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來的老頭也醒過來了,十分虛弱。老喬盛了一小碗雞蛋糕喂他,老頭不肯張嘴吃,一心求死的樣子。
“老秋啊!咱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?你看看我,比你還大兩歲吧,還不是一樣。咱們得好好活著!活著就有希望。”
“咱們老哥幾個這個年歲了,活不活的能咋樣,可是咱們的小輩呢?你還有外孫呢!你活著能教導他,能保護他。死了就...”
老頭閉著眼睛,眼淚順著眼角滑落。
“什麼人!”老顧速度極快的竄出去,很快就拎進來一個滿臉淚痕的少年。
“楊洋?”
“景天?”
兩個聲音同時響起。一個是沈瑜的,一個是老喬的。
大家都看向沈瑜。
“呃,那個,我認錯人了。嗬嗬...像我一個同學。嗬嗬...”沈瑜尷尬的解釋道。她前世死之前,正看旋風少女呢,對裡麵扮演師兄的楊洋很是喜歡。
這個男孩一打眼確實有點像,尤其這樣狼狽的時候,也是背挺直著跪在老頭麵前。即便哭得泣不成聲也帥極了。
“景天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你外公這是?你怎麼也來了?”
“是我害了外公!”他一開口沈瑜就知道這個少年年紀不大,雖然他差不多一米七五左右,可是聲音應該是在變聲期,有點怪異。
“二師兄騙我偷改了外公的脈案,我,我”他抽噎的直打嗝。顧老頭伸手在他後背幾處拍了幾下:“哭什麼!男子漢大丈夫的!”
他果然好了很多:“他說他寫錯了脈案,怕外公生氣,所以我就放他進去改了。可是我不知道他要害外公。他們從家裡抄出了那本被二師兄改過的脈案,說外公治死了人....”
“他們不信我說得是二師兄改的。外公也不肯聽我解釋趕我走,還登報和我們斷絕了關係。”他眼淚又掉下來了。我跑回去找爸媽救外公,可是...他們也被停職審查了。
“我不放心外公,就求了爺爺把我弄到這裡當知青。”
秋老頭突然睜開了眼睛:“滾!我不需要你在這!滾回去!”喊完他力竭一般的閉上眼睛。
少年一抹眼淚:“我不走!你活著,我就照顧你!你死了,我也陪著你去!”
“滾!不想我現在就死,你就滾!”兩個人長得有三分像,可是一樣的神情與脾氣像了十成。
少年站起來:“你吃了飯我就走。”兩個人倔強的對視著。最後還是老頭張嘴吃下喬老頭喂的雞蛋糕。
一碗雞蛋糕吃完,少年起身走了出去:“你好好保重,我就好好的。”
秋老頭看著他走出去也卸了勁兒,虛弱的躺回去。
“你說你這是何苦來著!明明沒有記恨,明明是為他著想,他能不知道嗎!還非要這樣!”
“不說重一點兒,他不會走。”秋老頭聲音輕的像輕風刮過。
“現在他就走了?我跟你打賭他不會走,除非你死了,他跟著你一起走。”
秋老頭氣得瞪沈瑜。
“你瞪我有什麼用。你自己的外孫什麼樣你自己不清楚?你是因為被當成兒子的徒弟背刺還是因為被傾心相救的病患捅刀子,所以萬念俱灰,還是怎麼樣我不知道。也沒有立場勸你。”
沈瑜在唯一的一個小馬紮上坐下來,背朝著大家。
“我父親是被他的學生陷害的。準確的說是我父親愛重的母親的姘頭買通他陷害的,我母親也舉報了他。”
“而我帶頭批鬥了他。”
“那時候怕啊!怕得自己都人鬼難辨了。雖然後來我醒悟了,也送了那對垃圾去了農場,可是...”沈瑜緩了一會兒又說:
“我對你們儘量照顧不是我心善有同情心。而是心裡愧疚,我不知道老沈在哪裡。是不是也像你們一樣在哪個牛棚裡苦苦掙紮。我希望有個人能像我關照你們一樣照顧他一下,讓他能夠活下去。”屋裡靜的落針可聞。
半晌後:“他若活著等到光明的那一天,我可以幫他報仇,可以養他的老,也可以離他遠遠的過自己的日子...怎麼樣都好。”
“他若死了...我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...可能會成魔。”沈瑜聲音輕輕的,最後幾個字幾不可聞,過了一會兒又緩緩開口:
“你們若誰還想死,讓親者痛仇者快,也不在乎哪個親人是不是瘋魔,就隨意吧!畢竟活著艱難死要容易得多!也沒人能救的了一心求死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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