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林老太院中,教曉陽識作物_拆遷後,我家靠吃瓜暴富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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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林老太院中,教曉陽識作物(1 / 1)

日頭剛爬上東屋脊,清溪村的雞就叫了第二遍。林老太推開吱呀作響的窗欞,一股帶著夜雨潮氣的風撲進來,涼得她打了個哆嗦。她順手抓起炕頭那件洗得發白的藏青外套,袖口已經磨出了毛邊,像一圈倔強的白胡子。她一邊套袖子,一邊朝西屋喊:

“曉陽,再不起,草莓可要被彆人摘光嘍!”

話音沒落,西屋的門“砰”地被撞開,曉陽光著腳衝出來,左腳襪子還掛在腳後跟,像條沒精打采的尾巴。他手裡攥著昨晚偷偷藏在枕頭邊的小鏟子——木柄上刻著他的名字,是爸爸用烙鐵一筆一劃燙出來的,邊緣已經被汗水浸得發亮。

“奶奶,等等我!”

林老太笑著搖頭,把窗下的馬紮提在手裡,又順手從門後勾出一頂草帽。草帽是去年用麥稈編的,邊緣已經散了幾根,風一吹就顫,像隻欲飛又止的老鳥。她把草帽扣到曉陽頭上,帽簷太大,直接蓋住了孩子半張臉,隻露出一張咧開的嘴。

“慢點,露水滑,摔了牙,草莓可就不甜了。”

小院西南角,那片用竹籬笆圍起來的菜地,一夜工夫仿佛又綠了一層。昨夜下過一場“牛毛雨”,雨絲細得看不見,卻足夠把每片葉子擦得鋥亮。油菜苗像剛梳過頭的小姑娘,葉片支棱著,齒狀的葉緣托著一粒粒水珠,風一碰,就叮叮當當地滾到根旁,滲進鬆軟的土。

曉陽蹲在最矮的那棵油菜前,伸出食指,輕輕碰了碰葉尖。水珠順著他的指肚滑到掌紋裡,涼得他“嘶”地吸了口氣。

“奶奶,它好像長高了!”他回頭,眼睛亮得像兩顆剛洗過的黑李子。

林老太沒急著答話,而是把馬紮放到壟溝邊,慢慢坐下,先用手掌把膝蓋焐熱,才朝孫子招手:“過來,先摸摸土,再說話。”

曉陽照做,小手插進鬆軟的壤土,指尖立刻被潮濕包裹,像伸進了一床曬到半乾的棉被。土裡有蚯蚓拱過的痕跡,一道道細小的隧道,彎彎曲曲,最後消失在油菜根部。

“土是鬆的,苗才能喘氣。”林老太用鏟子挑起一撮土,湊到鼻前聞了聞,“聞見沒?有股腥甜味,說明地力還足。要是結了塊,就像人穿濕透的棉襖,根會悶死。”

曉陽學著奶奶的樣子,皺起小鼻子使勁嗅,果然聞到一股混著青草、腐葉、還有一點點鐵鏽味的潮氣。他咯咯笑:“土也會出汗!”

“會出汗,也會餓。”林老太把鏟子遞給他,“來,給它鬆鬆腳,彆傷根,像給貓撓癢,輕一點。”

曉陽屏住呼吸,小鏟子插進土半寸,微微向上挑,動作比昨天穩了許多。他忽然想起學校發的自然課本,上麵畫著“植物根係示意圖”,此刻卻活生生在他掌心裡——白色須根像老爺爺的胡須,貼著鏟子邊緣,輕輕顫抖。

“奶奶,根會不會疼?”

“你輕點,它就不疼;你重了,它就哭。”林老太笑得很慢,臉上的皺紋像被風撫平又掀起,“莊稼比人誠實,你對它好,它就用糧食回你;你糊弄它,它就糊弄你,一年到頭,餓的是自己的肚子。”

林老太彎腰從竹籃裡揀出兩個土豆,在手裡掂了掂:“土豆是好東西,耐旱耐澇,切一塊芽眼,埋下去,又出一窩。人啊,有時候得跟土豆學,給點土就紮根,不給土,就把自己長成芽,等機會。”

曉陽小聲問:“奶奶,聽大夥說咱們村要拆遷了,咱真的要搬嗎?”

林老太沒急著答,而是重新蹲下,把剛才沒鬆完的土慢慢鏟完,才道:“曉陽,你看這棵油菜,它現在這麼小,風一吹就晃,可它根已經往下紮了半尺。等它開花的時候,風再大,也吹不倒它。為啥?因為它知道土在下麵護著。人也是一樣,隻要心裡裝著土,裝著家,搬到哪裡,都能紮根。”

她頓了頓,把聲音放得更輕:“你爸小時候,家裡窮得揭不開鍋,我帶他去過外村討飯。那時候,我們住在橋洞下,頭上有星星,身下是乾草,可你爸照樣睡得香。為啥?因為他知道,隻要一家人在一起,橋洞也是家。”

曉陽眨眨眼,似懂非懂,卻覺得胸口那團擰著的繩子鬆了。他重新舉起小鏟子,學著奶奶的語氣,對那棵最小的油菜說:“你彆怕,我好好給你鬆土,等你開花的時候,我給你鼓掌。”

