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環顧了一下周圍,這片土地,曾是他建功立業之所,如今,他將帶著赫赫戰功與一個初步穩定的西北返回中樞。
他輕輕一夾馬腹,彙入了滾滾東行的洪流。
大軍再次踏上了平坦堅固的水泥官道。與來時的心懷壯誌、謹慎前行不同,歸途充滿了勝利的喜悅與輕鬆。
道路兩旁,秋意漸濃,但田野間已有農夫忙碌,牧場上牛羊成群,呈現出一派和平景象。
沿途州縣百姓聽聞王師凱旋,無不夾道歡迎,簞食壺漿,以表敬意。
這與西征時的平靜形成了鮮明對比,也讓將士們更加深刻地體會到身為大宋軍人的榮耀。
行軍途中,曹操並未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。
他利用宿營間隙,親自撰寫給皇帝劉複的報捷與陳述方略的奏表。
這並非簡單的請功文書,而是一份凝聚了他對西北局勢深入思考的方略。
在奏表中,他首先詳述了西征全過程:
從判斷敵情、定策分化、黑風峽初戰告捷,到圍困金城、策反內應、裡應外合破城擒酋,再到清剿餘孽、發現豪強鞠家的違法支持叛亂的痕跡、處置麹家、召集羌氐部落在涼州會盟、劃分牧區、設置官署,直至組織勞役、加速築路、招徠西域使節。
行文簡潔,條理清晰,既不誇大功績,也不諱言艱難。
接著,他重點闡述了戰後的治理建議:
其一,強調駐軍與教化並重。
認為涼州地處邊陲,民族雜處,必須保持相當的軍事存在以行震懾,但同時需大力推行儒學教化,設立州學、縣學,甚至考慮在條件成熟時於涼州開科取士,從文化上增強認同。
其二,深化對羌氐地區的管理。
建議朝廷對羌胡都督府和羈縻州首領,實行定期朝覲、子弟入京學習實為質子和培養親宋派)製度,逐步加強控製,避免其形成新的割據。
其三,堅定不移推進絲路戰略。
奏請朝廷加大投入,確保西域道路全線貫通,並在玉門關外適宜地點設立大型軍鎮和貿易中心,作為經營西域的前進基地。
同時,可派遣使臣主動出訪西域諸國,宣揚大宋威德,建立更穩固的朝貢宗藩關係。
這其中除了因為絲路蘊含巨大的經濟利益,還有巨大的政治利益!
其四,善用俘虜勞力。
彙報了已將萬餘羌胡戰俘編入築路工程,並建議待西域道路主乾道完工後,可酌情將部分表現良好者轉為築路工兵或屯田兵,給予出路,化消極因素為建設力量。
奏表最後,他謙遜地表示,所有功績皆賴陛下天威浩蕩、將士用命、朝廷後勤保障有力,自己不過是恪儘職守,儘人臣之本分。
這份奏表,不僅是一份軍事報告,更是一份極具遠見的治理涼州的綱領性文件。
不過,寫完之後,發現奏表不足兩千字,字數太少顯不出對陛下誠意。
曹操以前和劉複接觸的時候,偶然聽到劉複嘀咕時才知道陛下似乎對兩千字有些執念,於是曹操又增加了一些個人的感慨與對皇帝陛下的思念之情,終於湊夠了兩千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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