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汀州礪劍1.2.
1.汀州鋤奸
永豐天坑的寒風還凝在衣袂上,我已帶著吳燕殊與小隊特戰隊員踏上歸虔城的路。沿途贛州、建昌軍的鋤奸擴軍多按部就班,無非是查抄通元小吏、收納流民青壯,我隻在驛站稍作停留便繼續前行——真正讓我懸心的,是汀州。
此前便有特戰隊員傳回消息,汀州州判王懷安與鄉紳林茂才過從甚密,不僅克扣朝廷下撥的賑災糧,還私通元軍斥候,將義軍布防圖藏在林府的密櫃中。待我們抵達汀州城時,正值清晨,城門處百姓排隊入城,個個麵黃肌瘦,與城樓上衣甲鮮亮的守軍形成刺眼對比。
“先去林府。”我對吳燕殊遞了個眼色,她會意地點頭,指尖已扣住腰間的短劍——那是她慣用的“青鋒”,劍身淬過道家符水,劈砍時能破邪祟。特戰隊員們分散在林府四周,我與吳燕殊則喬裝成求醫的鄉紳,跟著林府的管家走進朱門大院。
院內假山流水,與城外百姓的慘狀判若兩人。管家剛要引我們去偏廳,吳燕殊突然身形一動,短劍出鞘,架在管家脖頸上:“林茂才在哪?”管家嚇得腿軟,哆哆嗦嗦指向正廳:“在、在跟王判爺喝酒……”
我一腳踹開正廳門,隻見王懷安與林茂才正摟著姬妾飲酒,桌上還攤著一張羊皮地圖——正是汀州義軍的布防圖!“大膽逆賊!”王懷安見我們闖進來,抄起酒壺砸過來,林茂才則摸向桌下的佩刀。
吳燕殊旋身避開酒壺,青鋒劍劃出一道寒光,直逼王懷安手腕。我則欺身而上,左手扣住林茂才的手腕,右手抽出特戰匕首,抵住他的咽喉——這是現代格鬥的擒拿術,林茂才雖是武夫,卻也掙脫不得。“你們是……劉雲的人?”王懷安臉色慘白,手腕已被劍鋒劃破,鮮血直流。
“知道就好。”我奪過桌上的布防圖,“私通元軍,克扣賑災糧,你們可知該當何罪?”林茂才還想狡辯:“我隻是與元軍通商,何來通敵之說?”吳燕殊冷笑一聲,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——那是特戰隊員昨夜從林府密櫃中搜出的,上麵清清楚楚寫著“願獻汀州,求元軍封我為知府”的字樣。
證據確鑿,王懷安與林茂才再也無話可說。我讓人將二人押至府衙廣場,召集汀州百姓與守軍。當我念出二人的罪狀,又讓人抬出被克扣的賑災糧時,百姓們群情激憤,紛紛扔著石塊怒罵。最終,王懷安與林茂才被當眾處斬,抄沒的家產——白銀五百兩、糧食兩千石,全部分給百姓與義軍。
此後數日,我與吳燕殊每日並肩行動:白天清查汀州剩餘的通元餘孽,從稅吏到驛卒,凡與元軍有牽連者,一一處置;遇到負隅頑抗的亂匪,她用青鋒劍破陣,我用特戰匕首斷後,幾次下來,竟也配合得愈發默契。
夜裡歇在驛站,吳燕殊會教我道家的“七星劍法”。她持劍而立,月光灑在劍身上,劃出北鬥七星的軌跡:“此劍法需借星力,劍心與天地呼應,方能發揮最大威力。”我跟著她的動作揮劍,眉心的綠芒不時微微發熱——那是穿越時竄入的異芒,此前隻在戰鬥時稍有異動,如今跟著劍法運轉,竟有了微弱的共鳴。
晨練時她更是傾囊相授,從劍招的呼吸節奏到道家的吐納之法,一一詳解。“你劍心本就特殊,隻是缺了章法引導。”她糾正我的劍勢,指尖偶爾觸碰到我的手腕,兩人都會微微一怔,隨即又投入練劍中。不知不覺間,我眉心的綠芒愈發凝實,劍招也從生澀變得流暢,吳燕殊說:“你的劍心已到進階邊緣,隻差一個契機。”
處置完鋤奸之事,我召集汀州官員與特戰大隊長議事。看著堂下眾人,我沉聲道:“如今來投的義軍已有三千餘人,加上原有兵力,需在汀州整編——特戰大隊擴充至十二個,每個大隊下轄四個小隊,年底前總兵力必須達到一萬。”我頓了頓,指著地圖上的汀州城郊,“在此處建練兵場,每日辰時操練,突火槍與劍法需同步訓練,不得懈怠。”
官員與大隊長齊聲應下,我又特意叮囑:“善待義軍兄弟,不得克扣軍餉糧草,若有違者,以通元論處。”安排妥當後,吳燕殊走到我身邊,輕聲道:“汀州之事已了,我帶你去一處地方,助你突破劍心。”
2.劍丹初凝
吳燕殊帶我去的,是汀州與湘贛交界的大山。山深林密,鮮有人跡,她熟門熟路地領著我穿過荊棘,最終在一處隱蔽的山洞前停下。“這裡有我早年收藏的天材地寶,再加上山中尋得的千年人參、何首烏,足夠煉製成丹。”她從背囊裡取出煉丹爐,又拿出各種藥材——朱紅的靈芝、雪白的雪蓮,還有幾顆泛著微光的珠子。
