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鄭龍精神大振,憋了一晚上的火氣終於有了發泄的方向,轉身就吼著去叫人。
趙雄又對吳文道:“吳文,你帶兩個人,拿著當票記錄和證物,去請興隆當鋪的李掌櫃回衙門候著,準備指認。”
“明白!”
命令下達,整個刑房立刻行動起來,充滿了行動前的緊張氣氛。
趙雄拿起腰刀,正準備出門,目光瞥見還縮在角落的林小乙。
他腳步頓了一下,似乎想了想,開口道:“小乙。”
“小的在!”林小乙一個激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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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也跟著一起來。”趙雄語氣不容置疑,“你的‘運氣’不錯,說不定…今晚還能再沾點‘福氣’,讓他痛快點招認。”
這分明是要把他帶在身邊,繼續觀察他在抓捕和審訊過程中的反應。
林小乙心裡叫苦,卻隻能應道:“是…是…”
很快,一隊衙役在鄭龍的帶領下,打著燈籠,冒著淅瀝的夜雨,無聲而迅速地撲向城西楊柳巷。
雨水敲打著青石板路,腳步聲被淹沒。小巷深處,一扇簡陋的木門透出微弱的光暈。
趙雄一揮手,衙役們立刻分散,堵住了所有可能的去路。
鄭龍上前,重重拍響了木門。
“開門!衙門辦案!”
屋內傳來一陣慌亂的響動,以及書籍落地的聲音。片刻後,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條縫,露出一張蒼白清瘦、帶著驚惶的臉,正是陳秀。
他看到門外一群虎視眈眈的官差,臉色瞬間慘白如紙。
“你…你們…”
“陳秀!”趙雄上前一步,聲音冷冽,“你的事發了!跟我們回衙門走一趟吧!”
鄭龍不等他反應,直接推開木門,帶著衙役一擁而入,將渾身發抖、幾乎站不穩的陳秀扭住。
“冤枉…學生冤枉啊…”陳秀的聲音帶著哭腔,徒勞地掙紮著。
趙雄走進屋內。這是一間極其簡陋的書房,家徒四壁,隻有一桌一椅一盞油燈和滿地散亂的書籍,空氣中彌漫著窮困潦倒的氣息。
“冤枉?”趙雄冷笑一聲,“興隆當鋪的十五兩銀子,花得可還順手?”
聽到“興隆當鋪”和“十五兩銀子”,陳秀如遭雷擊,整個人徹底癱軟下去,眼神渙散,嘴裡隻剩下無意識的喃喃:“完了…完了…”
鄭龍粗暴地將他拖起,銬上鎖鏈。
趙雄目光掃過這間破敗的屋子,最後落在被押出門、失魂落魄的陳秀身上,又瞥了一眼默默跟在隊伍末尾、低著頭的林小乙。
人抓到了。案子似乎破了。
但趙雄心裡卻隱約覺得,這一切…似乎有點太順了。
順得就像…一直被某種“運氣”牽引著。
他壓下心頭的疑慮,大手一揮:
“回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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