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村民簽單,林家靜待終細則_拆遷後,我家靠吃瓜暴富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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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村民簽單,林家靜待終細則(1 / 1)

天剛蒙蒙亮,清溪村東頭的河溝子上浮著一層白霧,像誰撒了一把剛蒸熟的糯米麵,軟軟地罩住水麵。林建國踩著霜碴子“咯吱咯吱”往安置房工地趕,手裡攥著一根折下來的枯槐枝——昨夜他拿小刀把一頭削平,在上麵刻了密密麻麻的小格子,準備當尺子用。

工地還是一片荒,雜草根根直立,頂著碎霜,像老頭沒刮淨的胡茬子。石灰撒出的樓廓被夜露打濕,邊緣暈開,活像孩子尿濕的地圖。建國蹲下身,拿槐枝尺一點點量,從1單元牆根到那麵插小紅旗的地方:一拃、兩拃……嘴裡念念叨叨,“三米,正好三米。”他怕夜裡霜把旗子吹歪,又從兜裡掏出半截紅毛線,綁在鋼筋頭子上,拉成一條筆直的紅線,遠遠望去,像誰在荒地裡給太陽牽了一根風箏線。

量完,他把樹枝往懷裡一揣,抬頭看天。東邊雲肚翻起蟹殼青,太陽像醃透的鴨蛋黃,一戳就要冒油。建國心裡踏實,拍拍膝蓋上的泥,自言自語:“成了,隻要雜物間不挪窩,咱家老太冬天也能在窗台曬太陽。”

同一刻,林家小院裡飄出第一縷炊煙。趙秀蘭把醃蘿卜乾的壇子抱到石桌上,壇肚的牡丹花被晨光照得鮮亮了一分。她拿筷子尖挑一點,放進嘴裡,鹹脆正好,舌尖還能咬到花椒的麻。她滿意地點頭,把蘿卜乾分裝進三隻洗淨的罐頭瓶——瓶身原先貼著“糖水黃桃”的紙,泡過熱水撕掉,殘留一點膠印,像孩子哭花的臉。

林老太坐在藤椅上,膝蓋搭著舊棉被,被麵是二十年前的“百鳥朝鳳”,鳳尾巴早洗成灰白。她手裡捏著棉鞋底子,針線在布層間穿梭,“嗤啦——嗤啦——”每拉一針,就順勢在發間蹭一下,銀發和麻線一起閃光。曉梅蹲在她腿邊,拿粉筆在地上畫格子,畫一步跳一步,玩“跳房子”,偶爾抬頭問:“奶奶,新房子真能有陽台嗎?我想養一盆薄荷,老師說要觀察植物呼吸。”老太太笑出褶子:“能,咋不能,到時候給你搭個小花架,再掛一隻風鈴,風一吹,滿屋叮當。”

曉陽撅著屁股在磨盤上“擦擦”推他的小木車。車輪是建國昨夜新換的,鬆木屑還散著香。他一邊推,一邊學火車“嗚——”,推快了,前輪碾到一塊小石子,“咣當”翻車了。小家夥也不哭,就地坐下,把鐵皮青蛙按進車鬥,嘴裡配音:“呱——到站了,旅客請下車。”

張嬸拎著一籃新蒸的玉米麵窩頭跨進院門,籃子上蓋一塊藍靛布,布角繡著“福”字,針腳歪歪扭扭,像她著急時的脾氣。她一進門就嚷:“秀蘭,我尋思了一宿,還是你們家靠譜,這籃窩頭給老太墊肚子,熱著呢!”

趙秀蘭擦手迎上去:“哎呦張嬸,來就來,還帶啥糧食。”張嬸把籃子往石桌一放,揭開布,熱氣“呼”地竄出來,像掀開了蒸籠蓋。她壓低嗓門:“我琢磨著,等細則下來,咱兩家一起簽,到時候住一棟樓,我天天給你家送窩頭,你教我醃蘿卜乾,中不中?”

