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,這句話比任何威脅都管用。這些長老最怕什麼?不是他出事,是他在外麵混出頭,回來翻舊賬。而他偏偏就愛記仇。
離開議事廳後,他沒回房,而是去了後院的枯井。
井早就乾了,底下埋著幾件舊物:一塊碎玉佩,一截燒焦的符紙,還有一枚從試煉場偷帶出來的記錄晶片。他把晶片拿出來,用指尖一擦,上麵浮現出試煉當日的數據波形——那道赤金漣漪,隻存在了0.3秒,但頻率和昨夜血膜下的蠕動完全一致。
他把晶片也放進瓷瓶,和紋章殘片放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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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東西,遲早能拚出一張網。
回房後,他開始收拾行李。
衣服隻帶了兩套灰袍,換洗用的。工具挑了最輕便的三把錘子,一把用來敲打,一把藏機關,最後一把錘頭是空心的,裡麵灌了龍血凝成的粉末,關鍵時刻能炸開一片火牆。
他還帶上了那瓶銀草汁,以及巴魯送他的第一塊木雕——一隻歪歪扭扭的兔子,耳朵一長一短。老頭當時說:“做得不好,湊合看。”
他沒湊合看,一直留著。
臨走前,他去了鍛造坊。
巴魯坐在角落喝酒,機械臂搭在桌上,像是睡著了。楚玄走過去,放下一壺酒。
“新釀的。”他說,“加了點料,穩手用的。”
巴魯沒睜眼,哼了一聲:“你心黑,酒也毒。”
“不毒。”楚玄笑,“就是摻了點我自己都不太敢喝的東西。”
老頭這才睜開眼,瞥了他一下:“你要走?”
“嗯。”
“他們讓你走的?”
“我讓他們不得不讓我走。”
巴魯沉默了一會兒,抬手拍開酒壺塞子,灌了一口,嗆得咳嗽:“外麵比裡麵臟。學院那些人,表麵講規矩,背地裡拿學生當祭品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楚玄靠在鐵砧邊,“所以我不是去當學生的。”
“那你去乾嘛?”
“去當那個——”他頓了頓,聲音低下來,“能把爐子點著的人。”
巴魯的手抖了一下。
他盯著楚玄看了很久,忽然從懷裡摸出一塊木頭,還沒雕完,是個少年背影,披著披風,肩線挺直。
“本來想等你走那天給。”他用機械臂的鈍角在底座刻了幾個字,遞過去。
楚玄接過,低頭一看,是矮人古語。
“火種離爐,非逃,乃播。”
他沒說話,把木雕塞進行囊。
轉身要走時,巴魯突然開口:“彆信會自己燒起來的火。”
楚玄回頭,笑了笑:“可我得試試,不然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變成你?”
老頭沒再攔他。
他走出坊門,站在院中最後看了一眼這座宅子。
破敗,陳舊,牆皮剝落,像一頭垂死的獸。
他抬腳邁出大門,沒回頭。
行囊壓在肩上,瓷瓶裡的殘片輕輕顫動,像是在回應遠處某座沉睡的熔爐。
他走了二十步,忽然停下。
從袖中取出鍛造指環,翻過來一看——內側那道小錘紋路,正緩緩流動,像熔化的金屬,一點點往指根蔓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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