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文也道:“戶部剛提拔了歐陽鐸,底下本就有些酸儒不服氣,得回去壓一壓,彆讓他們借著改組內閣的事起哄。”
眾人你一言我一語,先前的拘謹漸漸散了,隻剩下同病相憐的默契。
“多謝閣老提醒。”
眾人對著李東陽拱手,這才各自上了轎子,往自家衙門或府邸趕去。
事不宜遲,得趕在天黑前把話傳到。
李東陽看著眾人的轎子消失在街角,才慢慢上了自己的轎輦。
轎夫剛要抬轎,他又掀開簾子。
“去翰林院。”
翰林院是文官的“搖籃”,不少新科進士都在那兒待著,這些人最是認“祖製”,也最容易被人當槍使,他得親自去一趟。
同一時間,京城各大小衙門都炸開了鍋。
禮部尚書張昇把禮部的官員全叫到了大堂,指著牆上的《大明律》罵了半個時辰。
“誰要是明天敢在奉先殿胡說八道,就彆認我這個尚書!到時候陛下要問罪,我先把你綁去坤寧宮謝罪!”
兵部尚書劉大夏更直接,把京營的幾個將領叫到府裡,扔了把刀在桌上。
“明日朝會,你們要是敢替那些酸儒說話,就自己了斷在這兒,省得去詔獄受辱!”
戶部尚書韓文沒罵人,隻是把歐陽鐸叫到書房,又讓人把戶部的老吏都叫來,指著歐陽鐸道。
“明日陛下宣布改組內閣,誰要是敢對歐陽主事使臉色,或是在朝堂上暗諷,就不用來戶部當差了——我這兒容不下‘眼瞎’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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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連一向溫和的吏部尚書馬文升,都把自己的侄子叫到跟前,瞪著眼道。
“你要是敢在朝堂上替那些‘清流’站台,我就親自寫奏折,把你強補國子監的事捅出去,讓你這輩子都彆想當官!”
一頓連哄帶嚇,從傍晚到深夜,京城大部分官員都收到了消息。
明日大朝會,閉緊嘴,少說話,誰也彆給皇帝找不痛快。
有幾個不死心的,想去串聯同僚,剛走到街角,就看見錦衣衛的人在暗處晃悠,嚇得趕緊縮了回去。
誰都知道,陛下的人盯得緊,這時候湊一起,純屬自尋死路。
一夜無話。
次日天還沒亮,奉先殿外的宮道上就擠滿了人。
大小官員穿著簇新的官袍,背著朝笏,一個個低著頭往奉先殿走,連交談都不敢大聲,隻有腳步踩在青石板上的“沙沙”聲。
秋老虎的熱浪還沒起來,可不少人的後背已經濕了。
有年輕官員偷偷打量四周,見往日裡總愛高談闊論的“清流”們都垂著頭,也趕緊收了眼神,老老實實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。
翰林院的編修們站在最後排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想起昨日李閣老親自去翰林院說的話,誰也不敢吭聲。
李閣老說了,“陛下要動真格的,彆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”。
辰時整,鐘鼓樓上響起了鐘聲。
“陛下駕到——”
隨著張永尖細的唱喏聲,朱厚照身著十二章紋龍袍,從奉先殿後殿走了出來。
他步子沉穩,臉上沒什麼表情,目光掃過底下黑壓壓的官員,帶著股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百官齊刷刷地跪了下去: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!”
聲音在奉先殿裡回蕩,卻沒往日的熱鬨,反而透著股小心翼翼的拘謹。
朱厚照走到龍椅上坐下,劉瑾和張永分立在兩側,司禮監的幾個太監捧著聖旨,站在旁邊候著。
他沒讓眾人平身,隻是緩緩開口,聲音透過殿內的回聲傳得很遠。
“眾卿,今日召集爾等,是有要事宣布——”
大朝會的序幕,就此拉開。
而底下的官員們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等著那道關乎內閣改組的聖旨落下。
誰也不知道,這道聖旨之後,大明朝的朝堂,會變成什麼模樣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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