林老太在那邊笑出聲:“中!就怕你嫌我老太婆嘴碎。”一句話把張嬸心裡的石頭徹底放下,她拍大腿:“那說定了,我回去把房產證用紅綢子包起來,簽那天圖個吉利!”

日頭爬到九點鐘,村裡喇叭突然“吱——”一聲長嘯,像誰拿鐵勺刮鍋,接著傳出支書老耿的大嗓門:“全體村民注意——最終細則草案已下,各家派代表來村委會領取,十點半準時發放,過號不候!”

建國正好邁進院門,一聽這話,扭頭又往外跑。趙秀蘭追兩步,把一隻鋁皮飯盒塞他手裡:“帶上!裡麵兩個窩頭,夾了蘿卜乾,彆餓肚子。”飯盒是早些年公社獎勞模的,蓋子上漆著“勞動最光榮”,被磕得坑坑窪窪,卻亮得能照見人影。

村部門口已經排起長龍。李叔穿一件軍綠色舊棉襖,袖口油亮,他一邊跺腳一邊抱怨:“早知道雜物間擋光,我打死也不選2單元!”旁邊趙家媳婦抱著娃,娃鼻涕流到嘴邊,她順手拿袖子一擦,接話:“可不是,我昨夜做夢,夢見一樓黑得跟地窖似的,嚇醒了!”

建國排在隊尾,也不插話,隻把飯盒夾在腋下,踮腳往前瞅。喇叭再次響起:“一家一份,不能代領!”人群一陣騷動,像風吹過麥田,齊刷刷往前傾。

輪到建國時,支書老耿把一摞a4紙拍在他掌心,紙還熱乎,帶著複印機剛吐出來的油墨香。老耿眨眨眼:“你家最仔細,回去慢慢研究,有意見晚上到村部提,明兒定稿。”建國點頭,把紙折成四方,貼身塞進棉襖內兜,又用手掌按了按,像按住了自家未來二十年的日子。

他沒直接回家,拐到村東頭小賣部,花五毛錢買了一包“大前門”,抽出一根叼在嘴上,並不點,隻當牙簽咬。小賣部門口聚著幾個半大孩子,圍著一台黑白電視看《西遊記》,電視雪花大,孫悟空的金箍棒隻剩一條白影。建國蹲旁邊,把草案掏出來,翻到“雜物間”那一頁,指給孩子們看:“瞧,三米寬,以後你們捉迷藏,能躲裡頭。”孩子們哄笑,說他“林叔騙人,那才多大點地兒”。建國也笑,眼角擠出兩道溝,像被幸福犁過的田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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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午回家,八仙桌上已擺好飯菜。趙秀蘭把燉雞端上桌,銅盆邊沿凝著一圈金黃的雞油,她拿勺子輕輕一刮,油花又落回湯裡,濺起細密的珠。曉梅拿筷子戳雞腿,被燙得“嘶”一聲,也不肯鬆口。林老太給曉陽撕下一條雞胸,剁成細末,拌上雞湯,推到他麵前:“慢點,彆噎著。”

建國洗了手,把草案鋪在桌角,用粥碗壓住一邊,一家人邊吃邊圍著看。曉陽指著圖紙上的3號樓,奶聲奶氣問:“爸爸,咱們住這兒,那我的小木車能坐電梯嗎?”一句話把全家逗樂,建國摸他後腦勺:“能,電梯大得很,再把你鐵皮青蛙一起帶上。”

趙秀蘭夾一塊雞胗給建國:“當家的,我算過了,公攤十二平,咱家舊院子換九十平新房,還能剩個陽台種菜,值!”建國“嗯”一聲,咬得雞胗咯吱響,像在咀嚼未來的甜頭。

午後,村裡飄起細雨,雨絲斜織,像誰拿梳子給天空梳頭發。林家老小沒閒著,把舊院裡的家什一一盤點。鹹菜缸被倒扣在屋簷下,積水順著缸沿滴成一線;老槐樹底下一排空玻璃瓶,灌滿雨水,瓶口漂著幾瓣槐花,像小船。

