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張尚書,咱們今天就好好算算賬,看看這些‘知書達禮’的士大夫之女,到底給大明朝帶來了什麼。”
他掰著手指,一字一句地數。
“從太祖爺到孝宗爺,一共九任皇帝,兩任皇後是士大夫之女。”
“宣宗爺的第二任皇後,也就是英宗爺的母後孫太後,是山東鄒平的士大夫之女,對吧?”
張升連忙點頭:“是……是這樣。”
“可英宗爺北狩,被瓦剌擄走一年多,大明朝差點亡國,這算不算大恥辱?”
朱厚照的聲音陡然拔高。
“朕不是說孫太後不好,但她身後的文官集團,在英宗朝把持朝政,連親征都敢慫恿,這就是你說的‘知書達禮’的輔佐?”
張升嚇得渾身發抖,一句話都不敢說。
朱厚照又道:“再說說朕的母後,張太後。”
“朕的外公是國子監生,勉強也算士大夫,母後確實賢惠,可朕的兩個舅舅呢?是什麼貨色?”
他眼神一厲,語氣裡帶著咬牙切齒的狠。
“仗著太後的關係,在京城裡強占民田、收受賄賂,把百姓逼得家破人亡!”
“若不是朕登基之初就砍了他們的腦袋,不知道還要禍害多少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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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就是士大夫家族教出來的‘好親戚’?”
暖閣裡靜得可怕。
隻有炭火燃燒的聲音和張升壓抑的啜泣聲。
張永趴在地上,後背的冷汗把官袍都浸濕了。
陛下這是把話說透了,士大夫之女看似知書達禮,背後卻連著龐大的文官集團,選她們入宮,不是選妃,是給文官集團遞刀子,讓他們有機會通過後宮乾預朝政!
朱厚照盯著張升,語氣裡帶著一絲冰冷的殺意。
“所以張尚書,你來替朕回答回答,這名單裡,為什麼大部分都是士大夫之女?”
“是你們禮部想借著選秀,幫文官集團掌控後宮,還是覺得咱大明朝立國百餘年,日子過安穩了,可以學前朝那樣,讓文官禍國殃民,等著亡國了?”
“臣……臣不敢!臣絕無此意!”
張升嚇得魂飛魄散,連磕頭的力氣都沒了,癱坐在地上,嘴唇哆嗦了半天,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辯解。
“這……這名單是臣和禮部同僚一起選的,隻是……隻是覺得士大夫之女品行端正,絕沒有……絕沒有彆的心思啊!”
朱厚照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子,沒有再逼問。
隻是拿起朱筆,在名冊上重重劃了一道,將那些士大夫之女的名字都圈了起來。
墨汁暈開,像一個個猙獰的黑洞。
“朕給你一天時間,重新選。”
他的聲音沒有起伏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“名單裡,士大夫之女最多留三個,剩下的,從民間選些品行端正、懂得民生疾苦的女子,彆再給朕搞這些‘文官聯姻’的把戲。”
“要是明天給朕的還是這破名單,你這個禮部尚書,就不用當了。”
張升連忙磕頭謝恩,連聲道:“臣……臣遵旨!臣這就回去重新選,絕不敢再讓陛下失望!”
朱厚照擺了擺手,示意他起來。
“回去吧,好好想想,朕要的是能替朕分憂、替百姓著想的後妃,不是能替文官集團傳話的工具。”
張升如蒙大赦,扶著案角顫巍巍地站起身。
腿軟得幾乎走不動路,還是張永悄悄扶了他一把,才勉強穩住身形。
走到暖閣門口,張升回頭望了一眼。
隻見朱厚照正坐在龍椅上,手裡拿著那本被圈滿的名冊,眼神深邃得像寒潭。
心裡頓時一沉。
陛下今天不僅是在罵選秀,更是在敲打整個文官集團,以後再想借著“祖製”“禮儀”插手朝政,怕是沒那麼容易了。
暖閣裡,張永重新跪好,小聲道:“陛下,張尚書這回去,定能選份合心意的名單。”
朱厚照沒有說話,隻是指尖輕輕敲擊著名冊。
心裡清楚——選秀隻是個開始,文官集團把持朝政這麼多年,想要徹底扭轉,還得慢慢來。
他看著窗外的天色,眼神變得堅定起來。
不管是後庭還是朝堂,都得由他說了算,絕不能讓任何人有機會動搖大明的根基。
而此刻,張升正跌跌撞撞地走出坤寧宮,心裡滿是惶恐和茫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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