了敲。
像在逗貓:“看來劉健還有不少秘密,藏得挺深。”
陸炳躬身道:“陛下,要不要現在去搜?緹騎就在劉府外,隨時能動手。”
“不急。”朱厚照搖頭,將密報放在燭火邊烤了烤,信紙微微卷曲。
“明天審謝遷,先看看他能吐出什麼。劉健的地窖,留著當最後的驚喜——等把他們的黨羽都揪出來,再一鍋端。”
陸炳明白了,陛下是想把網收得再慢些。
讓那些藏在暗處的人以為還有機會,自己跳出來,省得一個個去查。
夜深了,京城裡的燈一盞盞滅了。
整個城市陷入了一片寂靜,卻沒人能睡得安穩。
文官們在夢裡被錦衣衛抓進詔獄,鐵鏈“嘩啦”響;武將們夢見邊軍嘩變,烽火照城頭;連小官們都在夢見自己被押到午門,膝蓋磕得生疼。
隻有朱厚照站在宮牆上,望著沉睡的京城。
風掀起他的龍袍,獵獵作響。
他知道,第一天的禦門聽審隻是開始,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。
明天審謝遷,後天查藩王書信。
劉健藏在地窖裡的那些東西,或許會牽扯出一個誰都想不到的人——比如某個看似安分的藩王,或是某個裝老好人的閣臣。
到那時,這大明朝的天,才會徹底變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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