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玩意兒彆說一天,就是給高盛、摩根的頂級分析師團隊,給他們一個月時間,都不敢說能拿出什麼精確的報告。這東西涉及國際政治、宏觀經濟、航運物流、主產國政策……變量多如牛毛,牽一發而動全身。
讓李瑞這個上班摸魚、專業是城鄉規劃的家夥,一個人,在一天之內搞定?
這已經不是刁難了,這是赤裸裸的羞辱。是新官上任,拿一個最不聽話的刺頭來祭旗,殺雞儆猴!
馬叔和蘇曉幾乎是同時在心裡給李瑞判了死刑。他們看向林舟的眼神,也多了一絲忌憚和警惕。這個年輕人,看著斯文,手段卻如此狠辣。
果然,李瑞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。他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,從椅子上彈了起來。
“不是,林舟,你耍我呢?”他指著那份比磚頭還厚的報告,聲音都變了調,“你讓我分析錫礦價格?你知道我是學什麼的嗎?城鄉規劃!我連錫礦長什麼樣都不知道!你還不如讓我去分析一下咱們食堂下個禮拜的菜單呢!那個我熟!”
他的反應,完全在林舟的預料之中。
林舟沒有動怒,隻是伸出手指,在那份報告上輕輕敲了敲。
“我知道你熟的不是食堂菜單。”
他的聲音很輕,卻帶著一種洞穿人心的力量。
“你真正熟的,是‘天華股份’,一家主營業務是半導體封裝材料的公司。你從去年開始建倉,陸陸續續投進去了你所有的積蓄,還加了三倍的杠杆。到現在,不好不壞,不上不下,卡住了,對嗎?”
李瑞臉上的憤怒和嬉笑,瞬間凝固了。他像見了鬼一樣看著林舟,嘴巴半張著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林舟沒有停,繼續用那種平淡無波的語調,說出了一連串讓他亡魂大冒的話。
“你卡住的原因,是因為‘天華股份’最重要的原材料,高純度錫錠,它的價格走勢,你判斷不準。你研究了半年,查遍了所有公開的資料,但始終找不到最關鍵的那幾個變量,來驗證你的模型。”
“比如,”林舟的手指,在那份報告上精準地翻到了某一頁,點在一個毫不起眼的圖表上,“比如,馬來西亞詩巫港最近三個月,關於‘危險品優先卸貨權’的內部調度頻率變化。這個數據,決定了錫礦石的離港效率。”
他又翻了幾十頁,點在另一張表格上。
“再比如,印尼邦加島礦業工會,上個月底與政府進行勞資談判的會議紀要。這份紀要裡,有三條關於安全生產的補充條款,預示著他們隨時可能以安全檢查為由,階段性停產。”
“還有這個,”林舟最後翻到一疊全是衛星圖片的附錄上,指著其中一張看起來灰蒙蒙的圖片,“這是‘全球之眼’商業衛星,上周拍攝的越南高平省錫礦區的紅外熱成像圖。看到這幾個異常的高亮熱源了嗎?這說明,他們瞞報了至少兩個新礦井的開采進度。”
林舟每說一句,李瑞的臉色就白一分。
當林舟說完最後一句話時,李瑞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,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冷汗,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。
他看著林舟,眼神裡已經沒有了絲毫的輕佻和質疑,隻剩下一種凡人仰望神明般的、混雜著恐懼與狂熱的崇拜。
這些數據……這些情報……
馬來西亞港口的內部調度!印尼的勞資談判紀要!越南礦區的衛星圖!
這些東西,根本不是市麵上能找到的公開信息!其中任何一條,都足以讓華爾街那些衣冠楚楚的分析師們瘋狂!
而這些,正是他過去半年裡,日思夜想,百思不得其解,導致他整個投資模型都陷入僵局的,那幾塊最核心、最關鍵的“拚圖”!
他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,現在,就這麼雲淡風輕地,被林舟擺在了他的麵前。
這一刻他終於明白,林舟不是在刁難他,也不是在考驗他。
他是在……點化他!
他是在用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,將一把能開啟財富寶庫的鑰匙,硬塞進了自己的手裡!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誰?”李瑞的聲音乾澀沙啞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林舟收回手指,靠在椅背上,淡淡地看著他:“我是你的組長。現在,你還覺得,這個任務,你完不成嗎?”
李瑞沒有再說話。
他猛地伸出雙手,像搶奪一件絕世珍寶一樣,一把將那份厚厚的報告死死地抱在懷裡。他那雙因為長期熬夜看盤而布滿血絲的眼睛裡,此刻爆發出一種前所未有的、璀璨奪目的光芒。
所有的懶散、所有的玩世不恭,在這一刻,都從他身上褪得一乾二淨。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餓狼看到獵物時的專注與貪婪。
他甚至沒有再看林舟一眼,也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,抱著那份報告,轉身就衝出了會議室,像一個癮君子,迫不及待地要去享受那能讓他靈魂升天的“精神食糧”。
會議室裡,隻剩下馬振華和蘇曉,兩個人麵麵相覷,大腦一片空白,完全無法理解剛才那一幕神跡般的轉折。
他們呆呆地看著林舟,那個依舊坐在那裡,神色平靜得仿佛剛才隻是吩咐人去倒了杯水的年輕人。
就在這時,林舟的目光,緩緩地移到了馬振華的身上。
“馬叔,”他開口了,語氣溫和,卻讓馬振華手裡的搪瓷缸子,不受控製地抖了一下,“該您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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