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——”
議事廳裡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。
官員們的臉色比剛才聽到錦衣衛查賬時還要難看,一個個像被抽走了骨頭,癱坐在椅子上。
插手後宮!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!
誰都知道,陛下最忌諱文官集團抱團乾政,之前劉宇操控都察院,就被陛下貶去了哈密衛,現在他們竟敢把這麼多士大夫之女塞進選秀名單,這不就是明擺著給陛下遞刀子,讓他抓把柄嗎?
“大……大人,這……這名單不是您讓咱們擬的嗎?”
一個年輕的主事顫巍巍地開口,眼裡滿是驚恐。
“當時您說,要多選士大夫之女,說她們知書達禮……”
“住口!”
張升猛地一拍案,打斷了他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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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沒怪你們擬名單,怪的是有人借著名單,想把文官的手伸進後宮!”
他心裡清楚,這話是說給所有人聽的。
名單雖是集體擬定的,但背後肯定有文官集團的人攛掇,現在出了事,絕不能讓他一個人背黑鍋。
那年輕主事嚇得立刻閉了嘴,低下頭不敢再說話。
議事廳裡徹底安靜了下來,連炭火燃燒的“劈啪”聲都變得格外清晰。
官員們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沒人敢再開口。
這事兒太敏感了,說輕了是“考慮不周”,說重了就是“勾結文官、乾預後宮”,不管怎麼回答,都可能引火燒身。
左侍郎王瓚的手指緊緊攥著官袍的下擺,指甲都掐進了肉裡。
他的侄女就在名單裡,要是被劃掉,不僅侄女的前程沒了,他在文官集團裡也沒法交代。
可要是不劃掉,陛下那邊肯定饒不了他,說不定還會被錦衣衛盯上,查他的老底。
右侍郎李時也滿臉愁容。
他是楊一清的門生,名單裡的“禦史之女唐氏”,就是楊一清打過招呼讓他加進去的。
現在陛下要砍名單,他要是敢反對,就是跟陛下對著乾。
要是不反對,又沒法跟楊一清交代,真是左右為難。
其他官員也各有各的心思。
要麼是自家有親戚在名單裡。
要麼是受了文官朋友的托付。
現在陛下發了火,沒人敢站出來說“不能砍”,可也沒人敢說“該砍誰”,隻能低著頭裝啞巴。
張升看著眼前一片死寂的場麵,心裡的火氣又上來了,可更多的是無奈。
他以為把人叫過來能一起想辦法,沒想到這些人一個個都成了縮頭烏龜,生怕惹禍上身。
他重重地歎了口氣,聲音裡帶著疲憊。
“陛下給了咱們一天時間,明天就要新的名單,士大夫之女最多留三個,剩下的要從民間選品行端正、懂民生疾苦的女子。”
“現在名單就在這兒,你們倒是說說,該怎麼改?”
他的話在議事廳裡回蕩,卻沒人應聲。
官員們依舊低著頭,有的盯著自己的鞋尖,有的假裝看炭火,還有的偷偷用眼神交流,卻沒人敢第一個開口。
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,連呼吸聲都變得小心翼翼。
張升看著他們這副模樣,心裡涼了半截。
這些人平日裡爭功搶勞的時候一個個比誰都積極,現在出了問題,卻沒一個敢站出來擔責。
他拿起名單,狠狠摔在案上,紙張翻飛間,那些士大夫之女的名字格外刺眼。
“既然你們都不說,那這名單就由本官來改!”
張升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決絕。
“但醜話說在前麵,改了誰的人,誰也彆怨本官,要怨就怨那些想借著選秀插手後宮的人!”
話雖這麼說,可他的手指懸在名單上空,卻遲遲落不下去。
該砍誰?留誰?
砍了文官的人,以後禮部的工作肯定會被刁難。
留多了,陛下那邊又交不了差。
議事廳裡依舊一片死寂,官員們的沉默像一塊巨石,壓得張升喘不過氣來。
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。
炭爐裡的火星也越來越弱。
暖閣裡的寒意一點點滲進來,可沒人敢開口讓小吏添炭。
所有人都知道,明天之前要是拿不出新名單,等待他們的,可能不隻是貶官那麼簡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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