我看著她生火、投藥、控溫,動作嫻熟,顯然不是第一次煉丹。三日之後,爐蓋掀開,六顆圓潤的丹丸滾了出來,通體呈淡青色,散發著清香。“這是‘凝芒丹’,能助你凝練眉心的綠芒。”吳燕殊遞來一顆,“服下後,集中精神引導綠芒運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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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接過丹丸吞下,一股暖流瞬間湧遍全身,眉心的綠芒開始發熱、膨脹。此前黃豆大小的綠芒,三日後竟長到雞蛋大小,泛著瑩瑩綠光。我又服下第二顆,繼續吐納,可六日後,綠芒反而縮小到手指大小,隻是觸感愈發實質,像是一塊溫潤的玉。“這是要化形的征兆。”吳燕殊眼中閃過喜色,“再服一顆,試試衝擊三花聚頂結丹期)。”
我依言服下第三顆丹丸,先去山洞外的山泉中洗滌一番,換了身乾淨衣服,才盤膝坐下。剛一運功,眉心的綠芒突然劇烈膨脹旋轉,竟將穿越時竄入的另一縷金芒扯進旋渦中心。金芒與綠芒糾纏著,不斷壯大,漲到拳頭大小時,我隻覺頭疼欲裂,想喊卻發不出聲——早知道突破如此痛苦,我當初未必會答應。
就在我快要撐不住時,腹臍處突然湧起一股暖流,沿著一條從未察覺的經絡向眉心遊走。暖流所過之處,頭痛稍稍緩解,金芒與綠芒卻還在膨脹,直到碗口大小,才慢慢開始收縮。最終,綠芒被金芒吸收,化作一金一綠兩支小劍,沿著眉頭向頭頂旋轉而去。
那一刻,渾身的疲憊與痛苦都消散了,隻剩下前所未有的舒暢。兩支小劍從頭頂往下,經脖頸、玉枕穴,再到左肩、左手,每到一處,便有細微的痛感傳來,卻又被綠劍散發的微光緩解。如此反複,從左手到左腹,再到左腿,接著是右腿、右手,每一次遊走,都像是在重塑經絡。
不知折騰了多少次,兩支小劍終於回到腹臍處,突然開始互相纏繞、膨脹,痛感瞬間加劇。“吳燕殊!我受不了了!”我忍不住大喊,她卻轉身去了山泉邊,提來兩大桶冷水,劈頭蓋臉澆在我身上。冷水一激,我反而清醒了些,跟著她衝到山澗的小瀑布下,一頭紮進水裡。
“再服一顆丹藥。”吳燕殊遞來第四顆凝芒丹,又拿出我的乾淨衣服,“這次定能成功。”我咬著牙吞下丹藥,腹臍處的小劍再次躁動,痛感比之前更甚,像是五臟六腑都被揉碎。我在水潭裡翻滾,試圖減輕痛苦,卻突然被一雙柔軟的手臂抱住——吳燕殊不知何時褪去了長衫,肌膚在月光下泛著瑩光。
她的唇覆上來,帶著山泉的清涼與丹藥的清香。我不由自主地摟住她,腹臍處的痛感竟奇跡般減弱,兩支小劍像是受到牽引,開始沿著經絡緩緩運轉。不知過了多久,我在山洞中醒來,吳燕殊依偎在我身側,睡得正香。我摸向腹臍,能清晰感覺到兩支小劍的存在,運轉功力時,指尖竟能凝出微弱的劍氣。
“醒了?”吳燕殊睜開眼,眼底帶著笑意,“試試你的功力。”我們走出山洞,見不遠處有塊磨盤大的石頭,我拔劍劈去,劍光閃過,石頭竟被劈成兩半。吳燕殊也試了試,她的青鋒劍上多了層淡淡的金光,威力比之前強了數倍。“我們竟誤打誤撞,練了雙修之法。”我恍然大悟,她臉頰微紅,卻沒有否認。
當晚,我們宿在山頂。山澗的水洗淨了疲憊,兩人再次相擁時,我將自己感受到的經絡運行路線告訴她。她跟著我的指引運轉功力,兩支小劍的光芒愈發璀璨,她渾身功力好象正與之呼應著也跟著增強,我們不由地更加努力耕耘了起來——也可能,這便是我們在抗元之外,意外的收獲。
第二日清晨,我們收拾行裝,準備返回虔城。回望大山,我摸了摸眉心,那裡的綠芒雖已化作小劍,卻像是與吳燕殊的氣息緊緊相連。前路漫漫,抗元之路艱險,但此刻有她並肩,我心中竟多了幾分底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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