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6章 秋實累累 暗潮湧動_朕聽說,你們叫我大明一月皇帝?_线上阅读小说网 

第176章 秋實累累 暗潮湧動(1 / 1)

泰昌十一年的金秋,天高雲淡,碩果飄香。帝國四方,經過近一年的深耕細作,各方砥柱所培育的“樹木”已然枝繁葉茂,結出的果實沉甸甸地壓彎了枝頭,其豐碩之狀,令人欣喜。然而,秋日的肅殺之氣也已悄然彌漫,過盛的收獲帶來了新的負擔,潛藏的危機在繁榮的表象下悄然滋生,等待著破土而出的時機。

北疆,廣袤的黑土地上,金黃的小麥與粟米迎風搖曳,如同一片金色的海洋。這是北疆有史以來第一次大規模、成功的農耕收獲。定王朱由檢親自督陣,組織軍戶、移民乃至部分歸附部落民進行搶收。打穀場上,連枷起落,脫粒的糧食堆積成一座座小山;新修的糧倉很快被填滿,空氣中彌漫著新糧特有的芬芳。

磐石堡內,算盤聲劈啪作響,屯田官臉上洋溢著豐收的喜悅:“殿下,初步估算,今歲所獲,除滿足本地軍民所需及預留種子外,尚有餘裕可調撥靖安堡乃至遼東!北疆糧匱之憂,可解矣!”

朱由檢微微頷首,但臉上並無太多喜色。豐收固然可喜,但也帶來了新的問題:儲存、運輸、防潮防鼠,以及如何將這些糧食轉化為鞏固邊疆的持續力量。更重要的是,李永芳帶來的消息讓他無法安心享受這豐收的喜悅。

“殿下,斯捷潘部活動愈發頻繁,其麾下哥薩克騎兵來去如風,已數次襲擊我外圍巡邏小隊,雖未造成大損,但其挑釁之意明顯。且……有多爾袞殘部使者,似已與斯捷潘接觸。”

朱由檢走到堡牆邊,望著北方蒼茫的林海。豐收的糧食是誘人的寶藏,必然會引來餓狼更瘋狂的覬覦。他沉聲道:“傳令各堡,收獲期間,防務等級提升至最高!‘鐵血騎’加強巡哨,尤其是通往北方的各條穀道。收獲的糧食,除必要留存,儘快組織人手,運往後方安全地帶。”

倉廩雖實,然邊患未靖,甚至因這“實”而變得更加危險。朱由檢清晰地感受到,來自北方的壓力,並未因一場大勝和一次豐收而減輕,反而以另一種形式悄然加劇。

朝鮮,漢城。

秋日的成均館內,一場由大明“文化使團”發起、西人黨官員大力支持的“實學經義研討會”正在舉行。新科進士與部分國子監生濟濟一堂,圍繞著《泰昌聖學衍義》與《天工開物》中的議題,引經據典,辯論不休,氣氛熱烈。表麵上,這標誌著大明倡導的“實學”與“經世”思想已在朝鮮士林中占據主流。

然而,就在這看似一片大好的形勢下,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,如同蟄伏已久的毒蛇,猛然露出了獠牙!

一夜之間,漢城乃至平安道、全羅道等多地,突然出現了大量匿名揭帖大字報)。帖上內容並非空泛的抱怨,而是極為惡毒且具體的指控!言及領議政李元翼“貪墨天朝援助,中飽私囊”,“為討好明國,強征民女充作‘勞軍’”,甚至影射其與明國合謀,長期以藥物控製國王李倧,使其形同傀儡!更有一份偽造的、蓋有模糊印鑒的“密約”片段流傳,內容駭人聽聞,直指大明意欲“廢黜李氏,郡縣其地”!

這些揭帖內容荒誕卻極具煽動性,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,瞬間點燃了積壓已久的民怨與士林中對“國將不國”的恐懼!漢城街頭,開始出現小規模的騷亂,百姓圍堵官衙,士子聚集請願,要求“清君側,正朝綱”!一些原本隱忍的北人黨殘餘勢力趁機推波助瀾,局勢驟然緊張!

景福宮內,剛剛病情稍有起色的李倧看到內侍呈上的揭帖,氣得渾身發抖,幾乎再次暈厥。李元翼更是焦頭爛額,一邊要彈壓騷亂,辟謠自清,一邊又要防備可能的宮廷政變,心力交瘁。

徐允貞在京師接到八百裡加急密報,麵色一凝。她意識到,這次的對手比以往更為狡猾和致命。這不再是簡單的武力反抗或士林清議,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、旨在徹底摧毀大明在朝鮮合法性與道德基礎的輿論戰和心理戰。“文心戰略”培育的親明勢力,正麵臨著成立以來最嚴峻的信任危機。

龍安州,秋日的陽光灑在繁忙的工坊區。水力與蒸汽的轟鳴聲交織,織機梭飛,鍛錘起落,一派興旺景象。隨著龍安布、優質桐油、鐵器等物產銷往西南各地乃至海外,大量的白銀和銅錢如同溪流彙入大江,源源不斷地流入龍安。

國舅爺柳文耀看著州衙庫房裡堆積的白銀和賬麵上飛速增長的數字,心中卻並無太多喜悅,反而升起一絲隱憂。

這一日,幾位身著錦袍、明顯是來自江南或徽州的大商人,攜重禮求見。

“國公爺治下,龍安物阜民豐,工商興盛,實乃西南明珠!我等慕名而來,意在龍安開設錢莊、票號,融通資金,助力工商,不知國公爺意下如何?”為首的錢莊掌櫃言辭懇切,眼中卻閃爍著精明的光芒。

