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厚照彎腰撿起一本名冊,狠狠摔在張管事臉上。
“太祖爺當年讓皇莊種糧,是為了賑災;太宗爺給皇莊鹽引,是為了充實國庫!不是讓你們當寶貝疙瘩藏著!滾!都給朕滾!”
五個負責人嚇得魂飛魄散,連滾帶爬地磕頭謝罪,連掉在地上的帽子都不敢撿,狼狽地退出暖閣。
腳步聲在宮道上漸行漸遠,還能聽見壓抑的哭聲。
暖閣裡隻剩下朱厚照粗重的呼吸聲,還有散落一地的名冊。
張永連忙上前,撿起錦凳,又小心翼翼地收拾名冊,小聲勸道。
“陛下息怒,氣壞了龍體不值當。這些人都是老糊塗了,一輩子隻認祖製,不懂陛下的深意。”
“老糊塗?”
朱厚照胸口起伏。
“朕看他們是心瞎!眼裡隻有祖製,沒有百姓!皇莊一年賺八千兩,還沾沾自喜,夏儒的染坊剛開半年,就賺了三百兩,照這樣下去,民間作坊都比皇莊強!”
張永捧著名冊,不敢接話,隻是默默給朱厚照倒了杯涼茶。
“陛下,喝口茶順順氣。這些人不用就罷了,咱們換些懂生意的新人,說不定能把產業做起來。”
朱厚照接過茶杯,喝了一口,涼茶的涼意順著喉嚨下去,火氣稍降了些。
他靠回龍椅,閉上眼睛,腦海裡全是負責人“賤民染指”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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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就是老朱留下的病根,官紳貴族把百姓當賤民,把商業當末流,大明的財政怎麼能好?
“換新人?去哪換?”
朱厚照睜開眼,語氣裡帶著幾分疲憊。
“朝堂上的老臣跟他們一樣,隻認祖製;皇莊裡的老人都是他們的徒子徒孫,換了也沒用。”
“陛下,奴婢倒覺得,民間有懂生意的人。”
張永小心翼翼地開口。
“京城的布莊老板、瓷窯掌櫃,還有江南的鹽商,他們做了一輩子生意,肯定知道怎麼擴大產業。要是陛下能找他們合作,說不定比皇莊自己乾強。”
朱厚照的眼睛亮了一下。
對啊!他怎麼沒想到民間商人?那些人在官紳的壓榨下還能把生意做起來,肯定有本事。
皇莊有資源、有特權,商人有經驗、有渠道,合作起來,既能賺錢,又能給商人鬆綁,還能避開朝堂老臣的阻力,一舉三得!
他站起身,在暖閣裡來回踱步,之前的怒火漸漸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興奮。
“張永,你說得對!這些皇莊的老頑固靠不住,朕得找民間的商人合作!”
他走到案前,拿起朱筆,在空白的奏折上寫下“京師商人名錄”幾個字。
又轉頭對張永道。
“你去查一下,京城最大的布莊、瓷窯、糧行、鹽鋪老板是誰,家世清不清白,有沒有被勳貴欺壓過,明天一早給朕報上來。”
“奴婢遵旨!”
張永見陛下氣消了,還有了新主意,連忙應道,腳步輕快地往外走。
這下好了,陛下不用再生氣,皇莊的產業也有了新指望。
暖閣裡的陽光重新變得溫暖,落在“京師商人名錄”的字跡上。
朱厚照拿起夏儒送來的織染作坊進度表,上麵寫著“已和京城福順布莊談妥合作,下月開始供貨”,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意。
夏儒都能和民間布莊合作,朕為什麼不能?
他靠在龍椅上,手指輕輕敲著案邊,心裡盤算著。
先找幾個受勳貴欺壓的商人合作,給他們政策扶持,讓他們賺到錢。
再讓他們帶動其他商人,形成氣候。
最後等時機成熟,再提商稅改革,到時候李東陽他們就算反對,也沒人會聽了。
窗外的桑苗在風裡輕輕晃動,嫩綠的葉子透著勃勃生機。
朱厚照知道,和民間商人合作,肯定會引來勳貴和老臣的反對,但隻要能讓大明的商業活起來,讓百姓賺到錢,這點阻力,他不怕。
暖閣裡漸漸恢複了平靜,隻有案上的奏折和名冊,見證著剛才的怒火與此刻的深思。
一場關乎大明商業未來的合作,即將在帝王的心中,悄然成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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