薩爾茨堡的邀請函靜靜躺在淩雲的辦公桌上,像一隻隨時會振翅飛走的金色蝴蝶。工作室裡人來人往,電話鈴聲此起彼伏,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與忙碌中。唯獨淩雲,坐在鋼琴前,手指懸在琴鍵上方,遲遲沒有落下。
他知道該帶《我的祖國》去展現底蘊,該帶《青花瓷》去展示美感,該帶《男兒當自強》去展示力量。但這不夠,遠遠不夠。
格魯伯教授那句“有趣的雜耍”像一根刺,紮在心底最深處。他要的不是去證明自己,而是要去重新定義——定義什麼是音樂,什麼是美,什麼是足以與西方數百年古典音樂積澱平等對話的東方聲音。
“係統,”他在心中默念,“調取音樂節曆屆經典演出數據,分析其藝術特征與現場效果。”
淡藍色的數據流在眼前展開:“分析完成。薩爾茨堡曆史上的經典時刻,均具備以下特征:極致的藝術創新、深厚的情感共鳴、高超的技術呈現。建議:宿主需要創作一部兼具東方美學內核與西方音樂架構的集大成之作。”
“具體方向?”
“數據不足。藝術創作超出係統量化範疇。”
淩雲苦笑。果然,最終還是要靠自己。這狗係統真的就是輔助。
他把自己關進排練廳。巨大的隔音門合攏,將外界喧囂隔絕。空曠的房間裡,隻有他和一架黑色的三角鋼琴。
他嘗試將琵琶的輪指融入交響樂的織體,用二胡的綿長對應小提琴的悠揚。旋律片段像破碎的星光,在腦海中閃爍,卻始終無法彙聚成河。
幾天過去,廢稿堆了一地。焦躁像藤蔓纏繞上來,勒得他喘不過氣。
深夜,他疲憊地靠在牆邊。手機屏幕亮起,是林悅發來的一段視頻。畫麵裡,她站在軍區那棵老槐樹下,手機鏡頭微微晃動。
“淩雲,你看。”她的聲音伴著晚風傳來,“記得我跟你提過的,文工團那位會唱古老戰歌的老兵嗎?他今天正好在。”
鏡頭轉向一位坐在槐樹下、身著舊軍裝、胸前掛滿勳章的老人。老人清了清嗓子,沒有伴奏,開口唱起一首蒼涼、古樸,甚至有些嘶啞的調子。那歌詞含糊不清,旋律也談不上優美,卻像從大地深處刨出來的樹根,帶著泥土的腥味和歲月的裂痕,一股原始、悲壯、不屈的力量撲麵而來,瞬間擊中了淩雲。
“他說,這是很久以前,戍邊將士唱的。”林悅的聲音很低,像怕驚擾了什麼。
視頻結束,那古老的戰歌卻像烙印,刻在了淩雲的腦海裡。
“係統,記錄並分析剛才的音頻片段!”
“指令已接收。分析中……音頻年代久遠,音質受損嚴重。核心特征提取:非傳統調式,節奏自由,情感內核為‘守護’與‘犧牲’。能量等級:極高。”
就是它!
淩雲猛地坐直身體,眼中重新燃起火焰。他不需要去生硬地融合,他要做的是重構!以這首古老戰歌的魂魄為骨,以現代交響樂的豐沛為肉,鑄成一柄既能劈開西方偏見,又能昭示東方雄魂的利劍!
他再次坐到鋼琴前,手指落下。這一次,流淌出的不再是零散的旋律,而是一個低沉、雄渾的引子,如同遠古的號角吹響,帶著那片古老土地上的風沙與呐喊。
他為之取名——《華夏》!
就在淩雲沉浸於創作時,網絡的暗處,毒液再次悄然滲出。
某個以“揭露真相”自居的匿名論壇,一個帖子悄然出現並被迅速頂起:
《深度起底:淩雲的“天才”人設還能立多久?》
帖子內容看似“客觀”,實則處處陷阱:“據不願透露姓名的音樂學者透露,淩雲的‘夏國風’大量‘借鑒’了某些冷門民樂片段,其‘創新性’存疑。”“薩爾茨堡邀請背後,是否存在不為人知的利益交換?”“一個沒有受過係統西方音樂教育的人,真的能駕馭古典音樂聖殿的舞台嗎?”
水軍聞風而動,在各種相關新聞下複製粘貼,試圖攪渾輿論。
“早就覺得他的歌聽起來都一個調調。”
“坐等他在薩爾茨堡原形畢露。”
“不過是資本和國家力量捧出來的產物罷了。”
蘇圓圓氣得臉色發白,拿著平板來找淩雲:“淩老師,你看這些人!簡直是……”
淩雲隻是掃了一眼,目光便重新回到樂譜上。“不用理會。”他的聲音平靜,“等到了薩爾茨堡,音樂自會說話。”
他的平靜感染了蘇圓圓。她深吸一口氣:“我明白了。我們會做好輿情監控,不會讓這些雜音影響到你。”
淩雲點點頭。他走到窗邊,夜色深沉。他知道,李星和他背後的人不會善罷甘休,眼前的抹黑隻是開胃小菜。真正的風雨,在薩爾茨堡等著他。
但此刻,他心中沒有恐懼,隻有一股愈發強烈的創作衝動。《華夏》的框架已在心中搭建,古老的戰歌魂靈正在被喚醒,與現代的音樂語言激烈碰撞,融合。
他回到鋼琴前,再次投入那個屬於他的戰場。音符如戰士,開始在他筆下集結,準備奔赴一場遠方的、必將載入史冊的征途。
鑄劍,已至最關鍵處。
本章引用歌曲詳細信息:
古老戰歌虛構):本章中由林悅引出的關鍵元素,其蒼涼古樸的旋律和蘊含的“守護與犧牲”精神,成為淩雲創作《華夏》的核心靈感與靈魂骨架。
《華夏》創作中):淩雲為薩爾茨堡音樂節籌備的終極作品,旨在融合東方古老音樂魂魄與現代西方交響樂形式,展現華夏文明的深邃與力量。
喜歡文娛旗手:開局軍歌燃爆水藍星請大家收藏:()文娛旗手:開局軍歌燃爆水藍星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