柳文耀不動聲色地聽著。他深知金融的力量,若能善加利用,確實能極大地促進龍安發展。但他也清楚,這些逐利而來的商人,其錢莊票號若不受控製,很可能成為吸附在龍安經濟命脈上的水蛭,甚至引發金融動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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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龍安歡迎各地商賈,共謀發展。”柳文耀緩緩開口,“然錢莊票號,關乎民生根本,不可不察。州衙不日將頒布《龍安州金融管理暫行條令》,凡欲在龍安開設錢莊票號者,需繳納足額保證金,接受州衙‘金融司’監管,存取利率、票據發行皆需合乎規定。諸位若有誠意,可先細覽條令,再行定奪。”

他提前築起了堤壩,試圖引導這洶湧而來的金融之水。然而,白銀的大量流入,已經開始悄然改變龍安的社會結構。地價開始上漲,一些原本安於耕作的農戶開始賣地,湧入工坊;生活成本也有所增加;工匠們的工錢雖高,但麵對上漲的物價,實際購買力並未同步提升。工業化與商業化帶來的,不僅是財富,還有社會結構的震蕩與新的不平等。柳文耀意識到,他需要應對的,已不僅僅是技術和資源問題。

四)東南鯨波惡獻忠立新規

東南,福州港外。

兩支懸掛著不同旗幟的船隊——一支是大明水師的巡邏艦隊,另一支是聞訊趕來的荷蘭東印度公司報複艦隊——在碧波萬頃的海麵上形成了緊張的對峙。起因是荷蘭人指責大明商船“越界”貿易,並扣押了兩艘貨船,而大明水師則強硬要求其立即放船並賠償損失。

“紅毛鬼,給臉不要臉!”張獻忠在“鎮海號”的艦橋上,用千裡鏡觀察著對方艦隊,臉上滿是戾氣,“傳令!各艦炮門全開!沒有老子的命令,誰敢先開第一炮,老子剁了他喂魚!但若夷船敢動,就給老子往死裡打!”

他的命令被迅速執行。大明戰艦側舷的炮窗齊齊打開,露出黑洞洞的炮口,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金屬光澤。緊張的氣氛幾乎凝固,海風中都帶著火藥味。

最終,或許是忌憚大明水師此前展現出的戰鬥力,或許是認為在此地爆發全麵衝突得不償失,荷蘭艦隊在僵持了數個時辰後,緩緩後撤,並釋放了扣押的商船。

“哼,算他們識相!”張獻忠啐了一口,隨即對左右下令,“通告所有往來商船,自即日起,凡前往南洋貿易者,需至市舶司登記,領取‘勘合’許可證),並按照新訂《東南海貿稅則》繳納關稅!無勘合、逃稅者,貨物沒收,船主下獄!遇西夷欺淩,可向就近水師求助!”

他借此機會,強勢推行了海貿管理製度,將海上貿易進一步納入官方的掌控之中。然而,與西夷的摩擦日益頻繁,預示著東南海疆的競爭將愈發激烈,張獻忠這柄利刃,注定要在更洶湧的波濤中淬煉。

紫禁城,秋意漸深。太子朱由楧的課程中,增加了對貨幣金融、輿情管控以及國際爭端案例的分析。朱常洛似乎有意讓他接觸這些更為複雜和敏感的領域。

“父皇,柳國舅在龍安預立金融條令,防患於未然,兒臣以為甚妥。然則,若各地皆效仿,恐標準不一,反生阻礙。是否應由朝廷統一製定律法?”朱由楧問道。

朱常洛讚許地看了太子一眼:“能看到此層,甚好。然立法需時,且各地情勢不同。可令柳文耀在龍安先行試點,積累經驗,待成熟後,再推行天下。治國之道,有時需中央集權,有時亦需放手試錯,關鍵在於把握分寸。”

此時,朝鮮的緊急密報與東南的海上對峙簡報幾乎同時送達。朱常洛仔細閱畢,神色凝重。

“朝鮮之事,乃心腹之患,其亂源在於人心未徹底歸附。允貞之前手段雖佳,然過於溫和。告訴趙士楨和俞谘皋,非常之時,當用非常之法!務必揪出幕後黑手,以雷霆手段震懾宵小!必要時……可讓李元翼‘病重’休養一段時日。”

“東南海疆,與西夷之爭端,恐成常態。告訴張獻忠,守住底線,不懼摩擦,但亦需把握尺度,避免全麵開戰。另,著他加緊搜集日本、琉球情報,朕有用處。”

處理完急務,朱常洛再次走到那幅巨大的寰宇全輿圖前,目光在朝鮮、東南、龍安、北疆之間逡巡。

“北疆缺穩,朝鮮缺心,西南缺衡,東南缺序……各方砥柱,皆遇瓶頸。”他低聲自語,“或許,是時候……讓這些星火,相互照亮,彼此支撐了。”

一個以龍安之財賦,支撐北疆之戍守;以東南之海利,滋養內地之需求;以朝廷之威權,平衡各方之利益的宏大構想,開始在他心中逐漸清晰。泰昌十一年的秋天,帝國在收獲豐碩成果的同時,也迎來了一個需要更高層麵戰略整合與製度創新的關鍵時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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