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炳插了句:“李首輔,法度也有雷霆手段。”
“若不嚴懲,下次說不定有人敢把自家女兒直接塞成皇後,到時候再處置,就不是殺幾個人能了結的了。”
楊一清急得直跺腳:“陸指揮使,哪能這麼比?”
“此次是底下人自作主張,並非文官集團有意為之。”
“若是殺了唐禦史、林侍郎,他們背後的門生故吏怕是會借機發難,說陛下打壓文官,到時候朝堂動蕩,反而不利於新政推行。”
朱厚照端起茶杯喝了口。
他慢悠悠地開口:“李首輔是怕朝堂動蕩,劉公公是想殺一儆百,陸指揮使是怕以後再犯。”
“都有道理,但也都有偏頗。”
他放下茶杯,指尖在案上輕輕敲著:“殺人確實能立威,但殺多了,就成了暴君,朕不想落這個名聲。”
“可要是隻罷官貶謫,這些人說不定覺得朕好欺負,轉個身又在彆的地方舞弊,到時候更難收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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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瑾連忙道:“陛下,那就殺兩個為首的,劉謙和王宗必須死!”
“其他人貶謫,這樣既立了威,又不算苛待文官,兩全其美!”
“不可!”李東陽堅持道。
“劉謙、王宗雖是主謀,但也是受人慫恿,罪不至死。”
“不如將他們貶去哈密衛,和劉宇做伴,讓他們在邊疆受苦,比殺了他們更解氣,也更顯陛下的懲戒之心。”
陸炳沉吟片刻:“陛下,臣有個折中的法子。”
“劉謙、王宗抄家貶謫,家產充公接濟百姓。”
“唐禦史、林侍郎罷官奪爵,永不得錄用。”
“張升的門生打二十大板,貶去地方做小吏。”
“這樣既沒殺人,懲戒力度也足夠,百姓能得實惠,文官也無話可說。”
楊一清連忙附和:“這個法子好!”
“既嚴懲了舞弊者,又給了文官集團台階下,還能讓百姓感念陛下的仁厚,一舉三得!”
劉瑾撇了撇嘴,卻也沒再堅持:“罷了罷了,隻要能讓這些人記著教訓,不殺人也行。”
“但咱家有個條件,抄沒的家產必須實打實給百姓,不能讓戶部再從中克扣,咱家會派番子盯著。”
陸炳立刻接話:“錦衣衛也會派人監督,確保每一分銀子都用到實處。”
李東陽點頭:“臣可以擔保,戶部絕不會克扣。”
“臣這就去安排,明天一早就把贓銀送到常平倉,補貼平價糧的開支。”
朱厚照看著幾人爭論,嘴角勾起一絲笑意:“吵了這半天,總算有個靠譜的法子了。”
“但還有一件事,張升身為禮部尚書,監管不力,該怎麼處置?”
李東陽連忙道:“陛下,張升雖不知情,但也有失察之罪,不如罰俸半年,讓他戴罪立功,負責後續的選秀事宜,定能儘心竭力。”
劉瑾哼了一聲:“罰俸太輕了,至少得降一級,讓他知道失職的代價。”
朱厚照擺了擺手:“不必降職,罰俸一年,再讓他親自去常平倉發糧,讓他看看百姓的苦,也讓他記著,禮部不是舞弊的地方。”
幾人齊聲應道:“陛下聖明!”
朱厚照靠回龍椅,目光掃過案上的證據:“還有那些士大夫之女,唐氏、林氏、趙氏,全部從名單裡劃掉,讓禮部重新選,這次必須從民間選品行端正的,再敢摻一個官宦女,張升也彆做尚書了。”
“臣遵旨!”李東陽躬身應道。
劉瑾也跟著道:“咱家會讓番子盯著禮部,保證這次乾乾淨淨,沒有半點貓膩。”
陸炳補充:“錦衣衛也會配合東廠,暗訪新選的秀女家世,絕不讓舞弊之事再發生。”
朱厚照點了點頭,指尖依舊在案上敲著,像是在琢磨什麼:“處置的法子大概有譜了,但還有個細節,得再商量商量。”
“這些人舞弊,根源是覺得爵位、後宮能用錢買,得從根上斷了他們的念想……”
他話沒說完,目光轉向李東陽:“之前說的外戚新規,推行起來阻力不小,是不是可以借著這次的事,敲敲那些皇親國戚?”
李東陽心裡一動:“陛下的意思是,借著處置選秀舞弊,重申外戚不封爵的規矩?”
朱厚照沒直接回答,反而看向劉瑾:“劉公公,那些外戚家裡,有沒有借著選秀送禮的?”
劉瑾眼睛一亮:“陛下,還真有!定國公家的小舅子就給王宗送過禮,想讓自家女兒入選,隻是王宗覺得他家勢力不夠,沒敢加進去。”
朱厚照笑了笑,指尖在案上重重一敲:“這不就有靶子了?正好一起處置。”
“但怎麼處置才能既敲到點子上,又不引起反彈,還得再好好商量商量……”
暖閣裡的炭火劈啪作響。
茶杯裡的熱氣嫋嫋升起。
李東陽皺著眉琢磨措辭。
楊一清緊張地攥著袍角。
劉瑾和陸炳則等著陛下的進一步吩咐。
四個人的目光都落在朱厚照身上,等著他拿最後的主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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