太陽升到槐樹頂,露水退儘,菜地裡的顏色愈發濃烈。林老太從兜裡掏出一截紅頭繩,把曉陽的草帽係緊,又變魔術似的拿出一小包灰白色的粉末。

“這是草木灰,昨兒我燒灶膛攢的,含鉀,草莓最愛吃。”她捏起一點,撒在草莓根旁,灰粉落在濕土上,立刻開出一片小小的“白雪花”,“記住,彆撒多,薄一層就行,像給它們蓋被子,太厚會悶。”

曉陽伸出手指,輕輕把灰土往根裡撥,動作小心翼翼,像在撫摸一隻熟睡的貓。草莓藤似乎感應到善意,葉片微微顫動,露出背麵細密的絨毛,像嬰兒臉頰上的汗毛。

“奶奶,它們會做夢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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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會啊,它們夢見自己變成紅彤彤的果子,夢見你咬它們的時候,先聞到一股甜香,再嘗到一點酸,然後笑得像撿到糖。”

曉陽咯咯笑出聲,笑聲驚動了一隻路過的白蝴蝶,它撲扇翅膀,從草莓藤飛到油菜尖,最後落在林老太的草帽簷,像一枚活的發卡。

臨近晌午,趙秀蘭在廚房喊吃飯。林老太應了一聲,卻沒急著走,而是帶曉陽到井台邊,教他洗手。井水剛打上來,帶著夜裡的寒氣,曉陽被冰得直縮脖子,卻舍不得鬆手,他把臉也埋進掌心,任水珠從指縫滴落,在陽光下閃成一串小小的彩虹。

“地裡的土,要洗乾淨,不然吃飯會牙磣。”林老太用舊毛巾給他擦臉,毛巾上印著褪色的“喜”字,邊緣已經磨成毛邊,卻帶著陽光曬過的鬆軟香味。

午飯簡單:玉米麵粥、蒸紅薯、一盤涼拌黃瓜,還有早上張嬸送來的新土豆,切了絲,用乾辣椒爆炒,邊緣焦黃,咬一口,“哢嚓”一聲,裡麵是綿軟的沙。曉陽吃得滿嘴流油,忽然想起什麼,跳下板凳,跑到院裡,又飛快跑回來,手裡舉著那顆剛冒頭的小草莓。

“媽,給你留的,最大的!”

草莓還是青白色,頂端微微泛紅,像害羞的小姑娘。趙秀蘭愣了一下,笑著接過,卻在孩子轉身時,悄悄把草莓遞給林老太。老人搖搖頭,又把它放回曉陽碗裡:“甜不甜,得先讓辛苦的人嘗。”

曉陽咬了一小口,酸得眯起眼,卻咧嘴笑:“酸也甜!”

午後,蟬聲扯成一片。林老太把竹椅搬到槐樹下,教曉陽編草蚱蜢。她手指靈巧,幾根狗尾巴草在掌心翻飛,不一會兒,一隻綠瑩瑩的“昆蟲”就活了,長腿一蹬一蹬,仿佛隨時會跳上菜地。

曉陽學著奶奶的動作,卻總把草莖拉斷,急得鼻尖冒汗。林老太也不急,把斷草接起來,繼續教他:“編草和種地一樣,急不得,一急,草就斷了;一慢,草就軟了。得順著它的性子,它才聽你的話。”

日影西斜,草蚱蜢終於成型,雖然歪歪扭扭,卻有一股倔強的可愛。曉陽把它放在草莓藤旁,讓它“守護”那顆即將變紅的果實。

傍晚,林建國從地裡回來,褲腳沾滿泥點,像繡了一圈褐色的花邊。他手裡拎著一串玉米,棒子飽滿,須子還泛著青綠。曉陽撲過去,被爸爸一把舉過頭頂,在半空中轉了一圈,笑聲驚飛了槐樹上的麻雀。

“明兒收早玉米,曉陽去不去?”

“去!”孩子聲音清脆,像折斷的嫩黃瓜。

趙秀蘭把洗澡水燒好,倒進大木盆,水麵漂著幾片曬乾的槐葉,據說能止癢。曉陽脫得精光,坐進盆裡,水剛好沒過胸口,他用手掌拍水,濺起一片碎銀。林老太坐在旁邊,用絲瓜瓤給他搓背,嘴裡哼著老調:

“槐樹槐,煮黃湯,誰家小孩洗衣裳……”

歌聲輕得像煙,飄出小院,飄進暮色,和遠處炊煙、蛙聲、還有張嬸家偶爾傳來的咳嗽混在一起,構成清溪村最普通的夜晚。

夜深了,月亮像被井水浸過,潤得發白。曉陽躺在炕上,懷裡抱著那隻草蚱蜢,耳邊是奶奶均勻的呼吸。他偷偷睜眼,透過窗欞,看見院角的菜地——月光下,油菜、小麥、草莓,一排排站著,像一支小小的軍隊,安靜卻有力量。

他在心裡默念:“你們好好長,我也好好長。不管以後去哪兒,我都帶著你們的味道。”

風從籬笆縫鑽進來,帶著微涼的土腥味,像大地偷偷遞來的信。孩子翻了個身,把草蚱蜢貼緊胸口,終於沉入夢鄉。夢裡,油菜開花了,一片金黃;草莓結子了,滿藤通紅;而他,站在地中央,張開手臂,風從四麵八方湧來,帶著陽光的暖、草木的香、還有奶奶那句話——

“隻要心裡裝著土,搬到哪裡,都能紮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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