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劉駿:“小沛在,則郯城東北尚有屏障。我等在此拖住曹軍一部主力,亦可稍解陶府君在郯城的壓力。”
陳登也看向劉駿:“淮安軍雖精悍,然孤懸於外,終究力薄。合兵小沛,互為犄角,方為上策。登已飛書郯城,請府君速發援兵糧秣。”
劉駿的手指在鐵護腕上敲了一下。
合兵,固守?不妥吧。
他抬眼看向堂外灰蒙蒙的天空,仿佛能穿透這層陰霾。
固守小沛,等於把自己釘死在這座孤城裡。
淮安軍擅長機動作戰,敵後襲擾。
一旦被圍困在這彈丸之地,精銳鐵騎的優勢蕩然無存,隻能與數倍乃至十倍的曹軍打消耗戰。
淮安那點家底,經得起幾次消耗?
他腦中飛速權衡。
拒絕?劉備陳登必生嫌隙。小沛若破,曹軍再無後顧之憂,淮安軍壓力更大。
答應?淮安軍這柄鋒利的匕首,就要被硬生生按進泥潭裡鈍化。
“合兵,可以。”劉駿打破了短暫的沉默。
劉備和陳登眼中同時一亮。
劉駿話鋒一轉:“但固守之法,需變通。小沛城小,擠不下太多兵馬。我淮安軍乃騎兵,守城不足發揮其效用。”
他的手指按向鋪在案幾上的簡陋地圖,在代表小沛城的點上劃了個圈,“不如以小沛為補給基地。”
“玄德、元龍守城,我則率輕騎遊弋於外。曹軍攻城,我襲其糧道。曹軍分兵,我斷其爪牙。曹軍懈怠,我焚其營壘。”
“內外呼應,方為持久之道。而非困守孤城,坐等曹軍將我等層層圍死。”
劉備和陳登對視一眼,緩緩點頭。
“內外呼應,確實最為穩妥。”陳登道,“然,此舉太過凶險。若仲遠在外被圍,隻怕……”
“無妨,我軍射程較遠。”劉駿信心滿滿道,“野戰奔襲,曹操騎兵並非我軍對手。”
劉駿列舉了幾個之前與曹操騎兵戰鬥,淮安軍以騎射將其拖垮,戰而勝之的事例。
騎兵守城確實大材小用,既然劉仲遠願冒險在外,也是好事。
劉備沉默了幾個呼吸的時間,一拍案幾:“好!就依仲遠之計。備與元龍,死守小沛。仲遠在外,儘管放手施為。我等裡應外合,與曹賊周旋到底。”
“大哥,守要守到幾時?”張飛急吼一聲,滿臉不忿。
關羽丹鳳眼微睜,緩緩撫過長髯,沉聲道:“曹軍勢大,不守當如何?”
張飛無言以對。
劉駿笑道:“翼德無需心焦。怕隻怕,曹孟德不久自顧不暇,自會引兵退去。”
劉備敏銳地捕捉到劉駿話裡的篤定。
曹兵自退?曹孟德正殺紅了眼,父仇未報,徐州膏腴之地唾手可得,他怎會輕易退兵?
眾人麵麵相覷,連忙相詢,劉駿隻言天機不可泄漏。氣得張飛嚷嚷他不爽利,眾人大笑。
合兵之議就此敲定。
小沛暫時被幾股力量擰成了一股對抗滔天血浪的繩索,儘管這繩索本身也脆弱不堪。
接下來的日子,小沛像一個被投入沸水中的蟻巢。
劉備、陳登全力加固城防,整肅軍紀,安撫流民。
劉駿則帶著淮安輕騎,消失在城外的丘陵曠野之中。
他們晝伏夜出,行蹤飄忽。
曹軍運送糧草的隊伍成了首要目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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