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說您出任務從來都是義務勞動?
老君他們到底是怎麼忽悠您的啊?
無限似乎沒注意到徒弟怪異的表情,繼續解釋道:
“這張卡,是以前老君給我的,他說裡麵有點錢,讓我隨便花,用完了每個月會自動補滿。”
白牧用眼神詢問鹿野:怎麼辦?
鹿野回以一個無奈的眼神:不知道。
白牧眼神閃爍了一下,試探性地傳遞:要不去找澤宇?
鹿野微微蹙眉,但看著眼前巨大的資金缺口,還是艱難地點了點頭:可以。
“師父,”白牧清了清嗓子,開口道,“我們暫時先不回龍遊了,去一趟江寧會館吧。”
“澤宇……最近好像在那附近執行任務,我們順路去看看他。”
無限沒有任何異議,隻是點了點頭:“好。”
三人於是改變路線,通過傳送陣來到了江寧會館。
走出閃爍著光暈的傳送門,走在江寧會館熟悉的廊道上,氣氛稍微輕鬆了一些。
無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,腳步未停,語氣依舊平淡地拋出一個問題:
“對了,你們……在一起了?”
鹿野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搶先回答,聲音雖然不大,卻異常清晰:
“嗯。”
白牧也感覺臉頰有些發燙,跟著點了點頭,神色極其不自然。
他偷偷瞄了一眼師父的反應,心中一片哀嚎。
他知道自己和師妹的事情遲早會被師父知道,也預想過各種場景——
或許是在某個溫馨時刻的坦然告知,或許是被師父敏銳地察覺後的詢問……
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過,會是以這種“被喊家長”處理“破壞公物”賠償案的方式,如此突兀,如此尷尬地被師父知曉!
這簡直是他漫長生涯中最具衝擊力的社死瞬間!
走在前麵的無限,聽到兩人肯定的回答,臉上並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,隻是淡淡地應了一句:
“挺好。”
是我這個做師父的,對徒弟們疏於關心了啊……
無限在心中默默反省。
他們之間情愫暗生,我竟毫無察覺。
我這個當師父的,會不會是最後一個知道的?
這個念頭讓他微微皺了下眉,但隨即又舒展開。
肯定不會。
二人隱藏得如此之深,連我都未曾窺見端倪,想必知曉的人極少。
估計也就粵東會館那些好事的妖精們,因為昨晚的意外才堪破……
他下意識地忽略了昨晚自己接到鹿野那通含糊其辭的求助電話時,內心閃過的種種猜測。
他思緒飄遠。
徒弟們在一起了……
按照世俗的做法,我這個做師父的,應該為他們做些什麼?
他開始努力回想那些在人間觀察到的,為人父母者的行為。
給他們買房?
買車?
準備彩禮和嫁妝?
這個概念對他而言有些模糊。
該怎麼準備?
準備什麼?
咦?我是不是還得給他們張羅結婚?
這個念頭讓無限感到一絲陌生又複雜。
辦幾桌酒席呢?
他開始下意識地計算。
龍遊會館的熟人,總館的一些老友,哪吒、鳩老他們肯定要請,還有那些遍布各地的關係不錯的妖精……人數似乎不少。
有點複雜啊。
無限那總是波瀾不驚的臉上,眉頭再次微微蹙起,陷入了艱難的思考之中。
跟在他身後的白牧和鹿野,看著師父突然沉默下來,並且眉頭越皺越緊,心裡不由得七上八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