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查車轍。”李震道,“順路追,但彆抓人。”
“為何?”李瑤不解。
“抓了,他們就換人。現在這條線還活著,能引出更多。”李震盯著地圖上六處毒點,“毒已投,卻不致命,說明他們想留活口,製造混亂而非屠殺。這背後不止是殺人,是布局。”
蘇婉忽道:“我忘了說,這毒若劑量精準,不會致死,隻會讓人病臥三日。但他們沒把握火候——有兩鍋毒濃了,若真吃了,至少死三十人。”
“試探。”李瑤瞬間明白,“他們在試我們的反應。若我們毫無防備,死人越多,謠言越烈;若我們當場揭發,百姓恐慌,施粥中斷,他們依舊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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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我們既沒中斷,也沒聲張。”李震緩緩道,“銀針試毒,成了。”
李瑤立即下令:“從今日起,所有施粥點,長勺必帶試毒針。記錄每鍋檢測結果,建‘毒檢檔冊’。”
蘇婉補充:“醫徒輪崗,每班不得超過兩日,防人被收買。”
李毅則調人徹查那輛馬車去向。車轍印向北,經三岔口後分叉,一支入城,一支出城。他派兩組人分頭追蹤,自己親赴城北廢棧,查訪夜間運貨的腳夫。
一名老腳夫回憶:“昨夜確有一車米入庫,標著‘寧遠賑專’,但米袋粗糙,縫線歪斜,不像官倉出品。收貨的是個生麵孔,付的是平西府私票。”
李毅取出缺指男子畫像,老腳夫搖頭:“不是他,但這人戴鬥笠,看不清臉。”
線索至此中斷。李毅未歸,先派人送回一包米樣。李瑤親自檢驗,發現米粒中混有極細藥粉,遇水微溶,正是毒源。她將樣本封入瓷瓶,準備交蘇婉進一步析毒。
李震在密室翻閱六處毒檢記錄,六鍋毒發時間相近,投毒應為同一人或同一組人所為。他忽然注意到,城東棚的銀針黑斑最重,而該棚負責送米的差役,是趙德推薦的舊吏。
他未聲張,隻將名字記下,放入暗格。
當夜,蘇婉在藥房重配解藜散,發現藥典中一頁《千金方》拓本邊緣的朱砂“巳”字,竟與密信上的墨跡同源。她取顯影藥水輕塗,紙背浮出一行小字:“赤芍代換,白芨染朱,十二味皆可為引。”
她立刻意識到,這十二味藥,正是當鋪賬本中被替換的藥材。毒,從那時就開始了。
她將拓本鎖入藥匣,轉身欲走,忽聽門外腳步聲近。她未開門,隻將藥匣推入暗屜,才拉開門栓。
李瑤站在門外,手裡拿著一份新抄錄的毒檢彙總:“六鍋毒源一致,投毒時間應在昨日午夜至今日辰時之間。李毅查到,那輛馬車登記在城南車行,車主是平西府采辦司的掛名商戶。”
“他們不怕查。”蘇婉道。
“所以他們不怕我們發現。”李瑤眼神冷峻,“他們就是要我們知道——他們在看著我們,隨時能毒死我們的百姓。”
李震在書房收到兩份密報:一份是李毅確認,缺指男子曾出現在平西府外圍;另一份是李瑤查出,那六鍋毒粥所用米袋,針腳紋路與平西府工坊統一製式完全一致。
他將兩份紙條並排壓在硯台下,抬頭望向窗外。
夜風掀動窗紙,燭火一晃。他伸手扶穩燭台,指尖沾了半滴凝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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