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這兩口子,為這點錢吵成這樣。”
趙秀蘭路過,聽見吵架聲,沒進去勸,隻站在院門外看了一會兒。曉梅跟在她身邊,小聲問:“媽,張嬸咋這樣啊?自己忘了申報,還怪叔叔。”
趙秀蘭摸摸曉梅的頭:“做事不按規矩,出了問題就怪彆人,這可不行。你以後不管做啥,都得按規矩來,彆像張嬸這樣,最後自己生氣,還讓彆人看笑話。”
曉梅點點頭,又往院裡看了眼——張嬸還坐在地上哭,丈夫蹲在旁邊抽煙,煙霧繚繞,像給這場鬨劇罩上一層灰紗。
張嬸哭夠了,嗓子啞了,見沒人幫她說話,鄰居們還議論她,慢慢停了下來。她扶著桌腿站起來,拍了拍身上的土,瞪了丈夫一眼:“你等著,我去拆遷辦找他們理論,我就不信這5平要不回來!”
她抓起藍布小本子,又往村委會走。路上的霜已經化了,土路上留下不少腳印,有去村委會的,有去鎮上的,也有去地裡的,透著股熱鬨的煙火氣。可張嬸卻覺得格外冷清,手裡的熱水已經涼了,她心裡的火氣也慢慢滅了,隻剩下滿肚子的委屈和後悔。
到了村委會,拆遷辦的工作人員正在整理檔案,看見張嬸進來,都有點無奈。
“大姐,您又來了?麵積的事真不能改,政策就是這樣。”
張嬸把藍布小本子往桌上一拍,聲音卻沒了早上的氣勢:“為啥不能改?我租出去也是我家的房,又沒改結構!”
工作人員拿出《拆遷補償安置方案》,指著第6條:“您看,上麵寫得明明白白,‘房屋用途變更未申報的,按實際用途扣減麵積’,這是給所有人定的規矩,不是針對您一家。要是給您改了,彆人家也來鬨,我們咋辦?”
張嬸盯著方案上的字,半天沒說話——她知道工作人員說得對,可她就是不甘心。少了5平,少了2500塊,這錢她咋甘心就這麼沒了?
“大姐,您也彆太急。”工作人員遞了杯熱水給她,“初測結果還有複核期,您要是有異議,可以提交材料申請複核,比如證明您的廂房沒實際改變用途,要是能證明,麵積還能改回來。”
張嬸接過熱水,手有點抖——證明?她咋證明?租戶早就搬走了,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,她啥證明都沒有。她捧著杯子,熱水的溫度透過搪瓷傳到手上,暖乎乎的,可她心裡卻冷得慌。
“我……我沒啥證明。”張嬸小聲說,聲音裡沒了之前的氣勢,“就是覺得不甘心,少了5平,2500塊呢。”
“我知道您不甘心,可規矩就是規矩。”工作人員歎了口氣,“下次再租房子,記得跟村委會申報,彆再忘了,不然還得吃虧。”
張嬸沒說話,捧著杯子,慢慢往家走。路上的腳印雜亂,卻再沒她留下的那道“賭氣”痕跡。
張嬸回到家,丈夫已經把地上的碎瓷片掃乾淨了,桌上擺著兩碗玉米粥,還有碟鹹菜。看見她回來,他沒說話,隻是把粥往她麵前推了推:“快吃吧,粥快涼了。”
張嬸坐在桌邊,看著碗裡的玉米粥,眼淚突然掉了下來——她不是怪丈夫,是怪自己,怪自己做事不按規矩,怪自己出了問題就怪彆人,怪自己讓這個家雞飛狗跳。
“對不起。”她小聲說,聲音有點啞,“當初是我沒聽你的,沒跟村委會申報,還跟你吵架。”
丈夫愣了一下,隨即歎了口氣:“算了,過去的事彆再提了。少了5平就少了,咱省著點花,閨女的嫁妝錢總能湊齊。以後做事彆再這麼急,多聽聽彆人的勸。”
張嬸點點頭,拿起筷子,喝了口玉米粥。粥有點涼了,卻暖得她心裡發顫。
院外傳來鄰居們的說笑聲,還有孩子的打鬨聲,一切又恢複了往常的樣子。可張嬸知道,她以後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——做事不按規矩,出了問題就怪彆人。
傍晚,趙秀蘭路過張嬸家,看見她在院角翻曬玉米,就走過去聊了兩句:“張嬸,彆太往心裡去,少了5平也沒啥,日子還得過。”
張嬸笑著點頭,手裡的木耙子慢了點:“秀蘭,謝謝你。以前是我不對,總打聽你們家麵積,還說閒話,你彆往心裡去。”
“都是鄰居,哪能往心裡去。”趙秀蘭笑著說,“以後有啥不懂的,就跟我說,彆自己瞎琢磨,免得再吃虧。”
張嬸應著,看著趙秀蘭的背影,心裡暖暖的——原來按規矩做事,跟鄰居好好相處,比多算幾平麵積,比跟丈夫吵架,踏實多了。
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,落在金黃的玉米堆上,像幅安穩的畫。
而此刻,林家小院裡,建國正在刨木料,曉陽在旁邊遞小木塊,趙秀蘭的鹹菜缸冒著白泡,林老太坐在藤椅上縫襪子,一家人的笑聲混在一起,襯得這秋末的傍晚,格外安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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