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霆不再猶豫,重重點頭:“好!我讓張嬸子過來照顧你。”他深深看了她一眼,轉身大步離開,背影帶著一股肅殺的寒氣。
屋裡頓時安靜下來。盛之意靠在炕頭,看著自己包紮好的腳踝,眉頭緊鎖。顏家……看來是真的不能留了。原本還想看看他們後續有什麼招,沒想到直接來了個狠的。
既然你們不仁,就彆怪我不義。那罐“毒肉湯”,或許該派上用場了……
正思忖著,院子裡忽然傳來朱二寶帶著哭腔的吵嚷聲,還有朱大寶氣憤的嗬斥。
“怎麼了?”盛之意揚聲問道。
門簾被掀開,朱大寶拉著哭哭啼啼的朱二寶進來,小臉上滿是憤怒:“後媽!屯裡那幾個壞小子又笑話二寶!說他是沒娘疼的野孩子!還說……還說你是壞後媽,遲早不要我們!”
朱二寶哭得更大聲了,小肩膀一抽一抽的,委屈極了。
盛之意臉色瞬間沉了下來。不用問,肯定是屯裡那些長舌婦嚼舌根,被家裡孩子聽去了,跑來欺負二寶!
她本來心裡就憋著火,顏家的賬還沒算,現在居然有人撞到槍口上,欺負到她家崽頭上了?
“哪家的孩子?叫什麼名字?”盛之意聲音平靜,卻帶著寒意。
朱二寶抽噎著說了幾個名字。
盛之意點了點頭,對朱大寶道:“去,把娘的拐棍拿來。”廠醫留了副臨時拐杖)
朱大寶一愣:“後媽,你的腳……”
“拿來!”盛之意語氣不容置疑。
朱大寶隻好把拐棍拿來。盛之意撐著拐棍,單腳跳下炕,雖然動作有些狼狽,但那股子煞氣卻絲毫不減。
“走,帶路。老娘倒要看看,誰家的碎嘴子欠收拾!”
朱大寶和還在抽泣的朱二寶都驚呆了,看著盛之意一副要出門乾架的架勢。
“後媽,你、你的腳……”朱二寶忘了哭,小聲提醒。
“腳傷了,手又沒斷!”盛之意冷哼一聲,“敢欺負我盛之意的崽?我看他們是皮癢癢了!今天不把他們爹媽罵得祖墳冒煙,老娘就不姓盛!”
她拄著拐棍,一瘸一拐地就往外走,那架勢,活像是要去平了哪個山頭。
朱大寶和朱二寶對視一眼,一個眼裡帶著興奮和解氣,一個眼裡還帶著點害怕和茫然,但還是趕緊跟了上去。
剛走到院門口,就撞見了聞訊趕來的張嬸子和幾個鄰居婦人。張嬸子一看盛之意這模樣,嚇了一跳:“哎呦之意!你咋出來了?腳不要了?快回去躺著!”
盛之意擺擺手,指著眼睛還紅著的朱二寶,冷聲道:“躺什麼躺?再躺下去,我家崽都要被欺負死了!張嬸子,你來得正好,跟我一起去聽聽,是哪家祖傳的缺德玩意兒,教出這種滿嘴噴糞的小崽子!”
她聲音不小,立刻引來了更多人的注意。
那幾個說閒話的婦人正好也在附近,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難看,想上前理論又不敢。
盛之意目光如刀地掃過她們,冷笑一聲:“怎麼?有膽子背後嚼舌根,沒膽子當麵認?行,你們不教孩子,老娘替你們教!”
她不再理會那些婦人,拄著拐棍,朝著剛才朱二寶指的那幾家方向,一步步挪去,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遍半個屯子:
“老朱家三個崽,吃我的穿我的,叫我一聲媽,那就是我盛之意的親崽!”
“誰再敢嘴賤欺負他們,說那些有的沒的,就彆怪我這當後媽的心狠!”
“小的嘴欠,我撕小的嘴!老的嘴賤,我抽老的臉!”
“不信邪的,儘管來試試!看我盛之意敢不敢把你家房蓋掀了!”
她一路走,一路罵,邏輯清晰,罵人專揭短,還不帶重樣。那幾個被點名的孩子家,大人嚇得趕緊把孩子揪回去,關門落鎖,屁都不敢放一個。
整個屯子的人都躲在門縫窗後看著,看著那個拄著拐棍、臉色蒼白卻眼神凶狠的新媳婦,是如何護犢子護得如此囂張跋扈,又是如何罵得全屯子無人敢吭聲。
朱二寶跟在後麵,看著後媽為他出頭的身影,小胸脯漸漸挺了起來,眼淚早就乾了,眼睛裡亮晶晶的,全是崇拜。
朱大寶也緊緊握著拳頭,心裡有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感和……驕傲。
然而,就在盛之意罵得差不多,準備“得勝回朝”時,屯口忽然傳來一陣汽車引擎聲。
一輛眼熟的吉普車,去而複返!
車門打開,下來的卻不是顏家父母,而是那個顏家真千金——顏小玲!她身後還跟著兩個穿著中山裝、乾部模樣、麵色嚴肅的男人。
顏小玲一下車,就看到拄著拐棍、被一群孩子圍著、顯然剛剛“作威作福”完的盛之意。
她臉上立刻露出一個誇張的、帶著憐憫和優越感的笑容,聲音嬌滴滴地,卻足以讓周圍所有人都聽見:
“哎呀,盛之意姐姐,你這是怎麼了?才半天不見,怎麼就搞得這麼狼狽呀?還拄上拐棍了?是不是……壞事做多了,遭報應了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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