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它!
蔣敬迅速將油紙包取出,揣入懷中,然後將木板恢複原狀,粗麻布也蓋回原樣,抹去一切痕跡。整個過程,不過短短數十息。
他剛直起身,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,那名監視的心腹小校便氣喘籲籲地跑回來,低聲道:“頭領,錢銘快回來了!”
蔣敬立刻恢複那副嚴肅而不耐煩的表情,走到庫房門口。正好看見錢銘抱著一摞亂七八糟的陳舊單據,滿頭大汗地跑回來。
“蔣頭領,單據……單據找來了些,不知是否齊全……”錢銘喘著氣說。
蔣敬看也不看那堆廢紙,冷哼一聲:“辦事如此拖拉!今日便到此為止!這些單據本頭領帶回去核查!你好自為之!”說罷,不等錢銘反應,便帶著兩名心腹,拿著那摞無用的單據,揚長而去。
錢銘愣在原地,看著蔣敬遠去的背影,心中忐忑不安,卻絲毫不知自己藏匿的最重要的東西,已然易主。
回到自己絕對安全的書房,蔣敬反鎖房門,強壓住激動的心跳,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個油紙包。
裡麵並非冊子,而是幾張折疊起來的、質地較好的宣紙。他緩緩展開。
隻見第一張紙上,用清晰的筆跡,記錄著數筆款項的支出:
“某月某日,支銀八百兩,送東京南熏門內李宅,王管事經手。”
“某月某日,支銀五百兩,送蔡府後巷張乾辦,錢銘經手。”
“某月某日,支古玩玉器一批,折銀約一千二百兩,送童樞密府外管事,戴院長經手。”
……
林林總總,竟有七八條記錄,時間跨度近一年,總金額高達五千餘兩!經手人涉及王五、錢銘、甚至戴宗!而接收方,雖未直書其名,但“蔡府”、“童樞密府”等字樣,已昭然若揭!正是當朝太師蔡京、樞密使童貫門下之人!
蔣敬的手微微顫抖,呼吸急促。這……這簡直是一份宋江賄賂朝廷重臣的流水賬!
他深吸一口氣,顫抖著拿起第二張紙。這張紙質地更佳,上麵用一種略顯矜持的官場筆跡寫著一行字:
“今收到宋公明兄惠贈白銀五百兩,謹領謝忱。所托之事,已轉呈蔡公,俟有佳音,再當奉告。”
落款是一個清晰的簽名:“翰林承旨崔文”,日期赫然與蔣敬之前發現的那張“東京來信”紙條日期完全吻合!而且,這筆五百兩,正好對上了那筆蹊蹺的“程儀”支出!
鐵證!這是無可辯駁的鐵證!
“崔文……”蔣敬知道此人,乃是蔡京門下一位頗為得力的清客文人,常為其處理一些不便出麵之事!
宋江不僅用山寨的公款行賄,而且行賄對象直指蔡京、童貫這等禍國殃民的大奸臣!其招安之心,已到了何等卑躬屈膝、不擇手段的地步!
蔣敬隻覺得一股熱血衝上頭頂,憤怒與一種發現重大秘密的激動交織在一起。他小心翼翼地將這幾張紙重新用油紙包好,藏入書房牆壁一處極其隱秘的暗格之中。
做完這一切,他癱坐在椅上,久久不能平靜。
證據找到了!足以將宋江拉下神壇的證據!
但他深知,此刻絕非公開的時機。宋江勢力猶在,貿然拿出,必遭反噬,甚至可能被倒打一耙。
必須等待王淩峰頭領的指示,等待最合適的時機,給予致命一擊!
他站起身,走到窗邊,望向聚義廳的方向,眼中閃爍著冰冷而堅定的光芒。
“宋江……吳用……你們的所作所為,終有大白於天下之日!這梁山泊,絕不容許你們如此糟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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