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校尉臉色難看,周隊正也忍不住想要開口爭辯。
但孫德海官大一級,又是副將,若強行頂撞,後果不堪設想。
就在氣氛僵持之際。
王校尉深吸一口氣,壓住怒火,沉聲道:“孫將軍,此案人證眾多,物證清晰,若就此放過趙鐵柱,恐難以服眾,寒了將士們的心。至於沈言,他修複箭矢有功,此次又及時撲滅火情,保全軍械,無功反而有過,於理不合。不若……將二人暫且收押,待靖遠侯從關牆巡視歸來,再行定奪,將軍以為如何?”
王校尉搬出了鎮北關最高統帥靖遠侯趙擎川!他知道孫德海再囂張,也不敢在靖遠侯麵前太過放肆。
孫德海聞言,眼神猛地一縮,臉上那倨傲的神色瞬間凝滯,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。
靖遠侯趙擎川!
那可是以治軍嚴苛、鐵麵無私著稱的人物,最恨的就是軍中這種徇私舞弊、勾心鬥角的齷齪事!
若不是他孫德海有個在宮裡當內務府副總管太監的親舅舅,能在陛下麵前遞幾句話,就憑他這些年撈的油水和縱容親屬乾的破事,早就被靖遠侯找個由頭革職查辦了!
真要鬨到靖遠侯麵前,趙鐵柱那點事根本經不起查,搞不好還會牽連到自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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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這裡,孫德海的氣勢頓時矮了三分,但副將的架子卻不能倒。
他強行壓下心中的慌亂,臉上擠出一絲皮笑肉不笑的表情,語氣也緩和了些,卻依舊帶著居高臨下的味道:
“哼!靖遠侯軍務繁忙,日理萬機,此等微末小事,何須勞煩侯爺親自過問?”他先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,話鋒隨即一轉:
“不過,王校尉既然堅持要查,本將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。這樣吧,趙鐵柱禦下不嚴,致使工棚走水,確有失職之過,暫且收押反省,也是應當。至於那個動手的蠢材,證據確鑿,按軍法嚴懲便是!”
他輕描淡寫地將“指使縱火、誣陷同袍”的重罪,偷換概念成了“禦下不嚴、失職”的輕過,把主要罪責全都推到了那個執行的眼線身上,試圖棄車保帥。
“但是!”孫德海語氣又強硬起來,目光銳利地盯住王校尉。
“那個叫沈言的民夫,就算此次救火有功,可工棚走水終究發生在他負責修繕器械期間,他難辭其咎!功過相抵,不賞不罰也就罷了,若還要獎賞,恐怕難以服眾吧?王校尉,你覺得呢?”
他不再要求懲罰沈言,但也要掐斷沈言借此機會立功受賞的路徑,維持一個表麵的平衡,算是他退讓的底線。
王校尉心中冷笑,自然明白孫德海的算計。
但對方既然已經退了一步,自己若再緊逼,反而顯得不智。
隻要能把趙鐵柱摁下去,保住沈言不受冤屈,目前的結果已是最好。
至於賞賜,來日方長。
於是,王校尉順勢拱手道:“孫將軍明鑒,如此處置,較為妥當。下官遵命,即刻將趙鐵柱與那縱火之人分彆收押,待案情徹底明晰後,再行呈報。”
孫德海見目的基本達到,也不想再多留,冷哼一聲:“希望王校尉秉公處理,莫要再出紕漏!”
說罷,意味深長地看了王校尉一眼,拂袖而去。
看著孫德海離開的背影,王校尉和周隊正對視一眼,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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