盼兒直起腰:“相公,高澤、高瑞是外傷,沒啥大事,這個秦賢病的較重,如果晚帶回來一日,怕是人留不住。
半夏,你跟半枝多珍貴他們,還有一旬就動身,不能因為他們耽誤了行程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陳知禮跟著盼兒往後院走。
“人全在嗎?”盼兒低聲問。
“多了一個病重的,想來前世是沒了,剩下的六個都是,他們於我都是很重要的人。
還有一些人是後麵陸陸續續收的,他們是我的手下,也是我的親人。”
父母走後,一直是這些人陪著他,直到最後。
“黃夫人,我已經用銀針把毒逼至她的雙腿,短時間內不能行,時間久了,可以行少量的路,直到找到我要用的藥。
這瓶藥共十二丸,有效期一年,一個月服一丸,可以有效地壓製毒性,這藥很珍貴,我儘了我最大的力,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。”顧四彥拿出一瓶藥放在桌上。
黃夫人忙道:“老神醫,一年後我去哪裡找您?不然藥吃完了怎麼辦?能不能請老神醫多留些日子?我女兒這樣,真的很不放心。”
顧四彥裝著很為難:“黃小姐已經不必針灸了,隻須服藥慢慢養,她現在已經能坐馬車了,你們也可以帶她去京城看看,說不定會有好大夫也有好藥。
如果一年後還需要我的藥,可跟宜元堂的掌櫃說一聲,他會想辦法帶信給我的。”
黃夫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:“老神醫,我隻信您,求求您多留十天半個月吧,吃用開銷都是我的,隻需要您每隔三日來給小女診診。”
顧四彥虛虛扶了扶:“黃夫人請起,不瞞您說,我兒子來接我去京城,同行的還有兩個不滿六歲的孩子,主要是擔心天氣漸冷,萬一大雪封路就不能行。
這樣吧,我回去跟他們商量商量,儘可能多留十日。”
“多謝老神醫,多謝老神醫,就是不知道您留在京城多久,明年春我能不能帶女兒去找您?”
“黃夫人,這個我現在還真不好說,也許會留至四五月吧,我主要是陪我孫女婿考試。”
黃夫人垂下眸,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。
老神醫的孫女婿才是這一切的禍源,但人家根本連這件事都不知道,如何能怪到人家頭上?
隻能說一切都是孽緣。
包括兒子拿回來此毒,都是孽緣!
顧四彥離開後。
黃嬌蘭聽母親說顧神醫隻能再留下來十日,一氣之下打翻了藥碗。
“我的毒都沒有全解,他怎麼能走呢?娘,你幫我留住他。”
黃夫人看著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女兒,緩緩搖頭:“我憑什麼留他?顧家缺錢嗎?他不缺錢,比咱家有錢多了。
你爹是官,老神醫也是官,還是皇帝親封的。
何況人家也儘了全力了,也救了你的命,你爹派人去了京城,京城大夫包括太醫對這種毒都沒有法子。
也就是說,你的毒能不能全解,還得指望顧神醫。”
黃嬌蘭大哭:“娘,我今年已經十六歲,表哥現在根本不願意娶我,我去哪裡找合適的婆家?如果三年五年後才徹底解毒呢?那時候我怎麼辦?
彆忘了這毒是哥哥拿給我的,如果沒有這種毒,我頂多是讓丫頭偷偷的去買老鼠藥,那些普通的藥,不用老神醫都能解了,娘,女兒太命苦了,嗚嗚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