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心所向,自成燈火。
她望著那跳動的火苗,久久不語。
最終提筆寫信,墨跡深重,字字如刻:
“若天下真有一把鑰匙,能打開那囚禁光明的牢籠……”
她頓筆良久,終未寄出,隻將信鎖入檀木匣中,附言一句:
“若他真是囚籠之鑰,那我願做第一個砸鎖的人。”
夜更深了。
韓十三高燒不退,渾身滾燙如炭,在床榻上翻覆呢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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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晚兒守在他身旁,掌心貼著他額頭,眉心緊鎖。
忽然,他嘴唇微動,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:
“第七棵胡楊……它回頭看了我……”
林晚兒一震,正欲追問,目光卻落在他裸露的腳底傷口——那裡本應結痂潰爛,此刻竟滲出一點微弱的光,如螢火般閃爍了一下,隨即隱沒。
韓十三的呼吸像風中殘燭,時斷時續。
林晚兒指尖仍貼著他滾燙的額角,目光卻死死鎖在那腳底一閃而逝的微光上——金芒雖弱,卻熟悉得令人心悸。
那是與張無忌足印同源的色澤,像是從地底深處滲出的火種,藏於血肉之中。
她猛地起身,翻出韓十三歸返時脫下的舊靴,又取出自己珍藏的一雙——那是三年前張無忌巡視邊境時遺落的戰靴,曾被飛鷹組奉為信物供於燈龕之下。
兩雙鞋並排置於燭火前,皮麵斑駁,磨損處皆在左外側三分,凹陷深淺幾乎重合,仿佛同一雙腳在不同時間踏過同樣的山路。
“不是巧合……”林晚兒喉間發緊,指尖撫過那相似的裂痕,“他們走的是同一條路——不,是追著一個影子在走。”
是誰的腳步,能成為所有信使的模本?
是誰的軌跡,早已刻進這片大地的命脈?
窗外忽有輕響,似瓦片微動,又似夜風拂簷。
她倏然抬眼,掌心已扣住袖中短刃。
掠出房門時,月光正斜灑屋脊,簷角留有一枚濕泥腳印,邊緣焦黑微蜷,像是被無形火焰舔舐過。
她俯身探指一觸,掌心竟傳來灼痛——那印記尚存餘溫,且金絲般的紋路正緩緩隱去,如同活物縮回地底。
方向直指光明頂禁地碑林。
她瞳孔驟縮。
那是明教曆代叛徒與異端的埋骨之所,碑文皆逆刻,傳說入夜後字跡會自行移位。
張無忌若踏入其中……誰也說不清,是他在喚醒過去,還是過去正借他之身歸來。
與此同時,張無忌已立於廢廟之後的斷崖邊緣。
這座荒廟本該熄滅百年,可今夜輔燈竟仍在燃燒,燈焰青白,油池滿盈,卻不見添油之人。
他蹲下身,撥開泥土,發現地下根係纏繞著細密金絲,如血管搏動,每一下跳動都與他胸口九陽真氣共振。
他伸手欲掘,指節剛觸及根須,心口猛然一窒——
體內真氣如沸,不受控地奔湧向前,逼他起身,逼他邁步。
一步,兩步,三步……
他的身體不再屬於自己。
每踏下一腳,大地便低鳴一聲,仿佛回應某種沉睡已久的誓約。
直至右足落於懸崖最前端,碎石滾落深淵,未聞回音。
刹那間,山岩劇震,地底傳來三聲鐘響——渾厚、古老、穿透骨髓。
地鼓三響,魂引歸位。
他低頭看去,月光如練,照得周身清晰。可地上,竟無影。
他的影子不見了。
不——它不在地麵。
而是自腳底延伸而出,筆直墜入崖底黑暗,宛如一根金色鎖鏈,將他與深淵牢牢相連。
遠處山巒靜默,唯有風卷殘雲,遮住了半輪冷月。
而在西南百裡之外,一座荒村炊煙初起,灶火微亮,一鍋酸粥正咕嘟作響,米香混著陳年醬糟的氣息,在寒夜裡彌散開來。
村口老槐樹下,孫三娘盯著那口鐵鍋,眼神複雜。
她不知道這香氣,已隨風飄出了十裡。
更不知道,在數十裡外的軍營帳中,元兵統帥正捏著一枚燒得發黑的銅哨,眯眼望向炊煙升起的方向,低聲下令:
“點火之處,必有機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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