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風吹過黑鬆穀,卷起地上的碎石與枯草,發出嗚咽般的聲響。穀口處,兩尊刻著蛇形紋路的石獸隱在陰影裡,石獸眼中鑲嵌的幽綠寶石,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——這裡是“深淵之眼”在東南域的隱秘據點,也是林幽此行的目的地。
林幽站在穀外的山脊上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胸口的絹衣。白素留下的皂角香,在夜風中與山穀裡飄來的血腥氣交織,像一根細針,紮得他心臟陣陣抽痛。但這痛感沒有讓他退縮,反而讓體內歸墟之蛇的力量越發活躍,手臂上的銀灰色鱗片若隱若現,瞳孔裡的豎紋在黑暗中閃爍著冷光。
他不需要借助火把,歸墟之蛇的感知早已覆蓋整座山穀。穀內有十二名守衛,分布在三處哨塔和穀中大殿周圍;大殿裡還坐著四名黑袍人,他們體內流動的蛇屬性能量,像黑夜中的燭火,清晰地映在林幽的腦海裡。
“就是你們……”林幽低聲呢喃,聲音裡沒有絲毫溫度。他緩緩抽出背後的長刀——那是石影生前用過的鐵刀,刀身早已布滿鏽跡,卻在他握住的瞬間,被一層淡淡的銀灰色光暈包裹,鏽跡竟開始一點點剝落。
雙腳在地麵輕輕一點,林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掠過山穀前的開闊地。哨塔上的守衛剛聽到風吹草動,正想低頭查看,一道寒光已從他脖頸前閃過。鮮血噴湧而出,守衛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,便直挺挺地從哨塔上摔落,落地時,眼睛還圓睜著,映出林幽遠去的殘影。
第二名守衛在穀道拐角處,手裡握著一柄蛇形長矛,正警惕地掃視著四周。他突然感覺到背後一涼,猛地轉身,卻隻看到一雙泛著銀灰色的眼睛。下一秒,他的喉嚨被一隻冰冷的手扼住,指節上的鱗片劃破皮膚,刺骨的寒意順著傷口鑽進體內,讓他瞬間失去了掙紮的力氣。
“‘深淵之眼’……”林幽湊到守衛耳邊,聲音像冰珠撞擊岩石,“你們炸毀蛇神廟時,沒想過今天吧?”
守衛的眼球因恐懼而凸起,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響。林幽沒有再廢話,手腕微微用力,“哢嚓”一聲脆響,守衛的脖子被擰斷。他鬆開手,任由屍體倒在地上,目光掃過屍體腰間的蛇形令牌——那令牌上的紋路,與炸毀蛇神廟的黑衣人腰間的令牌一模一樣。
短短一炷香的時間,穀外的三名守衛全被解決。林幽沒有隱藏行蹤,他提著滴血的鐵刀,一步步走向穀中大殿。殿門緊閉,門前的兩名守衛看到他渾身是血的模樣,頓時臉色煞白,舉起長矛就朝他刺來。
林幽不閃不避,體內歸墟之蛇的力量驟然爆發。銀灰色的鱗片爬滿他的手臂,指甲變得更加尖銳,他左手抓住刺來的長矛,右手的鐵刀橫掃而出。兩道血線在空中劃過,兩名守衛的上半身與下半身瞬間分離,鮮血染紅了殿門前的青石板。
“誰?!”
大殿內傳來一聲怒喝,四名黑袍人同時衝出。他們看到門口的慘狀,眼中閃過驚怒,雙手快速結印,地麵上頓時鑽出數條土黃色的蛇形能量體,朝著林幽撲來。
“蛇眷者……”林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上一章吞噬蛇眷者戰魂的快感,此刻再次湧上心頭。他沒有動用鐵刀,而是直接衝向那些蛇形能量體,雙手抓住一條能量蛇的七寸,體內的歸墟之力瘋狂湧動,將能量蛇一點點吞噬。
“不可能!”一名黑袍人驚呼。蛇眷者與蛇形能量體心意相通,林幽吞噬能量體的舉動,像一把刀紮在他的心上,讓他感到陣陣劇痛。他剛想後退,林幽的身影已出現在他麵前,銀灰色的指甲直接刺入他的胸膛,抓住了他的心臟。
“你的力量,很弱。”林幽的聲音毫無感情,手指用力,將那顆還在跳動的心臟捏碎。黑袍人倒在地上,眼中滿是不甘與恐懼。
剩下的三名黑袍人見狀,徹底慌了神。他們對視一眼,同時朝著不同方向逃跑。但林幽的速度遠超他們想象,歸墟之蛇賦予他的敏捷,讓他像一道影子,在大殿內快速穿梭。
慘叫聲接連響起。一名黑袍人被鐵刀劈成兩半,一名被鱗片劃破喉嚨,最後一名黑袍人在逃跑時,被林幽從背後追上,左手按在他的後心,歸墟之力順著掌心湧入,將他體內的蛇屬性能量與戰魂一同吞噬。
“呃啊——”黑袍人發出淒厲的慘叫,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,最後變成一具枯屍。
林幽鬆開手,感受著體內微微增長的力量,瞳孔裡的銀灰色淡了幾分。但他沒有絲毫喜悅,隻有無儘的冰冷——這點力量,遠遠不夠讓他報仇。他走到大殿中央,看著牆上掛著的“深淵之眼”旗幟,舉起鐵刀,狠狠劈了下去。旗幟被劈成兩半,落在地上,被鮮血浸透。
就在這時,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胸口的絹衣。白素的皂角香再次傳來,讓他躁動的情緒稍稍平複。他低頭看著衣襟,手指輕輕撫摸著絹衣上的玉蘭花,眼中閃過一絲短暫的柔和。
但這柔和很快被冰冷取代。他抬起頭,望向穀外的方向,那裡隱約有馬蹄聲傳來——大概是“深淵之眼”的增援。林幽沒有停留,轉身走出大殿,消失在夜色中。
他離開後不久,增援的“深淵之眼”成員趕到。看到穀內的慘狀,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。一名幸存者顫抖著說道:“那人……那人像怪物一樣,眨眼間就殺了所有人……他的眼睛是銀色的,還有鱗片……”
消息像野火一樣,迅速在“深淵之眼”內部與周邊城鎮傳播。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,隻知道有一個渾身是血、帶著蛇類特征的人,在一夜之間屠了“深淵之眼”的據點。人們私下裡稱他為“蛇麵煞神”,他的凶名,開始在東南域悄然浮現。
而此刻的林幽,正行走在前往下一處據點的路上。他的腳步堅定,眼神冷酷,體內的歸墟之蛇,還在因吞噬了戰魂而興奮地躁動著,引誘著他,去尋找更多的“獵物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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