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驥是被一陣刺眼的陽光晃醒的,頭疼得像有無數根針在紮,喉嚨也乾得冒煙。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,發現自己躺在酒肆角落的長椅上,身上蓋著一件帶著淡淡墨香的青袍——不是他的衣服。
“嘶……”他坐起來,揉著太陽穴,昨晚的記憶碎片一點點回籠:撞翻酒壺、偶遇李白杜甫、被灌酒、吼順口溜、最後抱著桌腿睡著了……
“完了完了,在偶像麵前丟大臉了!”馬驥拍了拍額頭,趕緊把青袍疊好——這應該是杜甫的衣服,詩聖真是個溫柔的人!他環顧四周,酒肆裡已經沒了李白和杜甫的身影,隻有夥計在收拾桌椅,擦著油膩的桌麵。
“小哥,請問昨晚坐在這兒的李太白先生和杜子美先生去哪了?”馬驥拉住一個夥計問。
夥計擦桌子的手頓了頓,笑道:“你說李翰林啊?今早天不亮就被朋友拉走了,說是去曲江池泛舟了。那位杜先生倒是等了你一會兒,見你睡得沉,就留下衣服先走了,還替你結了酒錢。”
馬驥心裡一暖,趕緊道謝。他走出酒肆,長安的陽光正好,街上已經恢複了熱鬨,叫賣聲、腳步聲交織在一起,充滿了生機。他正琢磨著去哪找李白杜甫道謝,就聽到街邊的茶攤旁,幾個穿著襴衫的士人正圍在一起,激動地議論著什麼。
“你們聽說了嗎?昨日聖上宣李翰林入宮草擬文誥,李翰林居然拒了!”
“什麼?又拒了?上次聖上召他寫《清平調》,他就說醉了不去,這次又是為何?”
“還能為何?喝酒去了唄!聽說使者找到他時,他正在曲江池邊與賀監泛舟飲酒,醉得不省人事,還說‘天子呼來不上船,自稱臣是酒中仙’!”
“我的天!這也太大膽了!聖上雖愛才,可也經不起這般折騰吧?”
“嘖嘖,這就是李太白啊!一身傲骨,前無古人後無來者!換作旁人,怕是早就誠惶誠恐地進宮了!”
馬驥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,手裡的青袍差點掉在地上。拒絕皇帝召見?這在現代相當於拒絕國家最高領導人的接見,還是以“喝醉了”為理由!李白這也太剛了吧!
他瞬間代入了現代職場人的思維,忍不住開始分析:“我的天!這哥們兒是不想混了嗎?頂頭上司召見,居然敢說‘我在喝酒,不去’?這要是放在現代公司,絕對是‘頂撞領導’‘態度惡劣’,輕則通報批評,重則直接優化裁員!”
他摸了摸下巴,又轉念一想:“不過李白畢竟是頂級核心人才,皇帝離不開他的才華,就像公司離不開能創造巨大價值的骨乾,估計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最多私下敲打兩句。”
他甚至開始腦補如果自己是李白,接到皇帝召見的場景:“肯定得先深吸一口氣,整理一下衣服,然後用最恭敬的語氣說:‘陛下您好,這裡是李白專屬客服,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?草擬文誥是嗎?沒問題!馬上到!’”想到這兒,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——這畫風和李白的狂放根本不搭邊!
馬驥沿著朱雀大街往前走,心裡對李白的崇拜又多了幾分複雜。他能理解李白的傲骨——才華橫溢,自然不屑於趨炎附勢;可他又忍不住替李白擔心:“一次兩次還好,次數多了,皇帝難免會不高興。伴君如伴虎,這‘酒中仙’的任性,說不定哪天就會惹禍上身。”
他路過一家書鋪,門口擺著不少抄本,其中就有李白的詩作,不少書生正圍著挑選。馬驥湊過去看,抄本上的字跡工整,印著“李白詩選”四個字,裡麵收錄了《靜夜思》《望廬山瀑布》等詩作。書鋪老板見他看得入神,笑道:“小哥也喜歡李翰林的詩?這可是剛抄好的,賣得可火了!”
馬驥點點頭,心裡忽然明白了——李白的“任性”,其實也是他的“品牌標簽”。在人人都想攀附權貴的盛唐,他的“天子呼來不上船”反而成就了他“謫仙人”的獨特魅力,讓他的詩和人都更具傳奇色彩。這種極度個性化的“自我營銷”,雖然風險極高,卻也讓他在千百年後依舊被人銘記。
“果然天才的世界,我不懂。”馬驥歎了口氣,繼續往前走。他胸口的掛墜,在聽到李白拒召的軼事時,輕輕震動了兩下,溫度微微升高,像是在欣賞那份極致的“不羈”與“獨立”。光芒變得靈動起來,仿佛也被李白的傲骨感染,多了幾分灑脫之氣。
“希望太白先生能一直這麼任性下去吧。”馬驥心裡默默祈禱,手裡的青袍被他攥得更緊了——他一定要找到李白,把衣服還給他,再好好道個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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