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相視一笑,之前那點小小的芥蒂徹底煙消雲散,氣氛變得更加輕鬆融洽。
就在這時,淩默的手機響了起來,是一個陌生號碼。
淩默接通:“喂,你好。”
“是淩默先生嗎?”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還算溫和,但隱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的男聲,“我是孫皓宇。”
淩默微微挑眉,語氣平淡:“孫先生,找我有事?”他有些意外對方如何拿到自己的號碼,但以孫家的能量,這並非難事。
電話那頭的孫皓宇似乎頓了頓,才問道:“請問…我的未婚妻還在您那裡嗎?她什麼時候回來?”
淩默聽得一愣:“未婚妻?誰是你的未婚妻?她回不回來和我有什麼關係?”
孫皓宇語氣似乎帶上了一絲不悅:“淩先生,明人不說暗話。顧清辭是我的未婚妻,她去送您,現在還沒回來,電話也打不通,我很擔心。所以冒昧打擾,問問您是否知道她的去向?”
淩默這下真的詫異了,忍不住抬眼看向正坐在對麵沙發上的顧清辭。顧清辭見淩默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自己,心中頓時忐忑起來。
淩默對電話裡說:“你為什麼不直接打給她?”
“打了,一直無人接聽。”孫皓宇的聲音冷了幾分,“所以隻好打擾您了。”
淩默看到顧清辭的包放在一旁,手機估計在裡麵靜音了。“好,我會轉告她你找她。”淩默說完,便掛了電話。
他心中快速閃過幾個念頭。未婚妻?孫皓宇說得如此自然。雖然孫教授人不怎麼樣,但這孫皓宇今天表麵功夫做得還行,家世相貌也都與顧清辭相配。所謂的家族聯姻,在這個圈子裡太常見了。如果真是未婚夫,擔心未婚妻晚歸,找到自己這裡,倒也…說得過去?隻是自己之前不知情,與有婚約的女子單獨相處這麼久,似乎有些不妥。
於是,淩默看向顧清辭,語氣平淡地開口:“怪我沒注意時間,已經不早了。你未婚夫擔心你,打你電話沒接,找到我這裡了。你看是不是…”
淩默話還沒說完,顧清辭整個人都懵了!她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,緊緊盯著淩默,以為自己聽錯了:“淩默先生…您…您剛才說什麼?”
淩默看著她驚訝的樣子,以為她是害羞或者意外被未婚夫找到,便笑著重複道:“你未婚夫找你,我就不多留你了,快給他回個電話吧,彆讓人擔心。”
顧清辭這次聽清楚了!“未婚夫”三個字像針一樣刺進她的耳朵!她瞬間明白了!一定是孫皓宇!他居然敢對淩默說自己是他的未婚妻?!
一股巨大的委屈、憤怒和害怕瞬間淹沒了她!委屈的是自己被憑空汙蔑;憤怒的是孫皓宇的無恥行徑;害怕的是…淩默會因此誤會她,疏遠她!
“未…未婚夫?”顧清辭的聲音帶著顫抖,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眶,“我哪來的未婚夫?淩默先生!您聽誰胡說的?我沒有未婚夫!我甚至…我連男朋友都沒有!”她急得語無倫次,一股腦地全說了出來,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急於澄清,隻知道絕不能讓他誤會!
看著淩默似乎不太相信的眼神,她更急了,眼淚像斷線的珍珠般滾落下來,劃過她白皙的臉頰。她身體微微發抖,梨花帶雨,楚楚可憐。
“是孫皓宇…一定是他對不對?”她帶著哭腔解釋,“我和他隻是從小認識,住在一個大院…根本不是什麼未婚夫妻!他爺爺是和我爺爺提過…但我根本不同意!我爺爺也沒答應!我從來就沒有承認過!他怎麼能…怎麼能這樣胡說八道!”
她越想越氣,越想越怕。如果今天自己不在這裡,如果淩默相信了孫皓宇的話,那他會怎麼看待自己?一個有了未婚夫還深夜與其他男子獨處的輕浮女子?這個念頭讓她心痛得無法呼吸。
淩默看著她哭得如此傷心,不似作假,心中已信了七八分。他遞過去一張紙巾,語氣緩和了些:“好了,彆哭了。既然不是,說清楚就好了。”
顧清辭接過紙巾,卻擦不乾不斷湧出的淚水,隻是哽咽著重複:“我沒有…我真的沒有…”
淩默看著她這般模樣,歎了口氣:“時間確實不早了,你先回去休息吧。這件事,你自己處理好。”
顧清辭心中一百個不願意離開,她還想解釋,還想多待一會兒,但淩默已經下了逐客令。她隻得一步三回頭,依依不舍地走向門口。
月光下,她穿著旗袍的優美身影顯得格外單薄和無助,肩頭微微聳動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,讓人看了忍不住想將她摟入懷中好好安慰。
淩默站在門口,看著她消失在夜色中,搖了搖頭。這都叫什麼事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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