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有披甲戰兵逾兩萬,火銃兵約千餘,擲彈兵千餘,水營擁大小戰船過百,工輜營規模龐大!
其軍紀森嚴,操練勤苦,依托滄州、德州堅城互為犄角,士氣頗高!”
“兩萬多精兵,大都是闖逆老軍,經驗豐富,悍不畏死。依托經營數月的堅固城池和運河防線,絕非山海關敗退時的疲敝之師可比。”
“滄州城防加固甚巨!城牆加高增厚,外設多重壕溝、陷坑、拒馬。
垛口後新設銃炮位密集,疑有新式火器。城外運河沿線,烽燧、水寨林立,水營巡弋嚴密。更聞其工輜營善用地雷、鐵蒺藜等物……”
“劉體純此人,用兵沉穩狠辣,廣蓄火器,尤擅守禦。三月前,其率七千殘兵,於北京城下阻我大軍三日,殺傷甚重!今其坐擁堅城精兵,以逸待勞……”
北京三日的慘痛記憶,瞬間湧上多爾袞和在場老將的心頭。野戰,清軍鐵騎或可憑借機動和衝擊力取勝。但攻堅?
麵對一個擅長防守、擅長火器、意誌堅定的統帥,又有精心準備的堡壘,阿濟格、多鐸等悍將的臉色都變得難看。
範文程出列,聲音沉穩卻帶著憂慮,輕聲說:“攝政王,劉體純已成心腹大患,必除之。然滄州堅城,急切難下。若我大軍頓兵堅城之下,久攻不克,師老兵疲……”
他頓了頓,看了一眼南方奏報的方向又說:“南方偽王並起,正可借洪大人‘替明討賊’之策分化瓦解。
若我主力陷於滄州,南方諸偽王趁機整合坐大,或與劉體純暗通款曲,則我大清將兩麵受敵,危如累卵!且京師糧秣……恐難支撐大軍長期在外。”
“難道就任由他卡在這裡?!”豪格怒道。
“糧道不通,南方招撫也是空談!吳三桂在河南快撐不住了!沒有漕糧,我們拿什麼養兵?拿什麼平定江南?”
多爾袞的手指搭在紫檀木的扶手上,臉色陰沉,默不作聲。
範文程的話切中了要害。
打滄州,風險巨大,勝算不高。
攻堅非清軍所長,劉體純防守能力已獲證明。五萬大軍未必能啃下滄州德州防線。
另外,代價太大,即使慘勝,八旗精銳必然損失慘重。
這是多爾袞權力和清廷統治的根基,他賭不起。
還有一點,時機危險,久攻不下,南方勢力整合坐大,北京糧荒加劇引發內亂,後果不堪設想。
最後一個,政治影響更是厲害。若戰敗……多爾袞不敢想象。
退回關外?那入主中原的宏圖將成泡影,他本人也將萬劫不複。
可不打呢?
漕運斷絕,北京坐困愁城,饑荒蔓延,統治根基動搖。
吳三桂等降軍可能因缺糧而潰散甚至複叛。
劉體純在直隸、山東的影響力持續擴大,成為抗清的精神旗幟,吸引更多反抗力量。
南方諸王見清廷奈何不了劉體純,反抗意誌更堅,招撫難度劇增。
這些問題讓他這個清廷的實際統治者愁上加愁,幾乎成為死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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