趙秀蘭把醃蘿卜乾的壇子用稻草捆了三道,怕搬動時磕碰。她拿抹布擦壇肚的牡丹花,擦一下,花就豔一分,仿佛又要開回二十年前的春天。林老太把針線笸籮收進布袋,布袋是老伴在世時用的煙袋布,布麵還留著旱煙味,她放鼻尖嗅嗅,像跟舊人打招呼:“老頭子,咱要住樓了,你也跟上。”

曉梅把課本作業本碼進一隻紙箱,箱外寫“知識就是力量”,她又在旁邊畫一株小薄荷。曉陽拖出他的玩具木箱,把鐵皮青蛙、小木車、玻璃彈子排成一隊,像將軍點兵,嘴裡念念叨叨:“你們都要乖,新家有大窗戶,可以看汽車。”

傍晚雨停,西天扯出一道彩虹,一頭落在安置房工地,一頭落在林家老院。建國站在門檻上,眯眼看,彩虹像一座新橋,把過去和未來接得嚴絲合縫。他忽然想起父親臨終的話:“人這一輩子,就像做木工,卯是卯,榫是榫,急不得。”他伸手在空中比量,仿佛真有一把看不見的刨子,把心裡的毛刺一點點推平。

夜裡,一家人圍爐剝花生。爐火是鬆木疙瘩,火苗帶香,爆得劈啪響。趙秀蘭把剝好的花生仁放進一隻搪瓷缸,缸外“為人民服務”五個紅字被火光映得發亮。她忽然想起什麼,起身從衣櫃頂抱下一個鐵盒,打開,裡頭是一疊毛票,最大的才五塊。她數出三十七塊六毛,推到建國麵前:“明兒去鎮上,買兩斤五花肉,再割一塊豆腐,簽約那天咱家吃紅燒肉,圖個紅紅火火。”

林老太把花生殼扔進火堆,火舌“轟”地躥高,照亮每張臉。她慢悠悠開口:“我活到這把年紀,總算明白,日子不是跑百米,是燉老湯,火急了不行,得慢慢咕嘟。咱家不搶那一早一晚,隻求個踏實安穩,比啥都強。”

建國把毛票收好,又撿一顆花生,捏開,把兩粒仁並排放在桌沿,像擺了一扇小門。他輕聲說:“等開春搬新樓,咱把這老院的花生種也帶過去,就種在陽台,讓舊土繼續長新芽。”

窗外,最後一撥簽完協議的村民提著燈籠往回走,燈光在雨後的小路上排成一條晃動的金線。風掠過,楊樹葉“嘩啦啦”響,像給遠行的人鼓掌。林家燈火未滅,窗欞上晃著一家人的剪影:老太低頭穿針,夫妻並肩看圖紙,孩子托腮數星星——影子被拉得老長,一直伸到未來的新樓裡。

建國起身熄燈,屋裡隻剩炭火微紅。他聽見妻子輕淺的呼吸,聽見孩子磨牙說夢話,聽見母親把針線笸籮輕輕放在櫃頂——每一點聲音,都像夜裡的小小雨腳,踩實了這片即將翻新的土地。

他拉開門,抬頭望天。雨雲散儘,銀河像一條剛洗過的白布,星星是布上漏下的鹽粒,粒粒分明。建國深吸一口帶涼的空氣,心裡默念:

“再等等,等細則落章,等桃花開,等燕子回來,等第一車磚運進工地——那時,咱把日子搬進新瓦新牆,讓老太曬上太陽,讓孩子跑得更遠,讓醃蘿卜乾的壇子繼續蹲在陽光裡,冒泡,生香。”

風從田野吹來,掠過老槐樹,掠過鹹菜缸,掠過門檻上那對小花生仁,最後吹向村東頭——那裡,3號樓的灰線已打好地基,像一支巨大的筆,正等著在明年春天,寫下林家以及整個清溪村,新的、慢火細燉的篇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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