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後,周芷若緩步上前,深深一禮:“從今往後,味譜不止用眼看,還要用手摸、用鼻聞。”
她當場下令,設立織味坊,請韓九姑主持,並賜匾額未題,隻贈一句:“看得見的人記事,看不見的人記心。”
消息隨飛鷹傳遍南北。
而此時,林晚兒正跪在雪地中,將三塊殘磚拚合於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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縫隙之間,隱約浮現完整同心灶輪廓。
她抬頭望天,風雪漸疏,一輪冷月穿雲而出。
但她也明白,修補本身,就是一種喚醒。
就在她起身拂去膝上積雪時,遠方小鎮集市中央,一座未完工的陶灶骨架悄然矗立。
泥土尚未乾透,支架歪斜,卻已顯出古老製式特有的圓拱結構。
圍觀者竊語不休,無人知曉來曆。
也無人看見,在百裡之外的雪原上,林晚兒忽然停下腳步,仿佛聽見了某種遙遠的召喚。
風雪初歇的清晨,小鎮集市中央那座未完工的陶灶骨架,在薄霧中靜靜矗立,像一具尚未蘇醒的骨血遺骸。
泥土濕潤,支架歪斜,卻隱隱透出某種古老而莊嚴的製式——圓拱如穹,三足微張,灶口低伏似在吞吐天地之氣。
張無忌路過時腳步一頓。
他本欲快馬加鞭趕赴西北聯絡舊部,可目光觸及那灶形的一瞬,心口仿佛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。
他翻身下馬,披風掃過積雪,一步步走近。
指尖輕撫灶壁殘泥,觸到一道隱秘的刻紋——三環交疊,正是明教失傳已久的“三火歸元”灶脈圖騰。
三十年前光明頂陷落前夜,他曾見掌灶長老以此法煨粥祭旗,那一鍋未熟的酸糜,竟讓千名死士淚流滿麵。
“這灶……是誰建的?”他低聲問。
守灶人是個駝背老漢,遞上一封用油紙裹緊的信:“修鍋姑娘留的。她說,若您來了,請您試試這勺。”
張無忌接過長勺。
木柄溫潤,略有磨損,但在掌心翻轉之際,一道細微劃痕映入眼簾——那是少年時朱九真在他房中偷偷刻下的名字縮寫“無”,後來她被擒、他逃亡,此物不知所蹤。
如今竟在此地重逢,握在手中,如同握住一段燒焦的青春。
他沉默良久,忽然彎腰拾柴。
乾草、碎枝、枯藤,一一填入灶膛。
火折子擦亮,火星躍起,瞬間點燃了壓抑已久的空氣。
他攪動第一輪清水,動作緩慢卻堅定,仿佛不是在煮粥,而是在喚醒沉睡的靈魂。
鍋未全成,縫隙尚存,但隨著柴火爆裂聲漸密,一股清冽米香竟已悄然升起,混著鬆脂與陳土的氣息,飄散四方。
圍觀者屏息。
有人認出他是誰,欲呼其名,卻被身旁人死死按住肩膀。
“告訴她,”張無忌盯著翻騰的水泡,聲音低得隻有守灶人能聽見,“火候差三寸,心要多半分。”
言畢,他將長勺輕輕插回灶邊泥縫,轉身離去,披風卷起一陣雪塵,不留痕跡。
而此時,南嶺之巔,林晚兒正跪於七塊主灶磚圍成的環陣之中。
沈啞子以銅絲為筋,穿連殘件;她親手調和桐油灰泥,一寸寸封合裂縫。
寒風割麵,指尖凍得發紫,但她不敢有絲毫懈怠。
當最後一塊蓋頂緩緩落下,閉合刹那,整座同心灶發出一聲低鳴,宛如歎息。
緊接著,鍋底突現蛛網狀裂痕。
熱水滲出,蒸汽噴湧,在晨光中扭曲成模糊人影——一個女子的身影,雙手作攪勺狀,嘴唇微動,似在吟唱《莫七謠》末句。
林晚兒渾身劇震,伸手欲觸,那影卻如煙散去,隻餘掌心一片冰涼濕意。
她怔坐原地,淚落無聲。
就在這時,飛鷹掠空而下,韓九姑的使者送來一幅新織的“同心灶圖”。
絲帛展開,針腳細密如雨,唯獨灶心位置大片留白,空蕩得令人心悸。
“有些鍋,本來就不該完整。”使者複述盲繡娘的話,“記住了,缺處才是光進來的地方。”
林晚兒凝視那空白許久,終於取來炭筆,俯身在圖中央寫下兩個字:
再會。
筆鋒未乾,遠處天際雷聲隱隱滾動,像是誰在敲鼓,又像千萬口老灶同時鳴響。
而在江南某處高閣,周芷若推開窗扉,望著北方雲層翻湧。
她手中握著一張剛送達的地圖,上麵標滿了紅點——皆是戰火邊緣的村落城鎮。
她輕輕合掌,低語如誓:
“是時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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