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涼如水,潑灑在蒼莽山脈的斷壁殘垣上。林幽踏著滿地碎瓦,指尖捏著半張泛黃的殘卷,卷上扭曲的符文在月光下泛著淡紫微光——這是三日前從“深淵之眼”外圍據點搜出的密信,末尾那枚蛇形烙印,與他吞噬蛇神時感知到的詭異氣息如出一轍。
“按殘卷標注,應該就是這裡了。”他抬頭望向前方矗立的破敗古觀,觀門匾額早已朽爛,隻餘下“玉真”二字的殘痕。晚風卷著枯草掠過廊柱,柱上模糊的壁畫隱約可見:一條白蛇纏繞著青銅巨鼎,鼎下匍匐著無數人影,細看竟都是無目無口的詭異形態。
林幽握緊腰間佩劍“青冥”,足尖點地輕躍,落在觀內天井的青石板上。石板縫隙裡滲著暗紅,湊近便聞見鐵鏽與腐臭交織的氣味——這裡顯然剛經曆過廝殺,卻連一具屍體都未留下,隻剩牆角散落的幾枚帶齒的黑色鱗片。
“果然是‘深淵之眼’的手筆。”林幽皺眉,將殘卷按在掌心催動靈力。殘卷上的符文驟然亮起,化作一道淡紫光束指向西側的偏殿。他剛要邁步,忽覺背後襲來一陣刺骨寒意,本能地旋身揮劍。
“叮!”青冥劍與一柄泛著綠光的毒刃相撞,火星濺起的瞬間,林幽看清來人:黑衣蒙麵,袖口繡著與殘卷一致的蛇形烙印,雙眼是毫無神采的灰白。更詭異的是,對方的手臂竟能隨意扭曲,毒刃擦著劍刃直刺他的咽喉。
林幽足尖點地後跳,避開毒刃的同時,餘光瞥見偏殿的門窗突然炸開,十幾名同樣裝束的黑衣人如鬼魅般撲出,毒刃、毒鏢、毒霧瞬間將他圍在中央。空氣中的腐臭驟然加重,他甚至能聽見黑衣人喉嚨裡發出的類似蛇吐信的“嘶嘶”聲。
“傀儡?還是被蠱控的死士?”林幽心頭一沉,青冥劍挽起劍花,將襲來的三枚毒鏢斬飛。但下一秒,一名黑衣人突然撲上來,任由劍刃刺穿胸膛,另一隻手卻死死抓住劍身,嘴角咧開詭異的笑容,掌心的毒粉猛地撒向林幽的麵門。
林幽被迫棄劍後翻,後背重重撞在廊柱上,剛要起身,左腿突然一麻——方才躲避時,一枚藏在石板下的毒刺已刺入小腿,淡綠的毒液正順著血管向上蔓延。他咬著牙撕下衣角纏住小腿,同時從懷中摸出一枚符篆捏碎,金色的靈力屏障暫時擋住了黑衣人的攻勢。
但黑衣人根本不懼傷亡,前赴後繼地撞向屏障,毒刃在屏障上劃出刺耳的刮擦聲。林幽能感覺到,小腿的麻木正逐漸蔓延至大腿,靈力運轉也開始滯澀——這毒不僅麻痹軀體,還能侵蝕靈力,比他之前遭遇的任何毒物都要凶險。
“不能再被動防守了。”他深吸一口氣,右手虛握,青冥劍突然從死去的黑衣人手中掙脫,化作一道青光飛回他掌心。他踏著《踏雲步》的身法,在黑衣人間穿梭,劍刃精準地斬向他們的脖頸。可即便斬斷頭顱,黑衣人的屍體仍會抽搐著撲來,仿佛不知疼痛與死亡。
激戰中,林幽的手臂不慎被毒刃劃傷,綠色的毒液瞬間染紅了衣袖。他踉蹌著退到天井中央,看著周圍不斷逼近的黑衣人,以及小腿越來越重的麻木感,眉頭緊鎖——這些黑衣人明顯是在拖延時間,他們的目標或許不是殺他,而是困住他。
“‘深淵之眼’到底想乾什麼?”林幽握緊青冥劍,靈力在體內強行運轉,試圖壓製毒液。月光下,他的瞳孔微微收縮,突然注意到所有黑衣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偏殿的方向,仿佛在等待什麼。
就在這時,偏殿的陰影裡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“隆隆”聲,地麵開始輕微震顫,天井中央的青石板緩緩裂開,露出下方漆黑的洞口,一股比黑衣人身上更濃鬱的腐臭與蛇腥氣,正從洞口裡源源不斷地湧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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