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下意識地將“我兒子”三個字脫口而出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占有和保護欲。
傅管家被她這毫不領情、甚至帶著敵意的拒絕弄得一怔,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光,但很快掩飾過去,歎了口氣:“盛小姐,我也是為了孩子著想……”
“用不著你假好心!”盛之意粗暴地打斷他,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,“老娘的孩子,老娘自己負責!我認為我不需要去什麼省城醫院!威爾遜,你聽著,小寶要是有什麼事,我唯你是問!”
她這蠻橫不講理的話,讓威爾遜醫生額頭冷汗直冒,但也激起了他的專業尊嚴,沉聲道:“盛小姐放心,我會竭儘全力!”
傅管家看著盛之意那副油鹽不進、如同護食母狼般的樣子,知道再勸無用,隻得作罷,眼神卻更加幽深。
盛之意不再理會他,全部心神都回到了小寶身上。她看著孩子依舊通紅的小臉和微弱的哭聲,心急如焚,各種念頭在腦中瘋狂轉動。上輩子混跡底層,也見過一些土方偏方,但此刻她不敢輕易嘗試。
她忽然想起朱霆!這糙漢經曆豐富,說不定知道點什麼!
她猛地轉頭,看向門口強撐著的朱霆,急聲問:“喂!糙漢!你以前在部隊,有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?小孩子發高燒,抽搐,喂不進藥,怎麼辦?!”
朱霆被她問得一怔。他所在的特殊部隊,麵對的更多是槍傷、外傷和惡性傳染病,對於幼兒急症,經驗並不多。但他看著盛之意那焦急無助、甚至帶著一絲祈求的眼神,心臟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。
他努力回憶著,聲音沙啞地開口:“……物理降溫不能停……試試……用酒精……稀釋後擦拭手心腳心……散熱快些……還有……掐按……虎口……和人中……能緩解驚厥……”
他說的斷斷續續,是一些基礎的急救常識。
盛之意卻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,立刻對仆役吼道:“聽見沒?!去拿酒精!要最純的!快去!”
她又看向威爾遜醫生:“他說的,能用嗎?”
威爾遜醫生沉吟了一下,點了點頭:“酒精擦拭可以輔助,但要注意稀釋,避免刺激皮膚。掐按穴位……也可以嘗試。”
仆役很快拿來了酒精。盛之意按照指示,小心地用稀釋後的酒精棉擦拭小寶的手心腳心。也許是酒精帶來的涼意刺激,也許是之前的藥物開始起效,也許是盛之意那笨拙卻執著的按壓起了作用,小寶的哭聲漸漸小了一些,呼吸似乎也平穩了一點,體溫好像……有了一絲下降的跡象?
盛之意不敢確定,依舊不敢有絲毫鬆懈,繼續重複著擦拭和按壓的動作,眼睛死死盯著小寶的臉,仿佛要將那病魔從他身上瞪走。
時間在煎熬中緩慢流逝。窗外,天色漸漸暗了下來。
不知過了多久,威爾遜醫生再次檢查後,長長舒了口氣:“溫度開始降了,雖然還有低燒,但最危險的階段應該過去了。繼續用藥,好好護理,問題不大了。”
聽到這話,盛之意一直緊繃的身體瞬間脫力,差點抱著孩子軟倒在地,幸好被旁邊的朱大寶眼疾手快地扶住。
她看著懷裡終於退下高熱、沉沉睡去的小寶,那蒼白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痕,但呼吸已經平穩。一種劫後餘生的巨大慶幸和後怕,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。她低下頭,將臉頰輕輕貼在小寶依舊有些溫熱的額頭上,閉上眼,長長地、無聲地舒了一口氣。
還好……沒事。
傅管家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離開。
房間裡,隻剩下疲憊不堪的盛之意、強撐著的朱霆,和三個經曆了一場驚嚇的孩子。
朱霆看著盛之意那副如同打了一場惡戰、渾身被抽空了力氣的模樣,看著她對小寶那毫不掩飾的緊張和愛護,心中情緒翻湧,最終化為一聲低沉而鄭重的:
“……謝謝。”
盛之意抬起頭,看向他,因為疲憊和緊張,眼神還有些渙散,但聽到他這聲道謝,卻下意識地豎起了渾身的刺,習慣性地懟了回去:
“謝什麼謝?老娘又不是為了你!”
“這是老娘的崽!老娘不護著誰護著?!”
“老娘獨立得很,用不著你謝!”
她語氣依舊硬邦邦,抱著孩子的手臂卻收得更緊。
然而,在她低頭看向懷中沉睡的小寶時,沒人注意到,她眼底深處那一閃而過的、連她自己都未曾完全明了的柔軟和……歸屬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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